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磊先打电话联系夏姝染,得知夏姝染在家,又通过多方面调查,最后得出结论:夏姝染就在这栋房子里,二楼亮着的微弱灯光便是最好的证明。
马上要到叶滢滢给的最后期限,拖延时间只会夜长梦多。因此,杨潇磊当晚采取行动,打算从后门进去,趁夏姝染睡着了把孩子偷走。
至于夏芯芯,被他安排在前门站岗。
今晚全国降温,夏芯芯冷的浑身发抖,她哈了一口气,搓搓手让自己暖起来。实在熬不住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五十分。
忽然好奇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
旁人这个点都睡了,最差是在被窝里熬夜追剧打游戏。她呢?都快成豪门少夫人了,竟然还在这放哨。
忽然间,夏芯芯一阵迷茫:杨潇磊大晚上的偷孩子,到底图个什么啊?
她越想越不对劲,开始重新审视起今晚吃饭时发生的种种……
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哀嚎,那叫声贯穿耳膜。
夏芯芯吓得头皮发麻,所有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紧跟着又是一声“啊——”
她吓傻了,两腿发软连跑路都成了问题。
声音来自于夏姝染住的那栋房子,这使得她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她扭头朝着家门口跑去,不慎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来了个狗啃泥。
接下来,让她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三辆车开过来停在那栋房子面前,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从车里下来,所有人动作训练有素,用最快的速度开门进门。全程悄无声息,让夏芯芯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尝试着靠近,沿着墙根来到那所房子面前,更为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的惨叫。
是杨潇磊的没错了。
几乎想都没想,夏芯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杨潇磊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咳嗽一声,一股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
他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阿鲁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内心颇为震惊,毕竟孟言澈最近一段时间修身养性,好久没见血了。现在这样,完全是把人往死里整。
孟言澈戏谑地看着这一幕,香烟萦绕,让他这张脸俊美的不真实。他懒洋洋地吩咐,“让他起来。”
两名保镖拉杨潇磊起身,奈何他现在身体软软的没力气,他们不得不一边架住他的一只胳膊。
杨潇磊看到坐在面前的孟言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就知道你跟她有一腿,看来我果然没说错,那女人就是个荡……”
孟言澈一脚踹上去。
杨潇磊哀嚎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来。
“嘴巴能放干净点吗?”孟言澈阴阴地开口,“你这样说她,我会不开心,懂?”
杨潇磊很快恢复了理智,他咬咬牙仍旧嘴硬,“我说的是实话,她生了孩子还能拴住陆隽深和你的心,要说没点本事……”
话未说完,被孟言澈冰冷的眼神劝退。
杨潇磊低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是谁派你来的?你想做什么?”孟言澈道,“我耐心有限,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杨潇磊被打的那一刻,就明白肯定赚不到那250万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把叶滢滢找他“帮忙”的事全盘托出,“……一切原因都在她,你想找人算账去找她就好,跟我没有关系。”
孟言澈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你他妈都对我女儿下手了,还说没关系。找死,给我教训……”
“先别动手!”杨潇磊跟狗一样趴在地上,“我错了,对不起,我其实……”
孟言澈一摆手,手下当即停下动作。他上前几步,蹲在杨潇磊面前,“我也想请你帮个忙。”
“你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我帮?”杨潇磊用余光扫向周围,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全然不知该如何逃离。今天晚上,怕是要死在这里。
“对,这件事只有你帮得了。”孟言澈腹黑一笑,招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杨潇磊不得不往前爬了几下,沾血的双手在地板留下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他听到孟言澈所说,一脸惊恐,“你别吓唬我……”
“你没得选,也少玩花样。”孟言澈站起身,拍了拍手,“送他走吧,我相信他会给我带来好消息。毕竟,他应该不想死这么快。”
苗秀梅躺在床上,回想着她跟夏宗卓婚姻里的一幕幕,辗转反侧。再加上那会听到的尖叫声,让她全无睡意。
她穿上衣服下了楼。
她越想越委屈,万万没想到,昔日把她当成宝贝的丈夫竟翻脸这么快,毫不掩饰地表达对她的嫌弃。难道,女人的利用价值被榨干,最后只能被丈夫抛弃吗?
今晚上,见完杨潇磊的父母,夏宗卓很开心,可惜到家没多久就接到电话,然后借故说公司有事出了门。
苗秀梅知道,他去找那个小妖精了。
或许该庆幸一下,他现在还愿意跟她撒个谎。
也正是他残留的那一点温柔让她心存幻想,希望他今晚回来。
夜里太凉了,她裹紧大衣仍旧无法抵挡寒意的侵袭。她在客厅踱步一会,关了灯打算出门,却听到外门门锁响动。
跑到院子中央,确定自己没听错,快步来到门口。对丈夫归来的渴望让她忘记了身处何境地,她打开门,看到门外那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真墨迹,开个门慢的跟母猪一样。”杨潇磊已经想通了,他的所有灾难都是因夏芯芯而起,是那个蠢女人为他提供了错误的讯息,把他推入深渊。
他是来算账的。
苗秀梅看他摇摇晃晃地进了门,厉声道:“你这是干嘛?谁让你进来的?喂……”
杨潇磊不管不顾,凭着一口气进了房子。
苗秀梅看清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感觉这个亡命之徒可能随时做出可怕的事。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杨潇磊抱起茶几上的冷水壶,掀开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壶水,朝着桌子上用力一拍,胡乱擦了一下嘴,“夏芯芯呢?怎么还不滚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