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散的快。
秋礼礼还没收拾完,门口就已经有了一群人的脚步声。
“其实我觉得我们的产品还可以往工业化方向拓展。”
“机器学习已经足够成熟,衍生智能还需要再补充算例...”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鹤鸣终于开口:
“超算中心那边我会再去谈,闻北和市场部的进来继续开会。”
这回轮到秋礼礼傻眼了。
听门口的讨论声,这是得有多少人啊?
况且以她宋知景未婚妻的身份,好像出现在这里本来就不合适。
如果有人认出来了,会不会给宋鹤鸣添麻烦?
以后他会不会就不让她来这里了?
秋礼礼迅速扫了一眼办公室,丢下手里的文具盒,在宋鹤鸣开门的一瞬,往桌子地下钻了进去。
宋鹤鸣走进来先看了眼行李箱和文具,粉色的东西放在这种简约成熟的办公室里非常显眼。
市场部的两个总监不好意思开口,倒是闻北指着文具,无所谓的调侃:
“你在带小孩儿啊?”
宋鹤鸣将办公桌中心的文具盒收起,低头被桌上的那两页文件吸引。
他拿着文件,喝了口水后才漫不经心地说:
“带个小麻烦。”
“私生女?”闻北开完玩笑,旁边的两个总监也捂嘴笑了出来。
这个公司只有闻北敢和宋鹤鸣开玩笑,两个创始人一冷一热,感情深厚,也没什么顾忌。
尤其是每次早会结束,宋鹤鸣戾气较重时,闻北也总是轻松化解。
宋鹤鸣头也没抬,骂了句:
“滚蛋,是钟老师的学生。”
他在文件上飞快地签了字,并没有注意到桌下的还有个人。
短暂的玩笑过后,几人迅速回到工作状态。
市场部总监递过来报表询问宋鹤鸣下一步动向:
“上次危机公关效果不错,升级系统后,市场部业绩翻了三倍,银行资金解冻,下一步市场部该往哪个方向投放?”
宋鹤鸣翻了两页,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回应:
“重做之前荣新生物的项目,另外之前一直内测的游戏项目也可以宣发投放了。”
不知道是不是秋礼礼的错觉。
宋鹤鸣对旁人说话时总是一副不近人情的精英模样。
有时连个眼神都不肯多给,尤其是就事论事时的疏离感与压迫感,比平日里还要锐利许多。
偶尔一两句不带感情的发问,让对面的两个市场部总监回答时都带着颤音。
在桌下蹲久了,秋礼礼两腿发软又不敢发出动静,连蹲着的动作都不敢换。
终于熬到了市场部两个人出去的关门声,她才舒了口气。
腿一软,手直接撑到了男人的膝盖上。
办公桌对面,下属走了,闻北行为更加随意,他走去吧台拿了茶壶,背对着宋鹤鸣,一边倒水一边随口问:
“宋知行最近没找你麻烦?”
宋鹤鸣“嗯”了声,敷衍地回答:
“他最近因为桃色绯闻,登了八卦头条,老爷子那边给了家规,暂时顾不上我——”
膝盖处突然被软嫩覆盖,连带着宋鹤鸣最后那个“们”字都没说出来。
他低头,微微分开腿,才看到桌下的女孩儿仰起脖子非常无辜地看着他。
一边捏着他的膝盖,一边在桌下摇头,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
饶是向来处事淡定的宋鹤鸣这会儿也瞳孔地震,只觉得一阵热浪直冲天灵盖。
秋礼礼好像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姿势有多奇怪。
尤其是她的眼神里还带着未经世事的天真,水雾蔓延般的清透。
上次在酒店那晚,她就是这副模样。
让他帮她脱衣服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真的就只是想让他脱衣服而已。
她和宋知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能不知道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她就是个小恶魔,认识不过短短几天,就露出了小獠牙,想要咬他。
想要抽干他体内的水分,让他干渴,让他烦躁。
宋鹤鸣的眼神黯下来,莫名地生出一种想要将腿间的女孩儿撕碎蹂躏的冲动。
看她哭泣。
让她被自己欺负到求饶流泪。
酒吧里隔着卡片接吻。
回到酒店里,缠绕着银色丝带的蝴蝶骨。
还有抱起她时,滑腻柔嫩的触感。
在这个姿势的加持下,所有的感官铺天盖地袭来。
宋鹤鸣感觉自己濒临失控,欲望快要战胜理智。
顾不得闻北还在办公室里,他抓住秋礼礼胳膊想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小恶魔拽起来。
小姑娘伸手推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不愿出来。
唇瓣轻轻嘟起,露出皓齿。
一红一白,极富视觉冲击力。
尤其这颗脑袋,还在他双腿之间。
宋鹤鸣的喉结艰难地上下吞咽了两次,再想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哑得没办法发声。
闻北到了茶,将小巧的玻璃杯递到宋鹤鸣面前。
看他身型僵硬,白皙的脸上泛着红,疑惑地扫了一眼,继续吐槽:
“都特么3202年了,你们宋家居然还有家规,我还头一回听说,因为闹个桃色绯闻被家规伺候的。”
“其实那个瓜我都吃透了,宋知行和那绯闻对象是正常恋爱,只不过那姑娘吧,订过婚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两个人被拍的时候还是在那绿帽未婚夫酒吧门口儿激吻,被我们闻野科技公关部炒作了一把,才闹成这样儿的。”
闻北说起来这个还挺得意。
前段时间公司负面新闻层出不穷还不就是宋知行搞得鬼,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闻北就助推了那么一把。
有问题吗?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宋鹤鸣听到这个八卦后,脸色显然更加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几乎是咬着牙说:
“有时间说这么无聊的事情,你倒不如去把项目报告写了,下周一交过来。”
闻北手上的茶水一抖,烫得他哆嗦了一下:
“大哥,你没搞错吧,十万字的报告,今天周五,你让我三天内写完?”
宋鹤鸣感觉隔着西裤,自己的小腿又被拽了一下。
不敢动脚,他只好突然立起来坐直,语气冰冷地反问:
“不然呢?”
闻北:“....”
宋鹤鸣你不是人!
闻北走的时候连带着门也甩得振聋发聩,可见宋鹤鸣这个无良资本家平日里冷血起来有多让人讨厌。
在桌下缩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秋礼礼终于松了口气。
她坐在地毯上可怜兮兮地拍了拍男人的膝盖,抬头看他:
“宋鹤鸣,扶我起来,我脚麻了。”
宋鹤鸣钳住她的手腕,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才认识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彻底习惯了她的动手动脚。
可见秋礼礼有多难缠。
一只手腕被他拉着,另一只手腕也要。
男人应该拉开凳子站起来,再将秋礼礼扶起来。
但是他的动作好像很迟缓也很艰难,尤其是触碰她的皮肤的时候。
导致秋礼礼不得不正面从他的双腿之间钻出来。
她是真的蹲麻了,即使手腕上被拖着力气,腰和腿并没有支点。
膝盖弯儿在发力的那一刻一软。
她惯性地往前扑。
一声闷哼响起。
这声音可不是秋礼礼发出来的。
是被她一头撞到关键部位的宋鹤鸣发出来的。
清隽斯文的面庞迅速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宋鹤鸣捏紧了拳头,弯腰吃疼。
秋礼礼本来就脚麻,看到宋鹤鸣现在的样子,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她一会儿看着宋鹤鸣的下面,一会儿看着宋鹤鸣的上面。
语气慌张甚至想解开他的皮带亲自查看。
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宋鹤鸣蹙眉抓住了她想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裤子承受着男人这辈子最难以承受之痛。
秋礼礼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痛苦模样。
这种失态还是她造成的。
如果宋鹤鸣真的被她一头撞废了,她以后也不会幸福了!
“对不起啊,我真的是脚蹲麻了,起不来。”
秋礼礼一边道歉,一边起身要去找手机:
“要不是我打急救电话,我们去男科医院看看吧。”
她做事风风火火,毛手毛脚。
根本没想到自己还在桌子下,再次想要撑着站起来时,头“砰”得一声撞到了桌子上。
宋鹤鸣立刻挪开椅子,用空闲的那只手将人拉了出来,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低哑:
“我没事,你怎么躲在桌子下面?”
秋礼礼膝盖挪了两下,还保持跪坐在地上的姿势。
她被撞得眼冒金星。
闭眼摇了摇头后,才指着宋鹤鸣的重点部位:
“对不起啊,真的没事吗?我以为我撞得是你的肚子呢,没想到会撞到这儿。”
宋鹤鸣也太好了吧。
明明痛得嘴唇都发白了,还有空替她揉脑袋。
他越是这么强撑,秋礼礼就越是心疼。
“对不起”越说越多,连声音都有些抽噎,带着点儿哭腔。
宋鹤鸣本来还想问她为什么补习完了不走,非要躲在他桌子下面做什么。
现在看她快要哭出来了,质问的话又说不出口。
明明被伤害的是他,怎么她这委屈样子,倒像是他把她弄疼了似的。
“你哭什么。”宋鹤鸣忍着痛笑了出来:“脑袋撞得很痛?”
秋礼礼摇了摇头,语气也丧丧的:
“你懂什么呀。”
她十分不害羞避讳地盯着他的关键部位,垮起个批脸:
“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而我,失去了毕生的爱情和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