第二天,早上8点。
“第一天上班,你紧张吗?”
苏皓侧头看向苏颜卿,只见她娇艳的面容上凝结了几块寒霜,苏皓伸手将那几块脆如薄纸的寒霜拍掉。
明明和她说过了不要穿短裙,因为快接近11月的龙国,是最寒冷的时节。
“我不冷。”
苏颜卿对着她莞尔一笑,将这事跳过,两人走进大厦内部,来到电梯门前。
在等待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旁边。
“顾...顾姐?”
苏皓一想起昨天的事,就感觉耿耿于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顾玥提出质疑,她不仅不生气。
反而还让自己继续留在公司任职,如果要是之前那个经纪人。
怕是早就对着他发动疾风骤雨般的口水攻击还有辞退威胁了。
看来,这个人妻女上司。
虽然脸上的表情冷的像是喜马拉雅山脉上的一朵雪花,但她的内心还挺炽热的。
“嗯,来的挺早的。”
顾玥淡淡的回了她一句,自顾自的点起了一根烟,苏皓仔细的揣摩了一下她的脸色。
感觉她略微蜡黄的脸色不是年龄所导致的,更多的是因为她天天吸烟所导致。
顾玥也注意到了苏皓在观察她:
“你看我干嘛?”
“呃...顾姐,以我的人生经验来看,您还是少抽一点烟,您看看您年轻的时候...”
“多管闲事。”
顾玥调皮的朝她吐了一口烟圈,本以为这烟圈之中只有劣质的尼古丁气味。
没想到居然还带着这个人妻身上的一丝体香,那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苏皓的肺脏神奇的将那尼古丁的味道过滤掉,只留下了茉莉花香味
“年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老太婆一个了,你管我叫阿姨都可以。”
顾玥将烟头扔进垃圾箱,朝着电梯内走去。
苏皓一看电梯已经到站了,也跟着她走进电梯内,虽然公司在5楼,坐电梯只要一会就到了。
但是前面四楼的按钮全部都亮起了红灯,这就等于电梯每到一层都会开一次门。
所以到达五楼的时间,又拉开许多个鸿沟。
苏皓索性接上刚才的话题,和顾玥继续聊起来:
“顾姐,其实我也是您的粉丝,能成为您旗下的艺人,简直就是我这辈子祖坟上冒青烟的喜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倒是挺会说话的,要不你也别当吉他手了吧,就去当乐队的策划如何?”
顾玥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是这么高冷。
可苏皓记得,几年前她还没这么高冷啊。
明明那时候的她还很亲热,甚至还会和粉丝拥抱呢。
难道是家里出的那场变故,让她性格大变吗?
苏皓原本对她的家世不怎么好奇,可此刻,他却突然来了兴趣,要不就借着这个机会,斗胆问她一下?
反正这人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应该不会辞退自己,对,就这么定了!
“顾姐,那个...我记得多年前的您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玥的双眸突然涣散成一团白色,滞了一瞬间。
下一刻,她的双眸又被黑色所覆盖。
她忽视掉了苏皓的问题,而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昨天还是双马尾,今天却变成了披肩长发。
“电梯到了,你们先去训练室等着,晚点我就会过来。”
顾玥提醒了苏皓一下,他才发现电梯居然已经在刚才的凝固的气氛中已经悄然到站了。
苏皓带着苏颜卿来到了训练室,这个训练室很大,很空旷,而且乐器也很齐全。
苏皓粗略的看了一眼,居然连古筝和枇杷都有。
两人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休息了一会,过了大约10分钟,陈振也来到了训练室,又过五分钟。
晏歆也来到了训练室,不过她不是空手而来的,她背着一把电吉他,手里拎着四个纸袋。
“喏,趁热吃。”
晏歆将手里的一个纸袋递给苏皓,苏皓打开一看。
居然是一个牛角面包和一瓶热牛奶,还挺用心的。
苏皓知道乐队的训练量特别大,也懒得推辞,狼吞虎咽的消灭了手中的面包和牛奶。
“对了,晏歆,你不是主唱吗?为何还背着个电吉他?”
苏皓起身拍掉了手中的面包屑,微微的低头看向颜歆。
“背着让我有更多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上舞台也能背着它,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晏歆苦笑了一下,语调中的自嘲和不自信混合着冷风一起撞到了苏皓的脸上。
只见苏皓皱了皱眉,这种还没开战,就灭自己威风的话语,他不喜欢。
他将一只手搭在晏歆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对着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温柔的说道:
“没事的,你一定能成功,起码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好似一把锋利的鱼钩,吊起了晏歆那颗下沉的心。
她抬头望向苏皓,刚张开红唇,还没发声。
就感觉有一只细嫩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谁说的,还有我呀,我也相信晏姐姐!”
苏颜卿不知何时,也凑到挨了她的身边。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陈振走了过来,她在晏歆身上搜寻了片刻。
本想盖在她的头上,但觉得那样不好,就搭在了苏皓的手背上。
凛冽的寒风依然无法掩盖住晏歆的高涨的体温和通红的、散发着热气的面颊。
明明只和他们见过一次面,为何却对自己如此自信,难道就不怕自己搞砸了吗?
“你们......”
晏歆忽然鼻头一酸,两行热泪从她的眼眶中冲出,她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去压制想哭的欲望了,可欲望还是战胜了她的意念。
苏皓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打趣道:
“不愧是20秒就能哭的出来的天才童星呢,不过现在不是你表演的时候,你可以私底下表演给我们。”
晏歆先是一怔,随后迅速的抽过那张纸巾,将自己脸上的那两道泪痕用力的擦掉。
直到她光滑的脸上都被挫掉了一片皮,她才正色的说道:
“你也知道本小姐是故意演给你们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