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香和知墨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奴婢二人既然进了这王府,便是王府的人,王妃的好意奴婢们心领了。”
苏樱眸中的笑意深了几分,将手中的茶盏轻轻置于一旁的桌案上:“本王妃原想给你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二人却是铁了心不想要,既如此就休怪本王妃不客气了。”
苏樱说完间,耳下的赤金垂心坠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寒芒。
她朝着身后的幕影摇了摇手,幕影端起桌上的糕点,走到二人面前。
知香在看到那碟糕点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到慌乱,很快又面色归于平静。
幕影将那糕点递到两人面前,语气冷淡:“王妃赏的,吃!”
知墨虽不知苏樱赏赐这糕点的含义,但听苏樱的语气,心中依然恐慌,她匍匐在地:“王妃,奴婢并没有害您之心,您不能毒杀奴婢。”
苏樱冷冷扫了她一眼,将桌上的一个包裹扔在她面前:“无害我之心?你仔细看清楚,这包裹里的东西可是你的?”
知墨颤抖着手打开那包裹,见到里面的东西,眼神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转而抬头故作镇定:“这却是奴婢的东西,奴婢素爱画画,皇后娘娘便赠了奴婢这些笔墨纸砚,不过是些寻常之物,”
苏樱脸上忽地嫣然一笑,知墨地心却不由得一颤:“那砚台中掺杂着蚀香粉,只需要刮下指甲盖那么一点,掺杂在食物中,瞬间便能让人丧失神志,陷入昏迷之中,你带着如此剧毒之物进入王府,你敢说你没有害人之心?”
知墨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几丝颤意:“可奴婢从未想过用此物害王妃。”
苏樱声音冷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当初既然带着这毒物入了王府,心中想必早已存了害人之心,只是如今还未找到机会罢了。”
“你今日之言,也不过是存了侥幸心理,若我放了你,他日你找到机会,王府之中总会有人失去性命,从你们进入王府那日开始,我和王爷便知道你们不存好意。”
“只是到底是皇后亲赐的,自然要给几分薄面,不过如今看来,这面子不要也罢。”
知墨听出了她话中的森森杀意,赶忙跪在地上求饶:“王妃饶命,奴婢愿意出府,求王妃饶奴婢一命。”
苏樱声音一寒,犹如秋日枯草上的白霜:“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苏樱见一旁的知香跪在那里低垂着头,一直未出言,她笑道:“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知香抬眸,她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苏樱,语气娇柔:“王妃,奴婢入府的时候可是孑然一身,除了几身换洗衣物其他什么也没带,奴婢除了对王爷有几丝爱慕之情,并未存过任何害王爷的心思。”
苏樱轻笑出声,下一刻眉目如刺:“不,你并非什么都没带,你带了一包种子进来,那种子种出来的植物与薄荷极为相似,名为七里香,本王妃爱吃千层糕,而薄荷一样非常重要的香料,薄荷无毒,可那千里香却是剧毒。不过七里香闻久了会有些刺鼻,但是两者无论从外形还是气味一般人都很难分辨出来。”
知香脸色微变:“什么千里香,奴婢从未听说过此物?”
苏樱纤指一点幕影手中的糕点:“你将千里香的种子带进王府后,将七里香与厨房的薄荷调换,本妃问过厨房做糕点的师傅,那师傅说你曾告诉她,在千层糕中多加些其他的香料,味道更好吃。那师傅听了你的建议果然在糕点中加入其他香料,掩盖了七里香的刺鼻之味。”
知香马上反驳:“王妃莫非是想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奴婢身上?”
苏樱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王爷从小不住在京城,所以即使是皇后对王爷的饮食习惯也无法全然掌握,想来你也不知道王爷对薄荷过敏,本妃虽喜欢吃千层糕,一般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王府的厨房很少出现薄荷这类香料,但那日本妃的表妹来王府却在浣洗院发现了七里香,想来那也是你安排好的。”
“那日计划未得逞,今日你又趁着公主来王府之际,又重施毒计,若公主在王府中毒,晋王府便难逃嫌疑,当真是好阴毒的算计。”
一旁的骄阳心中一颤,若刚才苏樱不在她身旁了,她吃了那盘糕点,此刻怕是早已化作一缕幽魂。
知香的右手不轻易地移向腰间,虽然她的动作细微,仍没能逃过司徒晋的目光,他大吼一声:“小心。”
萧枫瞬间领会,长剑出鞘,眸中掠过一抹寒芒。
身形一闪,那长剑早已朝着知香的右手刺去。
知香手腕一阵剧痛,暗器还握在手中,右手的手腕已被利剑刺穿。
疼痛袭来,还未来得及喊痛,利剑早已划破咽喉,鲜血喷了一地,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身子缓缓倒在地上,片刻便没了气息。
知墨眼神异常平静,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千层糕,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不一会儿便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骄阳虽在皇宫经常戏耍别人,可从未想过要人性命,今日眼见这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心中隐隐升起恐惧。
“皇嫂,这些真的是皇后做的吗?”骄阳声音微颤,眼神惊慌。
苏樱知她一时接受不了,声音柔和:“这些事在王府发生了不止一次,今日吓到你了。”
骄阳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迅速蔓延了全身,浑身冰凉。
苏樱轻轻拉着她的手,暖言宽慰:“你别担心,我和你皇兄不会有事的。”
骄阳感受到苏樱手心的暖意,思绪才渐渐清明起来,是啊,皇后一共派来了四个女人,如今都被苏樱一一识破,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骄阳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