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改刚才的散漫,“是是是,我们马上下楼。”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她费力推开车门之后,才发现原来老板并不是只带着自己过去。
与其说是让她陪同,不如说是给这些穿着最新款秀场礼服的女星做的背景板。
老板看着打断几个人交谈的颜初夏,又是充满了厌恶,“懂不懂规矩,前面跟着司机看导航去!”
一路上,颜初夏卑微的就像是一只狗,时不时还会迎来司机的谩骂。
“会不会看导航啊,这都走上高架桥了!”
她本来就有一身的火气没处发,“我是司机还是你是司机啊,连路都不认识就敢在这里开车,我们这车上哪个人不是身价千万,你要是出了车祸,赔得起吗?!”
这下司机不敢说话了,几个人虽然是迟到了,但是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只是没想到,颜初夏一下车就看到了宁霆云与白初荷两个人。
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挽着身边的女子走过,两个人就像是一道风景线,让人挪不开眼。
签名区的主持人和摄影师,无一例外的与他打着招呼,聚光灯不停地响起,流量为王的时代,他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老板下车拽了拽自己的西装,他看向颜初夏,颇为惋惜的说:“不该是你的东西,就算是强留也是留不住的。”
她红唇微微弯起,侧头一笑:“那是自然。”
因为颜初夏没有在邀请名单中,所以也不需要去签名区拍照留影,她跟着老板一同进入会场之后,就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
今日,她一定要拉到更多的工作。
她目光流转,终于锁定了一个身影,随后轻车熟路的拿起了一杯红酒,晃荡着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安娜姐,好久不见。”
女人闻声回头,面前的颜初夏依靠在暖黄色的墙壁处,纤细肩膀上披着一件松垮地民族披风,洁白的玉指优雅举起酒杯。
两个人之前有过合作关系,安娜倒是没想到颜初夏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低头来找自己。
她没有丝毫掩饰,露出了嘲讽的神情,“颜初夏,想不到你现在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步,要是实在接不到工作的话,就来我这里试试吧。”
她说罢,从手包中掏出了一张鎏金的名片。
颜初夏没有将对方的冷嘲热讽放在眼中,伸出双手就想要接过。
谁知道,一只修长的手突然出现,接过了那张名片。
“谢谢安总的名片了。”
莫名出现的一个人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交谈,颜初夏对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仇视,就像是一只马上就要发火的小豹子。
“宁霆云,你幼不幼稚!”
她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工作的机会,竟然就这样被他毫不留情的踩在了脚底。
盐城已经入冬,即使是开了空调的会场,现在也显得冷气逼人,风一吹,寒意便入骨三分。
颜初夏没有一件合适的礼服,这件衣服又短又薄,膝盖冻得发紫。
她倔强的站在那里,双目死瞪着宁霆云。
安娜不想掺和到两个人中间,撇撇嘴,端着酒杯离开了。
宁霆云看着面前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初夏,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是不懂得低头的人。
现在竟然在那样的冷嘲热讽下,也能够做到不露情绪,竟然还想要接过安娜递过来的名片。
这不是屈辱这是什么?
他刚才就不应该一时冲动,掺和进来。
可是一出口,那些安慰人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变成了扎在她心口的利刃。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颜初夏,你怎么就这么虚荣,为了参加这种活动,穿着别人穿过的衣服,跟在陈民那种花天酒地的人屁股后面,到处倚门卖俏,你可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颜初夏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她抬头便与站在不远处的白初荷目光交汇。
“是啊,”她自嘲地笑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吗?我死皮赖脸的追了你一年,这种感受,你应该是最了解的才对。”
她愤怒转身,可这双并不合脚的高跟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她崴了右脚,却依旧坚持着,走出了两人的视线范围。
休息间内。
颜初夏的哭声透彻心扉,完美的眼妆被哭花。
宁霆云看着远去的颜初夏,刚想过要追上去,就被一边赶过来的白初荷拦住了去路。
“宁哥哥。”她神情窘迫,双手扣弄,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怎么了?”宁霆云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耐心告罄的表情。
白初荷又走的更近了几步,“我那个来了,可以帮我去买个卫生用品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宁霆云面前撒谎,但是为了能够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能用这样以前十分厌恶的招数。
宁霆云瞬间了然,他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女人的身上,神情温柔:“你先到楼上的房间等我,房卡就在我的口袋里。”
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宁霆云马上走出了会场,只是这里十分的偏僻,周围根本没有一家便利店,没有办法,他只能驱车到几公里之外去买。
马上就到了颁奖环节,颜初夏已经完美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做到最好,只当做刚才是一个没有必要放在眼中的插曲。
太阳照常升起,她没有别的选择,更不能任性。
“怎么回事?你们看到宁哥了吗?”幕后的工作人员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颜初夏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
“宁霆云没在?”她拦住了一个人问道。
娱乐圈里面姓宁的人并不多,能够引起他们这么大的轰动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工作人员茫然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这位素面朝天的女子,总算是想起了这位就是宁霆云的前妻颜初夏。
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唯一的一根浮木一样,请求她的帮助:“小姐,你能给宁先生打个电话吗?我们只能联系到他的经纪人,但是现在也是没有任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