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市——
顾南州躺在床上面色不佳,这一枪虽然不要命,但也是打在体内最深处,被霍聿算计了一把,他愤愤不平,可一时之间又无对策,只能吃着哑巴亏。
看来霍聿是已经知道颜欣对他来说重要了,那会不会也知道他在找霍启恒留下的东西了?
顾南州本以为这么久观察下来,颜欣对霍聿来说应该会有些特别了,看来并不是,霍聿那个人还真无弱点,连收养他的霍豹都敢杀,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而他莫名被设计背上杀害霍豹的罪名,之后跟霍家过节必定会再深了。
一个保镖敲门进来,神情紧张,“老大,小少爷已经被霍聿的人带回星海市了。”
顾南州并没有多急切,闭上眼深深吐了口气,“人还活着就好,霍聿应该要用他来威胁我了。”
“查出来了吗,身边还有没有他的人。”
保镖摇头,“暂时没有查出来,而且这些人都是您亲自挑选的,跟在您身边很多年了。”
“不过周生坤那边来了消息,霍聿后面也受了伤。”
顾南州蹙了蹙眉,“受伤?走的时候他不是好好的吗?”
保镖继续道:“好像是枪伤,不知道是谁所伤。”
顾南州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冷嘲道:“看来他这一枪是故意要受的,还要赖在我身上。”
“不然霍豹受了伤,他完好无损就说不过去了,何况顾家和霍家以前就有些过节,加上霍聿上次上门挑衅,这样的话我动了他们在外人看来也是理所应当了。”
“不过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借我的手,然后又不要我跟霍豹的命。”
保镖也很疑惑,如果当时霍聿真想要顾南州的命,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对了,查到是谁给我放的消息吗?当时看霍聿不像受伤的样子,难道我们真的被对方骗了?”顾南州撑着疼痛的身子靠在床头,眉心拧紧,似痛苦似疑惑。
保镖面色有些为难,这个事情还真查不出来,背后放消息的也是隐藏的很好。
“没查出来,对方应该也是想要霍聿的命,正好让您去出手。”
“不过霍聿今天去福利院好像在查很久以前的事。”
顾南州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沉吟片刻,“你去查一下当年霍豹是怎么把霍聿带回家的,应该就是从那个福利院。”
“我觉得一切没有表面那么简单,霍聿不可能因为想要夺权而杀霍豹,两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保镖很是疑惑,如果真有嫌隙,为什么霍豹还要跑一趟。
“可当时霍豹还跑来支援他,不像不和的样子。”
顾南州摇了摇头,否定保镖的说辞,“你是不了解霍豹那个人,当时他与霍启恒不也是看起来和谐吗,可最后呢,是不是他在背后参与其中也不一定。”
“自从霍启恒一家死了之后,最受益的可是霍豹,那势力和事业可谓如日中天。”
“对了,你再派几个生面孔去颜霖老家查一下,不能让那个东西落入霍豹手里。”
保镖低眉颔首道:“我这就去安排,不过霍家的人前段时间也去查过了。”
顾南州垂眸,脸上有些无奈,“也不知道颜霖当时是把东西藏哪了,查了这么多年也查不出来。”
“你说颜霖进去时让我暗中保护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在暗示什么?看来颜欣兄妹俩是最关键的了。”
保镖眉头蹙起,深有所感,分析道:“可这8年下来,颜欣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颜霖应该是不太相信你,毕竟老爷那会跟霍豹有过一段好的交情。”
顾南州调整了姿势,缓缓躺了下去,有些无力道:
“你提醒周生坤,这几天先别出去露面了,霍家的人肯定盯上了,让他小心点。”
“我休息会,你多注意情况,有什么事及时来找我。”
陆家别墅——
陆谦正坐在书房里埋头处理公司这么多天堆积的一些工作,特助孟俊敲门进来时都觉得气氛莫名的压抑。
他不清楚陆谦现在是什么神情,试探喊了一声,“陆总。”
陆谦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继续落在手里的文件上,然后手里的笔沙沙的划出了声音。
孟俊咽了咽口水,这样的氛围似乎代表陆谦心情不佳,尽管陆谦不说,可跟着陆谦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从空气中辨别陆谦的心情了。
陆谦是一个不愿把愤怒不悦表露在外的,他已经习惯用那张温和的脸伪装一切了。
孟俊率先选了一个让陆谦高兴的事说,“陆总,霍家两位都中枪了,霍老爷子是顾南州的人杀的,但是顾南州是被算计的。”
“霍聿是被颜小姐开枪打的,不过那一枪不要命。”
陆谦手里划动的笔顿了顿,抬眼示意孟俊继续说。
“确实如你所想,顾南州就是半石山那次在幕后托老爷救颜小姐的人。”
“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在找霍家想要的东西,不过都没找到。”
陆谦合上手里的文件,向后半靠着椅背,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狭长的双眼透射出冷意,让人有些生寒。
他舌尖顶着下颚,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然后才缓缓道:“她的事就到此为止,以后都不干涉了。”
“既然知道了幕后是谁,那她暂时没有危险,那东西大概率只有她知道在哪,不过她自己没有注意而已。”
孟俊不太明白,明明陆谦就很担心她,怎么就真不管了。不过他也不敢多问。
孟俊掩去眸中的无奈,继续道:“还有霍聿有在查张兰欣了,颜小姐的身世应该也要被他查出来了,要压一压吗?”
陆谦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兀自叹了叹气,沉默了许久,声音冷然,“不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该来的总是要来。”
“霍聿那么聪明的人,迟早都要查出来的,我还真想看看最后的结果。”
孟俊顿时哑然,难道陆总就这么放弃颜欣了,他知道这几年陆总找颜欣找得多用心,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还人情而已,陆总怕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
他早看出来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