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营垒,商凃月及众手下正赶忙的换装及杀人灭尸。
此外,一部分人正往营帐边角落处土壤里倒入酒水,随即又将其掩埋,使其酒味暂时掩盖。
“快,快点……”
约一刻钟后。
商凃月一行人换完装一切已准备妥当之际,凤家军队已陆续回来,众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可惜的是却没一个瞧出不对劲,只觉自己捡回一条命,正庆幸的后怕着。半晌,正当心下戒备逐渐放松之际,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忽然间,不知是谁高呼一声,“着火了”。紧接着这才陆陆续续有将士回应着。
一营帐外,火势还未至之地。商凃月射出最后一支火箭,立即带着人杀了出去。
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很快,凤家这边明显不敌。看着火光冲天,已被火海覆盖的营垒,凤家众将士心下凄凉异常,只觉今日完了,顿时士气大减,无心再战。
凤家此时幸存的副将只好下令带着残余将士“战术性”的撤退,毕竟无论怎样,营地守不守得住,这里都不能久待。他们只得退出,另寻营地。
见状,商凃月嘴角再度勾起,正合她意,倒是少了些麻烦。当即下令道:“穷寇勿追。”
这边,凤家残余将士退至半路,见无追兵追来。正当觉察不对,已是晚矣。
两边斜坡处,海云南正领着人已候多时。见凤家军队已至有利之处,大手一挥。顿时,大批木棍顺着斜坡顺滑而下,犹如山崩,一阵阵惨叫哀嚎遍野。
见此,凤家副将赶忙指挥着士兵列阵、放箭。
一轮过后,海云南又是一声命令。将士们纷纷退后两步,将早已裹上布条的长箭放入脚边布满酒水的小型沟渠,引火,一气呵成。
“放!”
旋即,火箭伴迎着破风声直面而下,箭矢如飞,势如破竹。
凤家众将士大吃一惊,眼睛蓦然巨睁,惊骇地连退两步。
不久,凤家军队便又重新置于火海之中,一边挡箭一边往后退。
“杀……”
两军接触,短兵相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如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秋风扫落叶般瞬时卷走了成千的凤家将士,直至淹没,被火海吞噬。
被将士们的脚步踩得泥泞不堪的大地之上,血肉模糊的躯体在战马、脚步地践踏下混着尘土翻来覆去。转眼之间两方阵地就溅满了鲜红而滚烫的血液。
此时此刻,凤家副将缓缓举起了剑,盯着周围的人,旋即折腰而下闪过乘虚而来的刀,起身的一瞬间,左右望去,带来的人折损过半,纷乱的倒地之声接连响起,心下凄凉。
紧接着急转身体,连转了好几个圈,抬剑将戟格开,一剑刺中一人。
可惜,却没能躲过身后一招,寒光一闪,又是身中一刀。腰上刺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与此同时,邺城内,君梧沫站立阵前,横身将身后人踹倒,趁那人捂眼痛呼之际一剑抹掉其脖子。手中银剑耀眼,一剑快过一剑地破开众人的攻势,长剑挥洒,绵延不绝……
良久,君梧沫抬头看着热烈的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旋即,收回剑命人清理战场,自己则又带着人出城。行至半路与商凃月相遇。
这边,凤家众将士眼看不敌就要往回撤时,却不料去路已被拦住。商凃月与君梧沫已至,形成夹击。
看着汹涌扑来的铁骑,那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凤家众将士被那眼里的杀意骇到,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战马上,寒光闪动,君梧沫拉弓欲射,目光冷冽而势在必得,倏尔箭矢掠过众人,直逼凤家此时领军之人。
凤家领将胸前一痛,微微低头俯视,大片衣襟已被染红,而后来不及多想便栽下马来,那双凝望天空的眼睛,始终没能闭上。
见此,剩下的将士都惊得纷纷后退,不敢上前。而后被围堵一处的凤家幸存将士眼看大势已去,已断后路。又在君梧沫这边的威胁诱惑之下,顿时溃不成军四处奔窜,丢盔弃甲,抑或缴械投降。
君梧沫微微合上了双眸,感受到夕阳的余晖照射在了脸上,一切都已结束。
半晌,君梧沫睁开了眼帘,绿萝走了过来附耳几句,顿时眉角略弯,唤了周将军过来。
是日。邺城城主府大堂之上,一片欢歌载舞,喜悦无处不在。
忽然间,众人的注意力被闯入而来的,突兀的女子给转移了。
“来了。”君梧沫淡淡道。
“这庆功宴办的不错啊。怎么着啊,这论功行赏也该有我的份吧。”
“自然是有你的份。你想要什么?封你个官职当当?”君梧沫顿了顿,夷由道,“不如将军如何?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爵位?”
“别,还是算了。”商凃月一听心下一沉,万分不愿,语气耐人寻味,“只要你今后能带着我混就行了。”
言罢,商凃月不顾众人上前在君梧沫身旁小声嘀咕道,“我可都知道了。”
闻言,君梧沫神色稍顿了一瞬,目光停留在商凃月身上,这人什么变得这么机敏了。也好,这样也许就不无聊了。
紧随其后,商凃月退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道:“对了,还有之前打劫的粮草我也给你运来了。”
“好。”
酒过三巡,宴会已到了尾声。待人全都退散后,君梧沫单独唤了周将军前来。
“周将军,经此一役凤家元气大伤,如无意外,至少二十年内不会再战祸,但仍不可大意。今后邺城可就交给你了。”
“臣,遵令。”
三日后,君梧沫留下一纸诏令寻由脱离了大部队后,便与早已候着的十一等人重新出发了。
这边,君城。接收到消息的君幕渊不甚在意,似早已料到。
然而反观一旁的胡常侍却是一阵犹疑,不知该不该开口。半晌,纠结之下正当欲开口之际,君幕渊叹息一声,终开了口:“也罢,随她去吧,迟早都会回来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