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你说谎话我都未生气,我说一点应对的谎话,你就如此生气。”
“对于我来说好像很不公平,你仔细想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让她有些无言以对了。
严格说起来,的确是自己先说谎。
提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愣了几息,憋出了一句话,“我药铺有点儿忙,有缘再见。”
说完就大步转身往外走,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追过来。
回头打量时,发现他还微微勾起唇角,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这是放过我了,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当走到甲板上时,我风中凌乱了。
画舫在湖中央,怎么下去?
难怪他不追上来,是早就知道下不去。
“穆姑娘,怎么不走了?”
“我没长翅膀。”语气不是很好。
陌连晟闻言,就知道她还在生气。
立马走到船夫面前,“靠岸吧。”
画舫本就是陌连晟包下的,除了他们没其他客人。
船夫爽快的答应了,“好嘞,靠岸。”
听到靠岸时,穆芸晚微微诧异。
他……不是故意让船夫划到中央的?
“穆姑娘,我也不是什么无赖之人,就从普通朋友做起吧。”
穆芸晚看着他那如沐春风的笑颜,气也消了一大半。
那就各自退一步吧……
面露浅笑,点头应下,“好。”
“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相亲对象?”
陌连晟点头承认了,“也是昨日傍晚才知道,所以……所以夜里我就去找你了。”
“当知道是你时,我很高兴,也没有介意你看腿……”
难怪昨晚变得不扭捏,不矫情了。
画舫很快靠岸,穆芸晚还是礼貌的道了别,随后带着喜儿离开。
风影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有些依依不舍,“多留一会儿该多好?”
“王爷,你怎么不留她用膳?”
陌连晟转身往包间走,边走边说,“本王这是以退为进,你不懂。”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之前的包间。
外面的风影的确不错,水波荡漾,鸳鸯嬉戏。
湖边的柳树随风飘荡,充满春天的气息。
陌连晟眸色悠远无焦距,幽幽开口,“有时候会想,我若不是王爷该多好?”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很多事不能随心所欲……”
看似风光无限,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可在苍生和国家大计面前,他不得不低头。
从小到大,这一次是他最任性的一回。
不顾及其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王爷,您出来的事皇上和晟王府都瞒着,选妃也是正常进行的。”
“那些女子到时候打发起来有些麻烦,毕竟都是朝廷重臣的千金。”
陌连晟陷入沉默。
已经选上再找理由打发,是件很得罪人的事。
更何况,也会损坏那些女子的名声。
良久后,收回视线。
嘴角勾起浅笑,“本王自有办法,可以让她们主动离开。”
……
京城皇宫。
贤太妃在太后寝宫内闲聊。
哎……
长长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连声招呼都没打。”
前段时间,她让人假扮陌连晟,选出了觉得合适入晟王府的小姐。
若是陌连晟一日不回,那些千金小姐都得住在驿站。
太后亲自将茶水推到她面前,亲和的安慰。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还是有分寸,说不准明日就回了。”
贤太妃一脸忧愁,摆了摆手,“不一定,我猜他离开跟穆芸晚有关。”
“自从有了穆芸晚,他就变了,变得连我这个娘都不在乎。”
这时,房门外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两人听见后,都起身迎了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位置,房门就被推开。
陌缙云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母后,太妃,朕没有打扰到你们你悄悄话吧?”
太后脸上笑容慈祥,“没有,不过就是闲聊两句。”
几人都坐了下来,太后立马让宫女给他沏茶。
随后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就剩下他们三人。
“母后,刚刚朕听你们说,二弟离开是因为穆芸晚?”
贤太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变得惆怅起来。
“我也是猜测,具体是不是也不清楚,现在他搞得跟人间蒸发一样,我心里担忧。”
陌缙云眉头拧了拧,沉思了片刻。
很快露出淡笑,“这件事交给朕即可,母后与太妃都无需操心。”
若有意隐瞒行踪,的确是不好寻找。
但穆芸晚不一样,她没必要隐藏行踪。
要真是去寻她,只要查到位置,自然能知道二弟的下落。
离开太后寝宫后,就即可找来莫尘。
让其派人秘密查探穆芸晚的位置。
这时候莫尘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京城。
“陛下,为何要寻她?”
陌缙云没有对他隐瞒,蹙眉解释,“晟王爷在处理掉柳慧儿几人后,就离开了京城。”
“极有可能是去寻她,只要找到她的位置,就能找到晟王爷。”
莫尘闻言,心里有些惋惜。
去白冰山时,发现穆芸晚人挺不错的。
可惜很多人都不了解她,还排挤她,连王妃之位都没了。
陌缙云继续道:“记得别打草惊蛇,别让穆芸晚发现。”
莫尘拱手,“遵命!”
两日后,通州城。
穆芸晚一早就被拍门声吵醒。
“小姐,快起来了,回春堂有一个刀伤病人需要你救治。”
刀伤病人?
喜儿如此急切的声音,说明病人伤得不轻。
猛然起身,急急忙忙的穿鞋穿衣,“来了来了。”
有些凌乱的头发都未来得及打理,如一阵风一样出了房门。
一路上,喜儿都在跟她说病人情况。
“那病人到其他医馆去过,有的大夫都说准备后事,有的说我们回春堂能治。”
“他家人就将人送来了回春堂,跪在铺子门口磕头求医治。”
穆芸晚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点儿有用的吧,说说伤在哪儿?血流如何?伤口有几处?”
至于喜儿刚刚说的那些,她都没必要去关心。
了解伤着伤势情况最重要,有利于接下来的医治。
喜儿闻言,急忙说起伤势,“三处刀伤,背部两刀,血太多看不清伤口多长。”
“最严重的是腹部,匕首还在上面插着,有点儿深度。”
不一会儿就到了回春堂门口。
血迹一路延伸到了药铺里面,看上去有些吓人。
路人都纷纷侧目,不敢靠太近。
“病人在哪儿?”
进去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站着。
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当男子看见她时,眸中闪过震惊之色。
“他……他在里面,求穆大夫一定要救救他。”
穆芸晚:“……”皱了皱眉。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收回思绪就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