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续挑拨道:“太子妃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便是贤良淑德,可是能入了皇后的眼,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成为这东宫的女主人,这份手段又岂是妹妹能企及的,妹妹还是仔细想想入了东宫之后是如何得罪了太子妃的。”
苏樱说着便上前揭开苏莲身上的衣物,见她背上的伤口深可入骨,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她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伤口有几日了?”
苏莲想也没想便回道:“三日了。”
苏樱嘴角微勾,看向苏莲时眼中却带着几分心疼道:“这东宫什么宝贝没有,妹妹这伤口若是用那宫中上好的金疮药何至于三日了伤口还在流血。想来太子也并非疼爱妹妹,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连个太医都没给你请。”
苏莲瞬间眼眶微红起来,想起自己在常夕瑶面前受的苦,太子却始终无动于衷,心里瞬间一片冰凉。
苏樱凑到她耳边说道:“想来妹妹还不知道刘姨娘已经过世的消息吧?”
苏莲瞬间抬起脸,震惊地看着苏樱道:“你说什么?姨娘不是在苏府吗?怎么会死?”
苏樱狠狠挤出两滴泪道:“妹妹有所不知,你并非父亲的血脉。而是二叔的亲生女儿,前些日子,二叔亲口承认当年陷害了父亲,与刘姨娘设计骗了家里人。”
“父亲心善,本未想惩治刘姨娘,只是祖母执意要对姨娘执行家法,但二叔却口口声声说是姨娘勾引的他,姨娘不堪受辱,便撞柱而亡。那尸体还是父亲收了葬在了城郊。此事苏府早就通知了太子府,二妹妹不知道吗?”
苏莲紧紧抓着苏樱的手,泪流满面,绝望地喊道:“不....你骗我,姨娘不会死的。”
苏樱用力将手挣脱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冷静说道:“妹妹若是不信,待你身体好了,可去问苏府的下人,此事祖母不让人外传,但苏府的下人都是知道实情的。”
苏莲用力拍打着床,声音中透着几丝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害死我的姨娘?”
苏樱心里痛快极了,有些事她不想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但人性便是如此,只要有矛盾,适当挑拨,便是最好的刀。
苏樱已经将刀递到苏莲手中,她要亲眼看到苏莲因为仇恨拼命报复的样子,她要司徒炎后宅永不安宁。
苏樱将苏莲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重重叹息一声:“妹妹这张脸长得可真美。女子最大的资本便是容貌,妹妹如今有着最好的资本,难道要甘于淹没在这小小的院子中吗?”
苏莲有些错愕的抬眸看着苏樱,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咬牙说道:“求姐姐帮我!”
苏樱用手划过她艳丽的面容,脸上微微一笑:“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站起来!”
说着苏樱起身,将一瓶药和一个锦盒递到苏莲手中:“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不出三日妹妹身上的伤口便能愈合,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看妹妹的了!”
苏樱转身脸上便浮起一抹阴鸷的笑意,屋内光线看淡,身边的春兰见了心里一颤,她并不明白今日苏樱来看苏莲的目的,那些话句句在替苏莲着想。
但作为局外人的春兰却觉得自家王妃身上冒着寒气,那些话分明是在激起二小姐心中的仇恨。
床上的苏莲用手死死捏着手中的瓶子,牙齿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眼眸中翻滚着怒意。
她将自己入东宫的每个过程都仔细回想了一遍,从洞房花烛那夜开始常夕瑶便开始一步步设下陷阱,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男人,便是太子,却无缘无故得了花柳病。
此事定然不是巧合,是常夕瑶,是她害的自己。
还有祖母和苏重,他们逼死了姨娘,在这世上姨娘是最疼爱她的人,如今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她曾以为太子是她的靠山,却不想入了东宫,却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她要尽快好起来,决不能遂了常夕瑶的意。
苏莲反手将后背的衣服掀开,将手上的药瓶打开,也不管能不能看到后背的伤势,她将药粉倒在手上,伸手抹在伤口之上。
那双手拂过血淋淋的伤口,她疼得身子一阵颤栗,却咬着唇角,没有出声。
待上完药,她早已疼得虚脱。
稍微休息了一会,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将桌边那碗早已凉透的药倒在床边的花盆里,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