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之瞳孔微张,可见是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唇瓣分离之时,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啵”。
男人下意识抚上唇,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窈窈她,主动吻他了......
“江瑶儿,你在做什么!”
秦瑄瞪大了眼,撇下月纯娘就上前急声质问。
江窈窈努努嘴,“如你所见,我在和我现任亲亲,至于你......”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直接扔在了秦瑄手里。
“休书接好,概不退还啊。”
闻言,秦瑄低头看向手上的书信,封皮上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他颤抖地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前夫你实在不行,我嫁过来不是过这种寡妇日子的,所以还是分了吧。
看着这句话,秦瑄的神情刹然僵住,脖颈青筋暴起。
什么叫他不行,他和纯娘在一起不过两三个月,笼统就那啥了没几次,纯娘就有了身孕,他分明很行的好不好!
正当他要发怒之时,江窈窈突然捂嘴又来了一句。
“对了,你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写吧。”
她招了招手,沈尧便心领神会,扯着个人,扔到了秦瑄脚边。
“答案就在这了。”
瞧瞧她多贴心啊,休夫还不忘把月纯娘的真面目拉出来遛一遛。
秦瑄被吓了一跳,“沈统领,你背信弃义,通敌叛国的账,朕还没找你算呢。”
无视秦瑄的言语,沈尧平静无波的眸子一顿,只缓声道:“此人是沈氏旁支子弟,亦是纯妃娘娘腹中之子的生父。”
秦瑄踹了那男子一脚,神情颇为鄙夷,明显是不信。
“你莫不是在同朕开玩笑,纯妃与朕相识相知,是......”
“纯娘......”
不等秦瑄说完,地上的男子就挣扎着唤出了月纯娘的名姓,随后朝着月纯娘的方向爬去。
“纯娘,你不是同我说,要嫁予我为妻,为我洗手作羹汤,看尽世间繁华烟火吗,你为什么要弃我......”
秦瑄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因为这话,月纯娘也曾同他说过一模一样的,甚至连语序字数都没变。
沈尧收到秦泽之的示意,继续道:“此人名为沈楠,本是我沈氏旁系子弟中最有望进入仕途的子弟,但前几个月却自愿脱离沈氏族谱,只为娶一乡野女子为妻。
“而且臣简单调查过了,这名唤纯娘的女子已经同其村中数位男子有过关系,甚至还成过亲,所以臣一时没想过这人会是纯妃娘娘,直到沈楠找上臣,说他的妻子丢了,求臣出手帮忙寻找,这才发现了其中因果。”
听完沈尧的阐述,再看沈楠痴情的模样,秦瑄是不想信都不行了。
但他却高声反驳起来,“沈统领你定是查错了,想来这里面是还有什么弯弯绕绕不为人所知!”
说是如此说,但秦瑄心下却忍不住打鼓。
他本就生性多疑,更何况这些时日,月纯娘在宫里的形象与在乡野间的大相径庭,他对她的滤镜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她腹中的孩子罢了。
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不但宠爱了一个有夫之妇,还可能成了旁人的便宜爹,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其实月纯娘如何,孩子如何,他此刻都不在意了,他只在意这事若传出去了,世人会如何看他。
所以,他必须咬定月纯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还有江瑶儿,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瑾王私通,还扔给他休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想罢,秦瑄抢过侍卫的剑,就直接一刀结了沈楠的性命。
“一个对纯妃爱而不得的东西,凭你也敢挑拨朕与纯妃的关系!”
血迹喷洒在秦瑄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地扔下剑后,抬起充血的眼眸,死死盯着江窈窈。
“皇后,朕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说清楚,你与瑾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的头上绝对不能变色!
江窈窈无奈地摆摆手,“事实如何,我想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还有,记得改口叫婶婶,我记得陛下你最在意礼仪尊卑了,不是吗?”
“你......”
秦瑄气急,抬起手直指江窈窈面门,被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瑶儿,我这侄儿脾性倔,干说向来是没法让他心悦诚服的。”
秦泽之淡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拉住江窈窈的手,两人看着好不亲昵。
“这样吧,侄儿你只要唤一声“婶婶”,本王就放你安然离宫,如何?”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把秦瑄的自尊心放在地上摩擦。
男人眼底愈发阴沉,张嘴就要拒绝,却见四处的宫墙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弓箭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了江氏,总归林氏和萧氏还是忠心于他的。
离乱的风声夹杂着月纯娘的痛呼在秦瑄耳畔盘旋,终于,他缓缓垂下了脑袋,逼着自己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婶,婶婶......”
江窈窈眯起眼眉,摸了摸他的头。
“乖啊,回头婶婶给你糖吃。”
果然,她对做男主长辈总有着莫名的执着......
......
最后,江窈窈还真就按照约定放秦瑄离开了。
被系统把着身体使用权,她还差水牢的罪还没受,现在男女主不能死,哎......真是糟心......
秦泽之暗暗握紧女子的手,微低下头,柔柔道:“瑶儿,快去换身衣裳吧,不然该着凉了。”
一说这话,江窈窈还真就打了个寒颤。
“好。”
怪冷的,应该是快入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