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面,贤太妃一直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当看见穆芸晚亲吻陌连晟时。
她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扫把星,晟儿都这样了,还不知羞耻的占便宜。”
柳慧儿也看到了,手指紧紧攥着,紧得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
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柔声安慰道。
“姨母,或许她是在用这方法救人,别着急。”
她们的声音不算了,屋内的两人都有听到。
只是穆芸晚根本没时间去理会她们。
秦大夫已经手软,但仍然咬牙坚持。
穆芸晚连续换了十来口气,见他还没有起色。
便在耳边说道:“陌连晟,再不醒来,信不信我骂得你找不着北?”
“死了也好,你死后我离开王府找十个八个美男子,专丢你的脸!”
回头看了一眼秦大夫,他看上去有些吃力了。
“你我换着来,你就像我刚刚那样,捏着他的鼻子往他嘴里吹气,我来按压心脏位置。”
秦大夫:“……!”一脸惊讶。
让他亲王爷?
简直就是疯了,他可下不去嘴!
“我不累,还可以继续。”
穆芸晚闻言,只能又继续给陌连晟做人工呼吸。
不一会儿,陌连晟的长睫颤了颤,微微睁开了眸子。
入眼就是一张快要吻下来的朱唇。
“本王都这样了,你也不忘占便宜……”
穆芸晚:“……”
震惊的看向他,竟然醒了。
谢天谢地,总算救过来了。
她露出嫌恶的表情,擦了擦嘴冷哼道:“满嘴血腥味儿,臭死了。”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才不会亲你的嘴。”
秦大夫已经累瘫在地上,脸上全是汗珠子。
看见王爷醒来,他心里既高兴,又有些难受。
自诩在京城,医术无人能比,现在却被一个女子比下去。
和穆芸晚将陌连晟扶上了床后。
陌连晟就对他说道:“你……可以出去了,剩下的交给穆芸晚。”
“要是她把本王给治死了,就让她陪葬。”
虽活了过来,但毒还在体内,还是很虚弱。
有了他发话,秦大夫在不情愿还是选择了出去。
穆芸晚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早知道你恩将仇报,我就该见死不救。”
陌连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浅笑。
“已经救了,后悔无用……”
说完就虚弱无力的闭上了眸子,不想再说任何话。
他是真的感觉死了一次,滋味儿并不好受。
在暗沉沉的黄泉路上,红艳艳的彼岸花是唯一的颜色。
走了没多远,就听见穆芸晚骂骂咧咧的声音。
顺着这道声音,走着走着就醒了过来。
穆芸晚气鼓鼓的将他的盔甲扯下,有点儿像耍流氓。
她拿出葡萄糖氯化钠注射液,给陌连晟打了一阵。
这可以帮助肝脏快速排出毒素。
随后又拿出生理盐水,适当加一点速尿,这样可以将他血液里的毒素通过尿液排出。
弄好输液瓶挂在了高处,将针熟练的扎在他的手背血管上。
“这只手别乱动,等上两刻钟就好。”
“夜鸭子我给你提到床边,这样你方便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陌连晟:“??”
微微睁开眸子,就看见床头挂着奇怪的瓶子和管子。
穆芸晚这时候正处理他的伤口。
碘伏擦上去时,陌连晟疼得眉头皱紧,闷哼出声。
声音虚弱的开口道:“你治病的方法很特别,谁教你的?”
穆芸晚找出药箱里的针线,边说道:“这是秘密,我谁也不会说。”
“忍着点儿,我要缝你的伤口。”
陌连晟看着她手里的针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脑子里已经想像出她缝肉的场景。
手臂下意识的缩了缩,冷声道:“穆芸晚,你当本王是破烂衣裳不成?”
“哪有用针缝制伤口的道理?把针拿开!”
他怀疑,这女人就是欺负他不会医术,用这奇奇怪怪的方法整他。
穆芸晚撇嘴道:“衣裳破了都能缝,为何人破了就不能缝?”
“不缝就算了,你人本来就那么破这么烂,再破烂点儿也无所谓。”
他又破又烂?
牙尖嘴利的女人,明里暗里都在骂他。
陌连晟见她将针线都收了起来。
沉默了几息后,还是开口道:“本王缝,……你不能再说本王又破又烂。”
穆芸晚闻言,又将东西拿了出来。
她并不是直接用手缝,而是用夹子夹着消过毒的针线。
“行,忍着点儿,会有些疼。”
说着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一针一线的穿进肉里,开始缝起来。
这点疼陌连晟还是能忍受,并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声。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穆芸晚不仅将伤口缝好,还包扎上了。
“好了,你自己休息。”
“我也该走了,我离开时会跟秦大夫交代一下。”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来得及转身时,手就被握住。
陌连晟冷声道:“没允许你走,要本王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
他庆幸,赶回来时穆芸晚还没有离开。
要是晚那么一步,或许这时候府邸已经没有穆芸晚这个人。
穆芸晚:“……”满头黑线。
休书都给了,这会儿又不让离开了。
翻脸真比翻书还快!
深吸一口气,忍住脾气道:“王爷,你是变脸王吗?昨日你让人给了我休……”
“扶本王起来。”话才说了一半,陌连晟的声音就打断了。
穆芸晚一脸疑惑,“起来做甚?得躺着好些。”
陌连晟脸色涨红,隐忍着闭了闭眸子。
有些难以启齿道:“……本王想方便,快点儿。”
小腹胀得厉害,感觉快憋不住了。
“你等一下,我去叫风影进来。”穆芸晚可不想看着他方便。
陌连晟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就要你扶,再不快点儿,本王得尿床了。”
穆芸晚:“……!”嘴角抽了抽。
看了一眼他下半身,郁闷不已。
咦……
竟然要她扶着!
要真扶着,手都不想要了。
皱紧眉头,将脸别开道:“那你就尿床好了,我才不会扶你那地方。”
陌连晟满头黑线,这女人想什么?
握紧拳头,十分隐忍的咬牙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是让你扶着本王下床。”
本来就虚弱,跟她说了几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不再像威武神气的王爷,而是像个病弱小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