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出成绩了，你是总榜第三。”
不知道队伍中哪个女生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江媛媛身上。
她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两步，正好撞到了一脸忧郁的陈艺慈身上。
江媛媛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的低气压，“艺慈，你怎么了?”
陈艺慈抿了抿嘴，神色微微躲闪，语气带着强烈的自责感。
“因为我，我们队的总分被拉低了，正好比总分第四名的队伍低了一分，是我害得我们队没有直接晋级。”
听到这话，江媛媛抬头看向发送成绩的大屏。
她从最顶端往下看，找了半天，才发现陈艺慈的名字居然在最后面。
“媛媛，你别看了，是我没有发挥好......”
被队友反复审视自己烂得一塌糊涂的成绩是很痛苦的，陈艺慈看到其他队员，甚至是其他队伍的人也都看向大屏最底端，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她虽然来自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学，却是S市数学单科选拔第一，她在其中付出的努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却还是得来这样一个结果。
或许她早听她父亲的，女孩子读书能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辍学出去打工。
如是想着，陈艺慈眼中就开始积蓄起晶莹，等到江媛媛发现时，泪珠早就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艺慈，你别哭。”
江媛媛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柔声安慰道:“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才得到这个排名，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
“她不是我们队里数学第一吗?”
“是啊，我记得陈艺慈挺厉害来着，真发挥失常也不至于成为最后一名吧。”
“能不能去问问竞赛委员会怎么回事呢?”
“......”
听到队员们的话，陈艺慈堪堪止住了泪水，心头也升起一点希望。
或许真的是出了点意外什么的......
只是当她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耳边就响起一个男声嘲讽的声音。
“分明就是自己实力不行，你们S市的还有脸嚷嚷着要找竞赛委员会问个清楚，怎么，是嫌丢一次脸不够，上赶着再来一次是吧!”
许益不屑撇撇嘴，脸上满是得意。
他是C市队伍里最不被看好的，却破天荒得了个第四名，得到了同队人敬佩的目光，腰板子都硬了不少。
“这位同学，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蒋贺行主动站了出来，S市的队伍里只有他一个男生，他理所应当站出来。
在看到许益脸的时候，他的目光一顿。
这个男生好像是笔试时坐在他旁边的那个......
“我什么意思?”
许益扯嘴嗤笑一声，这次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意味。
“我说你们S市这一群乡巴佬，居然还妄想和我们争晋级决赛的名额，我可把话撂在这了，一日乡巴佬，终生乡巴佬，别再做白日梦了，早点洗洗睡吧。”
“那个倒数第一，我都替你爸觉得丢脸，要我说，女的就该规规矩矩的，找男的嫁了才是这辈子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陈艺慈的眼泪再度决堤，细弱的抽泣声淹没在周遭细碎的议论声中。
女生们大多愤愤不平，男生们则是一半起哄支持，一半缄默不言。
“你......”
蒋贺行没怎么怼过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见对面无人反驳，许益高傲地扬起下颌角，神情愈发嚣张，那些起哄的男生们的言语也更加不着调。
正当场面就要失控时，广播里传来响动，下一秒，响起一道凌厉严肃的女声。
“即将宣布晋级决赛名单，请所有队伍到进行问答的会场集合。”
这成绩都出来了，还有什么好宣布的?
众人几乎都是一个想法，只有许益心里的激动难以掩盖。
在会场里公布，也就是说，他将会代表C市站到台上，享受所有人的崇拜。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在稍显混乱的场景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江媛媛拿起手机，指着屏幕和陈艺慈说了些什么。
而原本哭得不成样子的少女，在片刻的时间里，又止住了哭意，仔细看去，眼眸深处都在发光。
......
另一边，林絮关掉话筒，冷着脸离开广播室。
“林絮姐，你坐在这里就可以了。”
淡淡应声，女人浑身散发着冷意，看得江窈窈脖子发寒。
秦业凛凑上来耐心解释，“窈窈小妹妹，你别见怪，那家伙最容忍不了这种事情，现在这个的表情，已经是她能做出来的最放松的了。”
江窈窈愣愣点头，表示理解。
要不是已经通过自家姐姐知道了作弊者究竟是谁，她的表情，估计和林絮相比，也不遑多让。
伴随着细细碎碎的声响，会场很快又被填满。
江窈窈笑眼盈盈地接过话筒，“相信大家都看到各自的成绩了吧，接下来，就由我来宣布，这次晋级决赛的城市代表队。”
即便已经知道结果，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静。
“帝都代表队。”
“A市代表队。”
“K市代表队。”
到这，江窈窈的语速突然放缓，堪比树懒，一阵阵缓慢播放。
“最后，是S市代表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