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双修是什么呀？”司沫翻看着从藏书阁拿回来的图册，兀地问出声，听得云景都愣住了一瞬。
云景的耳尖微微泛起了粉色：“嗯？”他掩唇轻咳一声，怀疑自己听错了。
司沫见云景咳嗽，却还以为是与他不够亲近，让他的伤情有些反复，于是又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
“问这个做什么？”感受到小姑娘娇软的身躯朝自己靠了过来，云景的语气颇有些不自然。
他侧头垂眸就看到了小姑娘绒绒的发顶，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发旋儿，很是可爱。
司沫只顾低头看着图册中插入的一行小字，她跟着念道：“双修乃灵体修炼的根本大法之一，除却有助于灵体的阴阳调和之外，也有灵脉互补及修复之奇效。”
“双修会有助于师尊的灵体康复吗？”
司沫念完，抬头看向云景，她问得真诚，一双琥珀色的琉璃眸中满是认真。
师尊不是说过越是亲密的动作就越是有助于受损神脉的修复吗？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本书册上的插图更加亲密的动作了。
她不曾注意到云景听罢后连耳根都开始悄悄泛着红。
会有助于吗......大概可能也许会的吧？云景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拿起仙露抿了一口，就听得旁边的人语出惊人地继续说道：“师尊，我们双修吧！”
方才喝下去的仙露仿若卡在了喉咙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让云景剧烈的呛咳起来，他捏着杯盏的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司沫见状连忙帮师尊顺着气，却不曾想她靠得愈近对方反而咳得愈发厉害了。
“沫儿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云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看着小姑娘依旧澄澈明亮的一双眼，以及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双修这种话来，他的眼底终究是掩盖不住的一层失落，或许连他都不曾发觉自己到底在隐隐期待着些什么。
她怎么能如此坦然自在的就说出来呢？仿佛就是在讨论天气那般自然。
“知道呀，不就是双修吗？”司沫有些奇怪，师尊问她这个做什么，可是有何不妥的地方？
眼瞧云景垂眸不语，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本书里说的......”司沫怕云景不信，还特意翻出了有图像有配文的一页，专门指给了云景看。
云景只随意地瞥了一眼，脸上一热，就飞快地把书抢了过来，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了，还嫌不够似的，又将书册远远地扔到了案几的一角。
指尖按在书册的封面上，他侧身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神情有些古怪地转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他几欲启唇，却又欲言又止。
这书册里插图的动作简直“亲昵”得有些过分！
不仅绘制得精美，还分外生动，没错，就是字面意思——会动。犹如一帧一帧的幻影浮在书册之上，立体得仿若真人。
他竟不知他这藏书阁里还有如此尺度的书册，而且看样子放置已久。
“莫要再看了。”云景只觉得身上也燥热起来，他虚眯了眼，猛然想起很久之前荣桁颇为神秘地说要送他一件大礼。
他当时无甚在意，莫非这书就是荣桁所说的大礼？
“这书怎么了？”司沫也跟着奇怪起来，师尊藏书阁里的书还有什么看不得的吗？
云景不知该作何解释，按道理说，他是小姑娘的师尊，自然是有责任教导于她的，但他此刻倒是很想将错就错下去......
“沫儿，”云景正了神色，“你可知......”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期待的神色，他的后半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是想问她可知人间的洞房，但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你可知这双修意味着什么？”
司沫疑惑：“啊？”师尊这是在考她的功课吗，可是那本书她才看了没几页就被收走了呢。
她努力回想着先前读到的一些文字：“双修......意味着......阴阳调和之道？”
云景不置可否，他接着问道，“那阴阳又是什么呢？”
“乾为阳，坤为阴，阴阳为爻，三爻又为一卦......”这个她是知道的，一开始学习基础术法的时候就学过这个相对的概念。
云景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小姑娘的基础知识还是扎实的。
“如果表现在人的身上呢？”他继续循循善诱地问道。
司沫咬了咬手指，表现在人的身上？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是男为阳女为阴吗？”
“对，”云景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那沫儿再仔细想想，一男一女可以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司沫想得认真，一男一女可以做的事情不是有很多吗，就比如方才书中说的双修？
云景瞧着小姑娘仍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倒也不着急，他知晓这情之一事对于她来说并不是能突然便开窍的，他愿意慢慢地引导她、教会她。
“双修并不是一种单纯的修炼方法，它更多的是仙侣之间的一种......”云景还在想着措辞，究竟怎样说才可以让小姑娘更浅显易懂，便听得旁边的人儿问了一个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师尊，双修只能是一男一女吗？”司沫突然有些不解，“为何不能是两个男人或者是两个女人，又或者是好多人一起呢，大家一起的效率不是更高吗？”
“......”云景此刻只想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