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视线都移向了陌连晟。
贤太妃神色也严肃起来，“你这是何意？”
他并未回答，而是吩咐门外的风影，“把人抬上殿。”
除了知情人，其他人都十分好奇。
难道还有证人没有到？
对方会让谁？
柳慧儿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竟然还有证人，难怪有恃无恐。
她心慌的看向秦润阳，“你知道是谁吗？是谁？”
秦润阳一直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开口，“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逃跑被抓回后，就一直被关着。
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自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证人。
柳慧儿又看向方小灵，“是谁？告诉我是谁！？”
声音虽小，却带着狠意。
方小灵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不会看吗？”
马上就要抬进来了，非得问是谁。
柳慧儿：“……”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证据不足的关键就是菊红，莫非……莫非她没死？
正在出神之际，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门口处。
空气中都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是药味儿中夹杂着焦糊的味道。
当担架放在她前面时，她才回过神。
瞬间被菊红的样子给吓到。
“啊……鬼啊！”
菊红不能动弹，全身都包裹着白布。
只有为烧伤的半边脸露出来。
她艰难的开口，“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沙哑如刀锯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陌缙云皱紧眉头，“她为何会如此？”
穆芸晚起身走到了中央位置。
屈膝行礼后才躬身回答，“回陛下，她是柳慧儿的贴身婢女菊红。”
“柳慧儿想对她灭口，让人在关押她的刑房内纵火，导致全身九成烧伤，勉强保住性命。”
菊红！……真的是菊红！
柳慧儿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盯着躺着的人。
连连摇头道：“你不是，你不是菊红，……菊红已经死了！”
菊红一开始就不愿意相信她会灭口。
毕竟多年的主仆情分。
秦润阳正好关在她隔壁，她也就从秦润阳口中知道了真相。
得知真相后，她痛苦不已，也为曾经为主而亡的菊香感到不值。
此刻看着柳慧儿惊恐不安的模样，她笑了。
“小姐，……奴婢陪伴你多年，怎么能不认识了？”
“我就是菊红，看见奴婢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笑着笑着就哭了，彻底寒了心。
若她不起灭口的心思，哪怕是被折磨死，也不会说半个字的。
柳慧儿脑子一片空白，眸中充满狠意。
“你就该去死！为何还要活着？”
说话间猛然扑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去死，去死……！”
风影正好在旁边，急忙上前，“放开！”
一把将其推翻在地。
啊……
柳慧儿背脊和头撞在了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突然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之前还觉得柔弱善良，现在却像条疯狗。
陌缙云也震怒，“来人！按住她！朝堂之上岂能胡来！？”
两个侍卫将柳慧儿按跪在地上，手臂被擒着，不能动弹。
陌缙云眉宇紧蹙，语气威严森冷道：“菊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时，菊红还在大口喘息。
喘了好几口才放松下来，视线看了一眼穆芸晚。
随后对皇帝道：“陛下，说之前，奴婢想求晟王妃答应奴婢两个请求。”
陌缙云点头，“说。”
菊红浑身都疼，在答应作证后，穆芸晚才在夜里给她止疼药，不然没有一刻能睡得着。
此刻没有止疼药的情况下，疼得她生不如死。
“王妃，答应我……”
“做完证以后，请给我一个痛快，如此痛苦的活着……是生不如死。”
“第二个请求，把……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我娘，告诉她我远嫁了。”
说到此处，她完好的一个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穆芸晚面色也沉重了几分，还是点头应下了。
“好，我答应你。”
在此处提出请求，也是菊红的小心思。
有这么多人听到，王妃肯定不会耍赖。
现在听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下，也露出的浅笑。
“谢谢，奴婢也该说声对不起，每次陷害你奴婢都有份。”
“其实，王爷是喝洛神花茶中的毒，小姐送去的茶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茶杯。”
“只需要喝下两杯茶，杯子上的毒药就都进了肚子，自然查不出毒性。”
说完后，眸光看向了那些首饰。
“事情发生后，小姐就让奴婢去首饰铺子买了一些首饰，再拿了二百两银票交给方小灵……”
这下柳慧儿慌了。
挣扎着怒吼，“别说了！你这个叛徒，白眼儿狼……”
风影立刻撕碎了她的衣角，塞进她嘴里。
谩骂声停止，菊红又继续交代。
“后来小姐不放心，就花钱买杀手追杀方小灵，在方小灵受伤失踪后，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为了斩草除根，也派人刺杀她的父母过，只是没能成功。”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所有半句虚言，全家不得好死！”
这时，贤太妃恍惚了一瞬，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伸手颤抖的指着柳慧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
气得半晌说不出话，眼泪倒是流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才哽咽着开口，“枉费哀家那么信任你，太让人失望了！”
“竟然背着哀家做出这么多事，哀家还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你。”
她起身，杵着拐杖走了过去。
气愤的扬起拐杖，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身上。
“你怎么如此糊涂？再怎么也不能下毒害王爷呀！”
陌缙云立马对陌连珏吩咐，“送太妃去太后宫里歇歇。”
很快贤太妃被李嬷嬷和陌连珏搀扶着离开。
此刻算是真相大白，柳慧儿双眼无神空洞。
“来人！将罪人柳氏押入天牢，终身监禁！”
柳慧儿：“！！”震惊不已。
她还年轻，一辈子还那么长。
呵呵……会出来的，一定有办法出来！
“唔唔……唔唔……”
开始不断挣扎，似乎有话要说。
陌缙云抬手示意，风影立刻扯掉她嘴里的破布。
咳咳……
她咳嗽出声，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有话跟秦大夫说。”
随后跪着挪到了秦润阳身旁，凑近了他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阴恻恻的说道：“我会出来找你报仇的……”
说着嘴角勾起阴冷弧度，随即面色一沉，张嘴就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