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晋的伤势已经大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只是受伤的那只腿因为卧床时间太久,活动不能完全自如,走起来有些跛。
沧澜每天尽职尽责给他扎针,他现在走起路来伤口处不再紧绷,只是每日待在这暗室里,实在无趣得很。
苏樱回京城前特意交待沧澜司徒晋的活动范围只能在暗室,一切还得等她回来再做定夺。
苏樱学习医术的耐心和进步让沧澜对这个徒儿视若珍宝,他生怕苏樱只是一时兴起,撂挑子不干了,苏樱可是他唯一的徒弟,自然是事事以苏樱为先。
苏樱回到别院的第一时间便去了暗室,见到司徒晋的那一刻苏樱从他眼中看到了欣喜和思念。
苏樱抬眸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炎炎夏日中的一抹清凉拂过心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师傅照顾王爷照顾得颇为用心,王爷的伤势想来已经大好了。”
司徒晋从床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苏樱,在离苏樱还有一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两人距离极近,暗室内一时静得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司徒晋目光灼灼看向苏樱,苏樱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受伤的腿上,她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再过些日子王爷的腿便能恢复了。”
司徒晋闻言呼吸一窒,他生下来便没了娘亲,在那个吃人的深宫之中,一个幼儿要活下来可想而知有多难,五岁的时候中毒,差点命丧黄泉,是他的舅舅以戍边为条件,将他带离京城,去了边疆才能让他活着长大,在这个世上除了舅舅从未有人在意过他的生死。
苏樱和他不过一面之缘,不仅救了他还关心他的腿伤,他在战场上受伤无数,多少次死里逃生,从未有外人对他如此关心过,一时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怔怔站在原地,声音沙哑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苏樱抬眸,眸子里灿若星河,离得那么近,司徒晋甚至从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沉溺其中的样子。
“王爷是夏照国的战神,战神的身体自然是不能有残缺的。”苏樱的回答很官方。
“这是你的心里话?”司徒晋追问。
“嗯!”苏樱一本正经的回答。
司徒晋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苏樱将手中拿着的包裹放在桌上,她打开包裹拿出一身深紫色锦袍递给司徒晋:“王爷总穿着小厮的衣服也不好,这衣服是我昨日买的,你试试!”
司徒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接过衣服去了屏风后面换了衣服出来。
苏樱的脸色从平静无波到惊艳万分,果然人靠衣装,他长身玉立,宽肩窄腰,一袭紫色锦袍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他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苏樱心中暗暗啜了自己一口,前世的自己到底是瞎了哪只眼。
司徒晋将苏樱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有点小愉悦。
他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轻咳一声:“这衣服本王很喜欢,很合身。”
苏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收回视线,心里暗叹:能不合身吗?前世好歹夫妻一场,还怀了孩子,还能有谁比她更了解那男人的身材比例。
“过两日京城有灯会,王爷在这里闷了那么久,需要出去逛逛吗?”
司徒晋瞬间领会,过两日便是七夕,只是他现在这张脸还不适合出现在京城,他有些犹豫:“我怕到时候会给你惹上麻烦!”
苏樱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忙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稍微给你易容下,戴上面具,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司徒晋眼中有几分期待,他在这暗室里面憋了一个多月,终于能出去透透气,心里自然十分开心。
苏樱打开暗室的门,朝着司徒晋勾了勾手指:“王爷如今腿伤好了,不用再住在这暗室了,我已经收拾好了一间厢房,外面路口的人马已经撤了,这别院偏僻,王爷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
司徒晋跟着苏樱出了房门,许久未曾见到的阳光洒在身上,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多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