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诞生之初,生灵各族时常因领地与资源问题争斗不休,在上百万年的演变下,以能汲取天地之灵气为己用的妖修占据主导权,统领万千生灵的妖王更是站在万人之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惜妖族生性淫荡多情,体内妖力聚集越多,繁衍后代的本能便愈发明显。
所以从古至今,妖王大多后宫三千,佳丽无数,所生下的子嗣众多,却大都是些参差不齐,血脉混杂的孩子,导致妖族差点在其他部族联合的攻势下失去绝对的话语权。
为了让妖王之位传授给血脉强大之人,几百年前的妖王便定下规定,每一个妖王后代都必须在出生的时候接受血脉检测,只有最强的几人才有资格相守皇子带雨,成为下一任妖王人选。
这一代妖王淫荡无度,子嗣亦是繁多,好在有这个条件约束,持有皇子之名的不过尔尔。
至于剩下被淘汰的,就只能沦为妖奴,任人剥削,卑微如蝼蚁。
数年观影如梭,皇子们修炼成长,能力高低渐见分晓,更有数名皇子在争斗中不幸丧命,只留下了大皇子一人。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未来的妖王非大皇子莫属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介妖奴所生的妖王之子,当众展现惊人血脉天赋,跻身皇子行列,还在不知不觉中削弱了大皇子大半势力。
一时间,妖族风云涌动。
......
入夜,妖族王宫某处角落。
“麻烦您告知大皇帝殿下一声,我妖力低微,实在是做不好他吩咐的事。”
一只娇弱可欺的小妖奴把手里的药包塞回高大健硕的狼耳妖修手里,那狼耳妖修却完全不顾小妖奴的话语,一心只记得自家主子的吩咐,又把药包塞了过去。
他唤今昃,是狼妖首领,同时也是大皇子姜寅最信任的下属之一。
“大皇子殿下说了,这个药包里的东西只能有两种用途,要么是姜栖,要么......”
说到这,今昃适时还顿了顿,刹然压低音调,幽绿色的眼眸绽放寒光。
“就是你。”
话音落下,心下陡然升起不可置信,让小妖奴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今昃的身影远去,小妖奴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包,一滴清泪从金黄色的眼眸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浸在那药包上,昭示着她的无措与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大皇子殿下非要逼她......
殊不知,远去的狼妖绕路折返,在小妖奴看不见的角度,暗中护送,确认她进入姜栖的领地,安全无虞后,才真正离开。
......
回到自家主人居住的宫殿已是天泛白肚,小妖奴主动从其他妖奴手里端过早膳,朝着最深处的一间内房走去。
只是方一踏入屋内,余光瞥见一片精壮的腰身,这不合时宜的画面立刻就让小妖奴自觉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些,头顶的小花骨朵也象征性地弯下了枝叶,把花头朝向地面,绝不多看一眼。
“小家伙,帮我把床边的外衫递过来。”
不等小妖奴出声,姜栖便先一步开口。
妖孽般精致凌厉的狐眼半眯,眼下可见点点乌青。
昨夜赴宴时被迫要应付一众妖族贵女,他为了守住清白,可是撑着一整夜没有入睡,活脱脱周旋到刚刚才回来,可这还不算完。
记得自家小妖奴的花骨朵最是娇弱敏感,他在女人堆里待了一晚上,身上不免被杂乱的香味堆叠,便又着急忙慌地赶在小妖奴出现之前,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小妖奴放下早膳,乖巧地拿起外衫替姜栖整理着装。
她曾是姜栖唯一的妖奴,这种伺候他穿衣的事情已是手到擒来,可是在系最后一个绳结时,她竟是莫名走神系成了一个死结。
姜栖的眼神蓦地一顿,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小妖奴即刻反应,垂首跪下,“主人赎罪,是我手,连这些都做不好......”
“无事。”
看着小家伙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姜栖顿感一阵没由来的烦闷,自己伸手把绳结松开。
末了,还安慰了一句,“系死的绳结,再松开就是了。”
听到这话,小妖奴的思绪却是动荡起来。
她的主人还是不明白,死结可松,可有些心结,却实在难解。
就像是她对大皇子殿下的感情那般,明知无果无终,却还是奋不顾身。
可她陪伴主人这么多年,怎么能够背信弃义,下毒手伤害他......
中忠心与爱慕两种情感疯狂交错着,在姜栖坐下,拿起汤匙之前,她终是高喝一声。
“主人等等!”
小妖奴边说边起身跑到姜栖身边,着急地拿走她手里的汤匙,又端走他跟前的早膳。
“我想起来,刚刚路过院子的时候,周边还有人在洒扫,现在想来,怕是扬起的灰尘也一并落在了早膳里,我再给主人去鍴一份新的吧。”
说罢,小妖奴也不听姜栖回应,就端着早膳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望着小家伙渐渐远去的背影,姜栖的神情没有丝毫意外,他甚至饶有兴趣地撑起下巴,若有所思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
他暂时消除了小家伙的记忆,也只不过是想看看,如果再来一次,小家伙是否会抛弃他那好哥哥,选择他呢......
狐耳轻微摇摆几下,男人眼眸渐深,带着势在必得的暗光。
总归不论小家伙选择谁,他都会把她据为己有。
这一次,他要所有人知道,小家伙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