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很,好个灵域,竟有这般算计,这些年,倒是我小瞧你们了”
次日,京都玉府之中,伴随着阵阵瓷器摔打的破碎之声,一道粗犷的中年男音的怒吼之声自书房之中传出
这一日,云荒大陆所有灵修眼前皆凭空出现了几行散发着金光的字
其中内容,赫然便是昨日裴清雪与施岳商定的内容,这几行凭空出现的金色字体便是裴清雪口中的云荒令了
但凡是云荒大陆的灵修,只要身怀灵力,皆是通过云荒令的媒介收到了这几行字
就连裴清雪也不例外,云荒令发布之时,裴清雪正在空间之中修炼,因着空间自成的法则干预,云荒令的媒介对空间而言是无效的
大约发布一个时辰之后,约莫已是正午时分,裴清雪在空间中听到天星叫她前去往正厅用饭,这才踏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云荒令的内容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仔细的瞧了瞧那几行小字,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正如她所料,京都玉府这边
几名仆从听着屋内接连传出来的摔打之声,纷纷也都不敢上前,只得遣人去给玉灵韵传了话
房间之中端坐的梳妆台前的玉灵韵方才同样也看到了那几行字,此时正在思索着几行字的内容,便收到了下人来报玉辉阳正在摔东西
也来不及再想其他,只能先连同侍女一起赶往了玉辉阳的院子
此前玉寒岛前来京都是为了参加半月后的朝元会,玉家子嗣前来的便只有她这个嫡女,跟庶出的两个弟弟玉明轩和玉明诀
玉明轩受了重伤只怕现下连床都下不了,玉明诀则不知道去了何处,眼下没在府中
如今能出面的也就只有他了,尽管玉灵韵心中不愿也无可奈何,倒不如主动前去装的乖巧些
“小姐来了”
“小姐”
院外,一众人见玉灵韵前来,连忙让开了路
玉灵韵温和的朝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即进入的院中,一步步靠近,听着屋传出来的声音,蓦的想起了一些往事
作为玉寒岛唯一的嫡女,玉辉阳表面上虽对这个唯一的嫡女玉灵韵是极尽宠爱的,也给了玉灵韵无上的殊荣
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玉灵韵年幼之时,玉辉阳当时还未继承岛主之位,在老岛主的几个儿子之中算不得出色
对比玉家另外几位天赋绝佳的灵修,他资质平平,自然是不得宠
玉辉阳为了讨好老岛主,便整日里装的一副不争不抢,温恭谦虚的模样
时间一长,老岛主便将岛中庶务交给了他打理,让其余几子认真修炼
可不论再怎么装模作样,都无法掩盖玉辉阳的骨子之中天生残暴的事实
当时玉寒岛内部夺权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为了不让人抓到把柄,玉辉阳几乎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与兄弟争权之上
长期的压抑让骨子里的凶狠愈盛,直到一个暴风雨的黑夜
白日里受了气无处发泄的玉辉阳将年仅八岁前来给他送羹汤的玉灵韵用鞭子活活的抽到了只剩下了一口气
用了好些法子才将人给救了回来,自此之后便开启了玉灵域噩梦一样的半年时光
彼时只要她稍有差错便会被玉辉阳寻了由头狠狠的鞭打一顿
而她的母亲素来都是软弱之人,即便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打成那样也不敢置喙自己的丈夫一句
半年之后,为了彻底将其余他的兄弟们拉下马,又策划挑拨着几兄弟互相残杀,最后落了个多方俱伤
内乱平息后,老岛主亦是一病不起
玉辉阳寸步不离亲自在床前侍候,老岛主也被几个儿子寒了心,想到好在还有一个好的没有坏心思的在跟前尽孝
想到他素日里也算的温厚纯良,倒真还让他捡了一个大漏
被立为了少岛主,后继位为玉寒岛现任岛主
自那之后,玉辉阳大权在握,玉灵韵才没再挨过打
念着往日里让她受的这些苦,又是唯一的嫡女,如今的玉辉阳对她是不错的
可她永远都忘不掉那活着水深火热中的半年,忘不掉父亲的残忍对待
更忘不掉母亲对她的置之不理
父亲用亲身经历告诉她,面上看上去温顺柔弱才能让人放下戒心
她立志要做人上人,要做这天下第一的女子,无人能比她更为尊荣
思绪回笼,玉灵韵双眸微沉,遮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虽不涉宗门事务,却也知如今的灵修皆由灵域统管,想来方才收到的便是传说中的云荒令,云荒令中事涉玉寒岛与万古宗
如今能让玉辉阳发这么大火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云荒令的事导致的
思及此,一身白衣的玉灵韵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扣响了房门
“滚,都给我滚”
房内玉阳辉的怒吼声传来,玉灵韵不禁身子微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扬声道
“父亲,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房间内好半天没有声音,半响后,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看着门外的玉灵韵,玉辉阳脸色阴鸷道
“进来说话”
说完转身便进了房内,玉灵韵
“女儿有一计可解玉寒岛之危”
“说”
不管如何,玉灵韵想着,只要将玲珑阁背后的东家在京都并无势力可以依靠这事告知,再用些手段将那裴家姑娘拘在手中
不愁问不出灵果来路,等有了那般庞大数量的灵果,玉寒岛弟子整体实力提升上去,又怎会怕了灵域去
来之前,他便将说法想好了,将昨日前往百盏玲珑阁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玉辉寒说了
反应如她所料,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中,玉灵韵接着补充道
“待玉寒岛拿到这掌管天下灵修的权利,云荒令也自然会落入我玉寒岛手中,到时候,想说什么,想让天下灵修们知道什么,还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果然,在听她的话后,玉辉阳神色微动,自觉并未暴露情绪,但玉灵韵却将他眼中划过的贪婪之色尽收眼底
唇边泛起一抹笑,看向玉辉阳问道
“不知父亲以为女儿此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