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思绪万千。
怪老头,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若真的死了,应该没有人为你收尸吧?
想到此处,她迈着步子走到怪老头住的房间门口。
只是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就倒了下去。
里面都东西都还在,甚至被褥都整整齐齐的叠在木板床的角落。
“娘亲,今晚上我们要住这里面吗?”
屋内根本没有办法住人,上面的房顶看着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红绫摇了摇头,“这里住不了,我只是过来看一看而已。”
他就是想看看,那怪老头会不会死在这里面?
但里面没有,连被褥都是整整齐齐叠着的。
当看着里面没有尸骨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活着,也有可能找得到。
怪老头医术特别好,或许有办法治好欢欢的病。
曾经一直希望怪老头去死,若是死了就自由了,也不会挨打挨骂了。
此刻已经是到了傍晚,下山算是不可能的。
她带着欢欢来到一个小山洞,这里曾经是她摘草药歇脚的地方。
里面可以同时容下三四人,将就一夜完全没有问题。
轰隆隆……
大雨倾盆而下。
欢欢缩在她的怀里,害怕得瑟瑟发抖。
她害怕打雷,特别是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娘亲,我为何没有爹爹?”
突然的问题,让红绫不知如何作答。、
这么久以来,欢欢都没有问过,这是第一次问。
以前红绫与紫琴也都没有提起过。
欢欢见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仰头看向她。
“很多小朋友都是有爹有娘,可我只有娘亲和小姨。”
红绫抱着的手臂紧了紧,“你爹已经去世了,坟上的杂草比你都还高呢。”
欢欢闻言,没有再说话了。
心里还是说隐隐有些难过。
若算是爹爹没有死,那她与娘亲算算不上算就不会四处飘荡了?
都城王宫。
姜羽凡陪着晴天在练字。
外面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晴天时不时看一眼窗外,没有练字的心思。
“父王,今晚不练了好不好?”
说话间都是看着窗外。
姜羽凡也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如墨,时而闪电划破天空,黑白交替。
雨声,雷声生,有吵闹。
“好,那今晚就不练了,这个季节就是这样,别害怕。”
晴天摇了摇头,“我不害怕,因为我是男子汉。”
姜羽凡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手掌摸了摸他的脑袋,“对,男子汉要勇敢。”
转眼孩子已经五岁了,那时候还在学走路,学说话。
姜羽凡想起了红绫。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晴天趴在了他的腿上,“爹爹,我今日听到有人说起我娘亲的事情。”
姜羽凡:“……”
晴天:“他们说娘亲做了坏事,被赶出了王宫,以后永远无法来到都城,这是真的吗?”
他语气带着小心翼翼。
一个罪妃之子,会被人看不起,他有些害怕被人讨厌。
姜羽凡安慰道:“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你娘只是不适合宫中生活而已,以后有机会见到的。
你母后对你也挺好,将你当做亲儿子对待,虽然严格了些,但目的也是为了你好。”
陌月禾来了之后也仔细去了解过红绫的为人,她也怕晴天被养歪,所以教育方面很严谨。
晴天点头道:“我知道的,母后对我们都好。”
翌日。
无忧来到宫中。
姜羽凡得知后就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偏殿见她。
“今日怎么有空进宫了?”
他笑看着走过去坐下。
无忧已经是十三岁的姑娘,一身劲装,亭亭玉立,一个高马尾衬托得她英姿飒爽。
完全继承了贾浩的容貌优势,如此装扮雌雄莫辨,那女都会对她多看两眼。
“无忧见过陛下。”
姜羽凡见状,无奈一笑,“你总是这么客气,坐下说吧,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自从亲事作罢,看着姜羽凡有了孩子后,她就与他有了距离感。
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粘人,也不再像小时候依赖他。
他其实心里面知道,无忧心里对他一直都有些怨气。
无忧坐了下来,“您是尊贵的帝王,我自然得对您客气,今日就是跟您说件事。”
姜羽凡:“什么事情?”
无忧抿了一口茶水,抬眸看向他。
“我要跟杨家军一起去平定乾州内乱,东西已经收拾好。”
此话让姜羽凡震惊一瞬。
拧眉静静的盯着她,总觉得像是在开玩笑。
“你是女子,让你学武不是去打仗的,是让你有能力自保,倪爹也不会同意你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不能去,我不会让你去冒险,好好待在家里,你想怎么玩儿怎么闹可以。”
无忧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但此次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谁也拦不住。
“陛下,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不是征求意见,战场上生死由命,我早已做好准备。
顺便你跟王后姐姐说一声,定亲之事就此作罢,我想成亲的时候会自己做打算。
我可不想像某人一样,亲事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某人过得也挺好的,每日乐在其中。”
咳咳……
姜羽凡轻咳了两声,没有让她在阴阳怪气的说下去。
后面那句话,明显就是在说他。
“你爹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去战场,这件事你就别想了。”
无忧闻言,淡笑道:“我已经说服我爹娘了,就连我哥都点了头,所以你反对没有用。”
姜羽凡:“!?”
她震惊又疑惑。
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同意这样的要求。
无忧侧眸瞄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道:
“那个……你阻止肯定算是阻止不了的,不如你还是给点儿说什么能保命的好东西。
让我能够增加活着回来的几率,毕竟你也不想我有事,你说对吧?”
说话间,朝着他伸手出。
姜羽凡看着伸过来的手掌,挑眉一笑。
“我是看出来了,你不是来跟我道别的,若不是有你想要的东西,可能不会来宫里说此事。
想要什么东西直说吧,你不说我也不太猜得准,但我是真不想你去冒险。”
无忧闻言,收回手指。
“你竟然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你也上战场打过仗,那就应该清楚在战场上最需要什么东西。”
姜羽凡闻言,仔细想了想。
在战场上最需要的就是药物。
受伤得不到好的药物救治,同样回去死路一条。
无论什么地方打仗,很多军队的士兵都是死在药物紧缺的情况下。
“看来我是劝不住你。”姜羽凡说着起身,“走吧,跟我去药房一趟,想要的都在那儿。”
那里是他的私有药房。
里面都是穆芸晚临走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