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光芒从云层中投射出来,颜欣站在窗前,透过薄纱帘子往外看,外面就像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充满神秘,就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样,什么都看不透。
她想要跟霍聿斗智斗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唯有百般讨好他,或许他真的烦了腻了就会厌倦了。
颜欣拉开纱帘,走到阳台,抬眸盯着挂在空中的那弯明月 ,嘴角轻扯,眉目间看似一个笑容,可眼睛里都是冷淡。
她想霍聿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是信任她还是想让她选择站队,毕竟顾南州暂时不要她的命,她也可以选择站顾南州。
霍聿的仇家她目前就知道顾南州,资料上并没有记录仇家的信息,难道霍聿隐藏身份就是在查仇家吗?
如果她把霍聿的秘密透露出去,让他们斗起来,最好是斗个你死我活,她是不是就有更多机会了。
霍聿不让她碰电子设备,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颜欣不得不佩服霍聿真的很了解她,有时候比她自己都还要了解她。
颜欣摇了摇头,如果真的透露信息的话,她无疑是把弟弟推向了火坑。
还有一种可能,如果真是她的父母救下了霍聿,那霍启恒留下的东西也应该是放在霍聿身上才对。
所以当年她被送进福利院的时候,霍聿已经在福利院了,那颜霖借机转移东西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跟弟弟应该就是颜霖给那些人设计的幌子而已,让别人以为东西只能从她和弟弟这里才能找到,实际上东西早已落在本就该属于的人身上。
想到这颜欣觉得还得再去一次福利院,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因为她从水池里救霍聿的那天就是她被颜霖带回家的那天,而那天也是霍聿被霍老爷子带回家的一天,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颜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辆车缓缓驶向别墅,刺眼的灯光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盯着那辆车,霍聿从车上下来,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魅力。
她不得不承认霍聿确实长得很养眼,看上去比娱乐圈的流量小生更胜一筹,只可惜,心太狠了。
霍聿抬眸就看到阳台上的颜欣,对视那瞬间,别墅外微暗的光线下,他映着淡光的眼眸幽沉,像是无法看到底的深潭,将人卷入其中。
颜欣莫名的心虚,收回目光,转身走到门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冷漠已经散去,她需要好好表现一番,想办法让他带着她出去。
霍聿推门进来,颜欣就站在门后,脸上露出惊喜,可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霍聿垂眸看着她,眸色渐渐晦暗,他也没有说话,而是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走向卧室。
颜欣跟着走进卧室,她刚刚明显感觉到他好像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了,那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聿脱掉了上衣,身上还缠着纱布,这五天他都没有去医院,伤好得很慢。
颜欣这次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后背,看到那几层纱布,眼底难明的情愫一闪而过。
霍聿开始在拆纱布,颜欣赶紧上前讨好般小声道:“我帮你拆吧。”
霍聿手上的动作一顿,她那点小九九哪能瞒得过他,不过他也不想跟她计较。
“还不过来?”
颜欣走到他身前,才发现他腹部还有两个伤口,加上肩上一个伤口,他这么多天居然带着这么严重的伤。
“肩膀还疼吗?”霍聿低哑又不坚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颜欣抬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赶紧低下头道:“不疼了。”
前面的纱布拆完之后,颜欣又绕到他身后拆肩膀上的纱布,伤口有感染迹象,她手有些轻微颤抖。
霍聿还没找她算账这一枪,他真的不追究了吗?
发现身后的人在走神,霍聿转身盯着她,牙齿磨着舌尖,露出一丝痞笑,“怎么?打了我一枪现在自责了?”
颜欣紧抿着唇,轻掀眼皮看他一眼,她才不自责,谁让他挖了颜晨一个肾,再来一枪她觉得都是活该。
不过这个时候装还是要装一下,颜欣一脸真诚认错道:“对不起。”
霍聿知道她这是故意示好来了,也不打算揭穿她,走到床边说道:“帮我把外面抽屉里的医药箱拿进来。”
颜欣转身走出去,霍聿盯着她的背影,眼底的寒意涌了上来,长本事了,还真会演戏。
颜欣把医药箱拿进来后,感觉卧室里的气温有些冷,跟刚才天差地别,她抬眼看了看霍聿,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是要上药吗,我帮你。”
颜欣一副献殷勤的模样,她知道霍聿应该是猜出了她想干什么,但是她只能装傻。
霍聿指了指医药箱里的胶布,“帮我把伤口封住。”
颜欣明白他要去洗澡,伤口不能碰水,所以需要用胶布粘住。
她轻柔的在他伤口上捣鼓着,生怕把他弄疼了他又要生气,全程都紧张着。
霍聿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她,“开枪的时候那么果断,现在还怕弄疼我?”
颜欣并没有回答他,继续认真的封着伤口,这人是不会痛吗?
这些伤口折腾成这样都不去医院,是真不怕死还是嫌命大?
一切搞定之后,颜欣才满意的收回手,抬头看着他好心提醒道:“好了,洗澡要小心点,不能碰到伤口。”
霍聿挑眉,嘴角邪魅一笑,“不如你帮我洗,就不追究你打我这一枪了。”
颜欣表情凝滞,心里一万个拒绝,万一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根本逃不掉。
可这是她表现的机会,颜欣陷入了纠结,真不该提这么一嘴。
霍聿本来就是逗她的,看到她迟疑的样子,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怕我对你怎么样?我要是现在能对你做什么,恐怕是不想要命了。”
霍聿说完起身就往浴室走去,颜欣本来也是担心这个,听他这么一说,脸忽然红了起来。
确实,以霍聿这一身伤,对她做不了那种事,便没有什么怕的了,赶紧跟上去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