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娅到时,江窈窈脸上的温度已经消退大半,看不出任何异常。
一进门,西娅就把江窈窈拉到床边好一阵询问。
“王......丝娜,您怎么成为图安涟王子的未婚妻了?”
别说是你了,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男主到底是哪根脑筋抽了,能看上她。
江窈窈在心底吐槽。
也许是觉得她的脖子味道还不错吧......
她刚想把今天的奇葩经历说一遍,西娅却突然把一旁的煤油灯拿了起来,稍微拉开了江窈窈的衣领,露出一片凌乱的肌肤。
身为侍从女官的她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惊呼。
“天哪,您脖子上的印记是谁干的!”
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听到这话,江窈窈立刻拉紧自己的衣领,翻身扯过被褥盖上,欲哭无泪。
总不能告诉西娅,这是图安涟......
“难道是图安涟王子?”
江窈窈还没张口,西娅又先她一步问出了话。
我去,这都能猜到!
内心挣扎几秒,江窈窈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是在听到自己成为王子未婚妻那一刻才反应过来,马车上的那一通操作,原来都是因为图安涟看上她这“旷世容颜”了。
想着,江窈窈不禁摸了摸自己带着雀斑又泛黄的小脸。
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图安涟口味这么特别呢。
西娅一时也发了难。
如果图安涟殿下知道了自家主人的真实身份,那后果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西娅叹了一口气。
“王子殿下在几个小时前宣布,继位仪式将会和婚礼一同进行。”
“什么!”
后天就要结婚了!
她现在可是有妇之夫,重婚罪可是犯法的啊!
江窈窈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她急切地抓住西娅的手,“西娅,我绝对不能嫁给图安涟。”
“我知道的,所以我找了个人来帮忙。”
西娅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王都之中,或许也只有这位说的话能改变什么了。”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轻而缓的脚步声,下一秒,一道身影就显现在两人面前。
在江窈窈愣神间隙,西娅起身问礼。
“见过大神官。”
“西娅女官不必多礼。-”
希特拉尔语气淡然,朝着江窈窈俯首。
“王后殿下。”
这声“王后殿下”,彻底让江窈窈回过神来。
大神官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想到这,她的唇瓣不及巨额颤抖起来,“大,大神官你......”
希特拉尔浅笑回应,“王后殿下的变颜魔法是从我这学来的,所以我能够轻易看出来。”
所以前几天图安涟搜宫的时候,希特拉尔就已经认出她了!
理清逻辑的江窈窈一时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
起码大神官没有直接在图安涟面前告发她不是。
眼前人的深色瞳仁如旋涡般深沉,明明被面具挡住了脸,江窈窈却好似看到了男人微笑的模样,清浅而惑人。
大神官肯定是个绝世美男,从刚来到这个位面开始,她就觉得了。
沉住气,江窈窈走下床榻,“大神官愿意帮我?”
视线不经意在女人的脖颈前走了一圈,希特拉尔压下心底沉浮的意念,浅浅道。
“这是当然,毕竟您是图安涟王子的母亲,又如何能成为他的妻子。”
这话是没错,但是江窈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大神官,这些年来,我可没明里暗里欺辱图安涟,甚至想要夺走他的性命,你不怕我......”
不等江窈窈说完,希特拉尔就打断了她。
“王后殿下,其实您每次借口来到我的宫殿,而后再到王子宫殿的事情,我都清楚。”
江窈窈心下一惊。
怎么连这个都......
她现在颇有种全身都被脱光了的惊慌感。
希特拉尔,还真是无愧大神官之名。
迅速稳住思绪,江窈窈沉沉道,“大神官想要什么?”
看到女人微微不安的神色,希特拉尔只是继续淡声,像叙述着什么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王后殿下多虑了,我帮您,并不为其他。”
只是实在是忍不了而已......
......
“索莎,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奥卡试探般将乳酪放在索莎眼前,语气恳恳。
“这是刚出炉的,很新鲜。”
索莎却大手一挥,将托盘连带着乳酪打翻在地。
“奥卡,我不用你可怜我。”
她的眼球中布满血丝,面目憔悴,身上的衣服首饰却极尽奢靡。
“除非阿涟来见我,否则我是什么都不会吃的。”
奥卡翠绿色的眼眸骤然深沉。
他握了握手腕,那里因为遭受到了托盘的钝击而刺痛不已。
为了哄索莎高兴,奥卡几乎将所有的身家都花在了她身上,但得到的,除了女人的冷眼,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奥卡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不傻,也知道自己所做的已然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若索莎还是执迷不悟,为了大局,他也只能将她暂时送出王都避避风头了。
何况现在整个王都都知道了他的妻子爱慕图安涟殿下的事,这对殿下的影响十分不好。
想到这,男人不免叹了一口气。
“索莎,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再抬看了满面狰狞的女人一眼,奥卡终是转身离去。
等到门被关上,房中陡然陷入寂静。
眼前是不断跳动的煤油灯火,索莎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跟着一同上下起伏。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阿涟身边细心照顾了这么些年,却只能嫁给一个出身低贱的士兵,而那个丑陋不堪的侍女才和阿涟相处没多久就要成为苏里斯特的王后。
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论是样貌还是情谊,她都比那个叫丝娜的贱人好上那么多,她不服!
思绪越陷越深,索莎的呼吸逐渐加快,下一秒,脑中猛然传来阵阵刺痛。
她不受控制地倒下,即便身上的水晶宝石将自己硌得生疼也难以替代脑中的剧痛。
此刻,她就像一条蚯蚓一样,不断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企图以此来缓解。
直到十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幅幅画面的涌现,她的眼眸刹然怔住。
阿涟,就该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