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凛接过贴身公公递上来的文书,仔细辨别了一番,看了眼司徒晋和卫盛,沉着脸,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
苏樱目光镇定地观察着司徒凛,心中思绪翻转:这些证据司徒凛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可是卫家在京城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些战马并未上战场,还未造成更严重的事故,他自然不会因为此事便轻易动卫家。
果然,司徒凛将那文书合上,重重往卫盛面前一扔:“那卫爱卿自己看看这文书是真是假?”
卫盛捡起那文书,上面的盖章和签名一一俱全,圣旨还有边关将领的章印,可是此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必须表个态。
“皇上,此文书臣无法辨别真假,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卫家自是难辞其咎,不过天佑我夏照国,此事还没有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卫家愿意捐出三分之一的家产充盈国库。”
此言一出,别说是司徒凛,就连苏樱都大吃一惊,卫家盘踞京城多年,家族产业遍布各行各业,三分之一的家产充盈国库,这个诱饵抛出,司徒凛脸上立马有了几丝笑意。
“卫爱卿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不过南疆虽然已经休战,但战争后损失的战马一直没有补充上去,如今这些病马自然是不能上战场的。”
话音未落,卫盛赶忙接话:“皇上放心,臣立刻将手中剩余的战马送到南疆,保证南疆战备充足。”
卫珩见事情有了初步的结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司徒晋的眼神多了几分挑衅。
司徒晋眼神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
司徒凛看向站在一旁的落落:“卫璇此事,朕看沈落落也是受害者,卫爱卿,此事说来也是由你卫家的购买的马匹有问题引起的,不关这姑娘的事,卫爱卿觉得呢?”
卫盛赶忙拱手说道:“皇上说的是,也怪卫璇那丫头任性。”
此事刚告一段落,却见大帐外闹哄哄的。
一侍卫身上带着伤,连脸上的血迹都未来及清理便被带进了大殿。
“皇上,旭王殿下和宇王殿下在林中遭遇狼群,旭王殿下受伤严重,陈贵妃让皇上速去旭王营帐一趟。”
司徒凛身形一颤,立即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沈遇见落落安全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瞥见卫珩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将落落护在身后。
卫珩经过他身侧,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司徒凛刚走到旭王大帐附近,便听到里面的陈贵妃尖着嗓子喊道:“她卫璇算个什么东西?我的旭儿可是皇子,赶紧去将那些太医都叫回来,若旭儿出了任何事,本宫定让皇上严惩这些狗奴才。”
司徒凛走进大帐,陈贵妃哭着上前道:“皇上,你看下这帮狗奴才,旭儿都抬进来这么久了,一个太医都没来,旭儿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不能不管啊!”
司徒凛见司徒旭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一旁的司徒宇稍微好些,但身上也有很多伤口。
他呵斥道:“太医呢?赶紧给朕找太医过来,难道还让朕亲自去请吗?”
话音未落,外面的太医紧赶慢赶走进来请罪:“皇上饶命,臣等来迟,请皇上恕罪。”
司徒凛怒火中烧:“跪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旭王看病。”
太医将司徒旭身上的衣物剪开,这才见到里面的伤口深可见骨,有些地方地肉都被撕咬下来。
陈贵妃在旁边泣不成声:“我可怜的皇儿,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这么多人都保护不好一个王爷,就该全杀了。”
司徒凛冷眼扫过周围的众人,众人纷纷低下头不说话,他这才发现司徒景竟然也在一旁,虽也受了伤,但看着还好。
司徒凛问道:“今日在林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司徒宇脸色苍白:“禀父皇,儿臣本来和二皇兄在一起猎狼的,当时那些狼都已经被我们围了起来,我们射箭的时候那些狼有些骚动,但是依着以前狩猎的经验,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只是身下的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我和二皇兄都摔下马。”
“那些狼许是见到我们的马倒下,突然对我们发起攻击,我们猝不及防,当时儿臣离狼群远,那些狼就对着二皇兄一个人攻击,儿臣想跑出去找援军,却被狼追赶,被那狼扑倒在地。”
“幸好景王在附近,见状射杀了那狼,不然此刻儿臣怕是和二皇兄一样的情况。”
司徒凛朝着司徒景投去赞赏的目光:“老四,你说说你看到的!”
司徒景拱手道:“父皇,儿臣当时听到有人喊救命才过去的,看到三皇兄被一头狼摁倒在地,那狼眼看着就要咬伤三皇兄的脖子,儿臣便用弓箭射杀了。”
陈贵妃闻言,哭得更大声了:“皇上,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皇儿,那马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倒下。”
司徒凛自是知道原因,不过她知道陈贵妃的性子,若此时告诉她定然会大闹。
他看了陈贵妃一眼,安慰道:“此事朕会查清楚!”
太医将司徒旭的伤势处理好禀报道:“皇上,宇王殿下伤势无碍,只是旭王殿下伤势严重,还是遣人送回京城更方便治疗。”
待司徒凛出了司徒旭的大帐,陈贵妃便知晓了战马的事情。
“好啊。那卫家有了一个太子就算了,如今竟然将主意打到本宫皇儿的头上来了,仗着她卫家势大,连太医都霸占就算了,还想谋害本宫的皇儿。去将父亲给本宫叫过来。”
陈骁很快便进了大帐,陈贵妃迎了上去:“父亲!”
陈骁见她眼神焦急,忙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父亲,今日皇上大帐中发生的事父亲可听说了?”
陈骁皱起眉头,认真想了想:“娘娘,仅凭此事,只能伤到卫家皮毛,动不了皇后更动不了太子,娘娘还是安心照顾好两位殿下,莫要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