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闻言则是心凉半截,她没想到老夫人护犊子护到连自己的孙子都不顾了。
苏樱索性命人将那寒玉石床板抬了进来说道:“祖母,父亲,樱儿在曜儿的床上发现了这寒玉石床板,曜儿之所以身子越来越弱,除了药材被调换,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睡了这寒玉石的床板让身体里的寒气愈发严重。”
老夫人此刻看到这床板,脸色也沉了几分,想说的话一时噎在喉咙中,化作一声叹息。
苏权见到那块寒玉石床板再也收不住身上的怒火,他抬脚便踢在刘姨娘的心窝上,刘姨娘被踢得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苏权还想再踢,苏重起身一把抱住苏权道:“大哥,再打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苏权缓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指着刘姨娘说道:“你这个毒妇,我就这么一个嫡子,还养在别院,你都不肯放过他,我都让你进了这相府,你还想怎样?”
刘姨娘擦了擦嘴角的血爬到老夫人身边,紧紧拽着老夫人的裤脚说道:“娘,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可是您的亲侄女,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夫人沉了沉脸对着苏权说道:“老大,如今曜儿也没什么大事,看在她为你生了莲儿的面子上,不如将她禁足在院子里?”
苏樱心里此刻凉透了,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冷得如寒冰一般。
苏权长舒一口气道:“当初是您非要我将她接入府中,儿子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愿,可她不该动曜儿,这么多年儿子为了孝道,从未忤逆过您,今日儿子便忤逆一回,来人啊,将这个毒妇送到三清庵去,不许任何人探望。”
苏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知道父亲的软肋便是自己和苏曜,刘氏今日这一劫是逃不过了。
苏莲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求饶道:“求父亲饶过姨娘,莲儿愿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姨娘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苏权冷冷看了苏莲一眼道:“为父这也是为了你好,有这种毒妇在你身边,于你也不利,之前你推樱儿入水,怕也是受了这毒妇的指使,日后还需谨言慎行,若你执迷不悟,我苏家绝不容你。”
苏莲被苏权的话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刘氏当晚便被苏权送去了三清庵,那三清庵是高门贵妇贵女犯了错误的修行之所,进去里面的人剃发苦修,和尼姑无异,生活极其艰苦。
苏权下了死命令,老夫人虽说是家中长者,但这个家到底还是靠着苏权撑着,老夫人也不敢多做言语。
刘姨娘被送走后,家中的中馈便落到了二夫人刘英红身上,刘英红和刘姨娘虽是堂姊妹,但终究不是亲生的,中馈这么好的事情落在她头上,她哪里还管刘姨娘的死活。
苏樱回到自己房中,春兰将沏好的茶递给苏樱:“小姐,刘姨娘这样对小少爷,小姐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
苏樱拿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道:“拿些银钱去庙里找个人帮我看着她,她背后还有一条大鱼,待那大鱼上钩了,再处置她也不迟。”
春兰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太明白苏樱的意思,小姐自从病了一场,说话做事越发高深莫测,不过小姐说得话她自然是要听的,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拿了银子出了府。
夏雨从门外匆匆进来说道:“小姐,二小姐跪在外面!”
苏樱眉头都没抬一下,拿起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她喜欢跪便让她跪着吧!”
这会刚好是正午时分,外头的日头正盛,火辣辣的太阳晒在头顶,青石地板被晒得滚烫,苏莲咬着牙跪在滚烫的石板上,地板的灼热烫得她的膝盖隐隐作痛,不到半个时辰她身上的薄衫便被汗水浸透,她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苏樱端起冰镇过的酸梅水一饮而尽,她透过窗户看向跪在外面的苏莲,嘴角笑意更深,苏莲还真自己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苏樱吗?想着用苦肉计逼着苏樱去苏权面前替刘姨娘求情。
一个时辰过后,苏莲终究是抵挡不住烈日的暴晒,晕在了苏樱的院子里。
夏雨进来禀报的时候,苏樱只冷冷说了一句:“别死在我的院子里,找人抬回她自己院子。”
苏莲被几个婆子抬了回去,据说是中暑了,老夫人急得不行,生怕她有事,将她接到松鹤苑派人日夜守着。
苏樱只觉得老夫人这做法着实让人不解,就算苏权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那苏曜总归是孙子吧,竟然在老夫人眼中苏曜这个孙子还比不上苏莲这个孙女,不过老夫人的态度却让苏樱更加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