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了还不忘装个逼,姜太极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紧闭双眼。
一阵夜风袭来,姜太极也随着风起烟消云散,一粒灰尘也没留下,一身修为也重归于天地之间。
张白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回家了,干脆直接躺地上,原地休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要不是一眼望去几十具干尸,与自己这骨瘦如柴的身体,他都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
气血流失巨大,浑身体力缩减了九成,走个路都艰难,真不知道完全恢复需要多久。
江家村后山树林里,住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猎户,经常用自己打到的野味去江家村或许更远的镇子上换一些用的上的东西。
老猎户叫庄重山,在家里排行老二,江家村的人都叫他庄二爷。
庄二爷新打了头山猪,割下皮肉,准备拿去江家村换点东西。
下山到了村子,正疑惑这里怎么这么安静,谁知进了村子,庄二爷看到眼前景象那是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
村口大路上,零零散散躺着十来具发烂发臭的干尸,庄二爷真的是想转身就跑,可心里的恐惧大过了身体,双腿不受控制,就跟定在了原地一样。
紧接着一幕差点没把庄二爷吓得背过气去。
一个同样干瘦如竹竿的人,从村中走出,托起一具干尸就准备往回走,谁知这“怪物”突然扭头看向了庄二爷。
这不看不要紧,一眼扫过庄二爷,把这老头吓得直接坐地上了。
深山老林生活几十年的庄二爷,半夜都敢在林子里打猎,内心可以说是十分强大了,没想到大白天的,被这骷髅一眼给看破防看了。
张白眼睛余光看到了村外站着的人,打量几眼,发现是猎户庄二爷,心里有些欣喜,这几天,张白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村子里清理这些干尸,靠自己和村子里的存活的老弱病残,等清理完,估计都要过年了。
“二爷,我是张白啊,白娃子,你不要怕。”看到老头貌似被吓到了,张白赶紧解释一下,生怕这老头背过气去。
“白,白娃子?你咋成这副鬼样子了,江家村这是怎么了?”庄二爷听到眼前怪物这么说,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干瘦的脸庞上,依稀可辨是白娃子的骨相,这才大喘一口粗气。
张白只能把前因后果给庄二爷说了一遍,并希望他能帮帮自己,给这些惨遭横祸的村民入土为安。
“唉,辛苦你了白娃子,你先去歇一会儿吧,剩下的,我来做。”
庄二爷去村子里推了一辆车出来,把一具具尸体搬上去,他在前面拉,张白在后面推。
江家村西面,是一个巨大的坟场,这里埋葬着的,都是江家村之人。
仅靠张白二人,想要一个个挖坑土葬,显然不可能,只能是一把火烧掉。
庄二爷看着眼前的火光,眼里不自觉的流出了两行眼泪,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庄老头老光棍一个,剩下的酒友棋友都是江家村人,没想到现在,就只剩他孤家寡人了,内心不免有些凄凉之感。
火光同样映在张白的脸上,他此时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奶奶离去,爷爷失踪,亲梅竹马被带走,同村之人都死绝,自己就跟个天煞孤星一样,好像再也没有与之亲近的人了。
“白娃子,张英那老家伙还在不在了。”
“我爷爷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家了。”
“等村子事了,要不要跟我进山去,我教你一些打猎本事,这江家村是不能待人了。”
“谢谢二爷。”张白点了点头。
虽然姜太极那里有留给张白的银两,但是自己目前这状态,要不是村子里有些现成的饭菜,他早就饿死了,做个饭也困难,跟庄二爷进山,也算是个较好的选择。
两人一直在村子中住了十来天,等村子里仅剩下的十几个幸存者能够生活自理才准备离开。
破败小屋中,张白看着眼前两个鼓鼓囊囊大小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的小布袋子,眉头紧锁。
一个是姜太极留给他的黄色布袋,上面绣着云图,一个是张英箱子里的红色布袋,上面绣有火焰,两个布袋手掌大小,里面鼓鼓囊囊似乎装有一些东西,只是开口缩的紧紧的,用蛮力无法打开。
这几天张白是用手撕,用牙咬,甚至用刀割,手段用尽,就是打不开这布袋子,连一丝痕迹都没在上面留下。
“难道只有踏入仙途才能打开这个?”
跟这个红色布袋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写满鬼画符的不知名皮革卷,以及一柄被布包裹着的断剑。
皮革卷上面的文字张白并不认识,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跟红布袋一样都是在黑箱子夹层里藏着,可见重要性。
那柄断剑倒是让张白有些爱不释手,剑轻不说,还削铁如泥,普通的铁器在它面前就跟豆腐一样脆弱,显然不是凡品,带在身上防个身正好,反正张老头不在,这些东西自己借用一下他也不知道。
一个张英的黑箱子,又收拾了一些衣物,钱财外物带了也没用,临走前在客厅给张英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的去向,这老头失踪一年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黑箱子,张白这才出门去找庄二爷准备进山。
一想到箱子里面有修仙圈儿的种种神秘,张白内心就痒的不行。
即使是躺平已久的他,在见识过那些修仙之人的不凡后,他也心生向往,毕竟没人甘愿平凡的度过一生。
就算仙路艰险,路上横尸百万,夺缘逐利何其乱?你看那趋之若鹜者不断。
庄二爷所居之处,离江家村并不远,只有几里路而已。
但就这几里路,差点要了张白的小命。
一路上要不是有庄二爷或架或扛的给他带回家,他估计就累死在了半路上。
半山腰处,有两间纯木搭建的房屋,张白来之后,那间存放粮食的屋子就属于他了。
条件虽然简陋,不过就这也比他那个破败院子强。
庄二爷也不只是单纯的想教他打猎而已,自己一个人在山里难免有些孤单,平日里只能跟自己养的猎狗说话,张白一来,可高兴坏了。
看自己膝下无儿女,这白娃子的爷爷外出一年多音信全无,多半也是没了。
不如把自己这深山糊口的本领都教给他,养个小孙子给自己养老正好,省的以后自己死了,都没人给自己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