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修炼此功法已经是在赌命了,可是纯靠运气去猜药材,这简直就是找死啊。
思索间,张白的目光看向了之前的那堆书上,零散的书页散落在地上,上面复杂的文字映入眼帘。
张白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都能破解仙文了,说不定之前带着的那些书里有呢。”
想到这,张白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翻开纸堆,一页页仙文从眼前闪过,张白好歹也彻夜苦学了两个月,不靠字典还是能独自看懂部分仙文。
“回春丹丹方,辟谷丹丹方,地刺术,明目丹丹方,好多丹方啊,看得出来,这些书籍的主人也喜好炼丹,有戏。”
得知一点,一下就鼓动了张白的心神,手上动作都快了几分。
“天道宗入门守则,天道宗洞府选址图,天道宗记名弟子名录,百草纲目,怎么都是天道宗的东西?天道宗,好耳熟的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难道是天道宗派人来追杀我的?听名字应该是名门大派吧,我有哪里惹到他们吗?”
一时想不通,张白也懒得去动脑子,抛开杂念,拿起了那张百草纲目看了起来。
百草纲目,草药篇,风麻草,味甘,药性寒,服用可清热祛痰,微毒。
幼草外观与杂草无异,成长三年可成熟,多生长于荫凉背风的山壁处。
文字介绍下还有几寸大的图画展示。
“这是?这不正是我现在需要的吗?百草纲目,难道是专门记录草药的书吗,草药篇,有没有虫药篇。”
可惜当时散落的是一地碎纸,满地都是被拆开的零散书页,张白只能一页一页的找,耗费不少时间,从白天找到了晚上才将百草纲目凑齐了不到一半,也得亏他当时将地上的纸能带走的全带走了,不然带回来的书就算重新装订也都是残页不完整。
翌日,天还没亮张白就从草堆中爬起,为了远离那些毒物避免晚上被莫名其妙毒翻,他将自己的草床搬到了屋外。
手里的百草纲目虽然只找到了一小半,但是这其中内容属实不少,光是一个草药篇就有一指厚,其他还有人药篇,奇虫篇,珍兽篇,矿物篇,要想全部将其找齐,不知要几个白天,张白有心找,奈何自己着急修炼,昨日也只挑了纸堆中画有植物昆虫的图画才勉强凑齐了两篇。
翻开百草纲目,张白就迫不及待的寻找五毒。
一上午的时间,住处里只能听到沙沙的翻书声。
“找到了!”
声音响起,翻书声随之停止。
金蟾蛙,只有巴掌大的黄金蟾蜍,因长期生存在有毒的沼泽中,其表皮带有阴寒剧毒,光是触碰一下皮肉就会凝结坏死。
按照书上所描绘的,张白很快在那堆毒物中找到了金蟾蛙的皮。
一张皱皱巴巴宛如晒干了的抹布一般,味道也很相似,上面散发着一股酸臭味,长了记性的张白闻到味道就直接屏住了呼吸。
有了这百草纲目,张白犹如神助,很快就找齐了其他四样毒物。
找到了炼制五行毒丹的主药,在按照五毒心经找齐剩余几样辅药,幸好张老爷子备药备的齐,不然张白还真不知道去哪找这些。
准备完毕,张白直接把那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箱子拿来当炼丹炉,这箱子结实的很,被大火焚烧都没有将它给烧化,眼下用它当丹炉再好不过。
虽然是第一次炼丹,张白有炼丹手记,按书中传授的方法,也令张白少走不少弯路。
他先是找出要炼制毒丹对应的五毒,用其他蟾蛙的皮其他蜘蛛蜈蚣作为替代品练手。
第一步就是要学会如何处理药材,单是处理手法上就有好几种,不同的药材还有不同的处理方式。
将要拿来炼丹的毒物,经过研磨,过筛,晾晒,烘烤,泡水等处理,在按照比例混合投入丹炉中炼化,中间还要控火,不断的加入其他辅药,整个过程就是在去除杂质,提取最精纯的药力。
炼制好几粒丹药往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而让张白惊叹的是,明明放入前还是一盘散沙,经过炼丹手记上记载的依葫芦画瓢的一顿操作,等张白在打开盖子,箱子中真的有几颗搓的不太圆的跟泥丸一样的丹药。
当然这是在张白失败好几次之后,才终于成功炼制出丹药。
经过几天的炼丹练习,他已经有六成把握将丹药炼成,这已经是比较高的成功率了。
等准备好炼制真正的五行毒丹,这时张老爷子留下的药材,已经被他挥霍掉了一大半。
拿出金蟾蛙的皮,张白打算先炼制所属水毒的毒丹,这是他目前最有把握炼制成功的。
这炉丹,或者说这箱丹药,张白炼制了足足三天,生怕这炉丹出差错,其中细节比之前更加注意,三日里张白只在困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小憩片刻,当丹成出炉的那一刻,他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将还留有余热的丹药捏在手上,张白瞪着泛红的眼珠子仔细端详了片刻。
“苦炼三日,才炼出这一粒水毒丹,它好像跟我之前炼出来的丹药是有一些不一样啊。”
这丹药外表光滑,漆黑如墨,凑近也闻不到任何异味,握在手心还有一丝凉意从上浮现。
如此看来,此丹应该是成了,光看卖相,比之前他炼制的那些跟泥丸一样的丹药强出不少。
张白有些按捺不住了,盘腿坐下就要服用,只是服丹之前心里挣扎了一下。
“只要吃了此丹,是生是死可全看天命了,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己炼丹服用,而且炼的还是毒丹,我这样做,真跟找死没区别啊,不管了,死就死吧,反正我现在也无亲无故的,死在这山里,总比饿死在街上被人笑话好。”
张白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吞下了这枚丹药。
水行毒丹几乎是入口即化没有任何味道,如水般瞬间流入张白肚子里。
不等反应片刻,药效就如洪水般涌来。
张白只觉一股阴寒之力真的化为了一只大蟾蜍在自己腹中翻腾,而后又化作一把冰刀在自己身体里穿插。
那冰冷的刀刃豁开胃壁,穿过皮肉,迅速在自己身体里划过,所过之处连皮肤外都凝结了薄薄的一层霜,皮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一片,很快就从小腹处转移到了腰上。
整个过程漫长痛苦,张白一张脸已经因疼痛而变得惨白扭曲,牙齿咬得咯嘣作响已渗了血,浑身都已被冷汗浸透。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拦腰斩断了一样,身体已经分为了上下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