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房间当中,零零落落的散着一些酒杯,而地面上则是食物的残渣和倾倒在地上的酒液,除此之外还有散落一地的女人内衣和散乱的床单。
看起来就像是经过一番天翻地覆的大战一般,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红发女郎慵懒的趴在巨大的床上,赤身裸体不着一物,而在他身边躺着的则是一名壮汉,看起来还在熟睡。
红发女郎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大腿缠绕在男人的身上,同时手不断地在男人的胸膛上摸索着,不过男人确实睡得很熟,即使是这样依旧在打着鼾呼呼大睡着。
女人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就这么缓缓的抚摸着男人,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而从外面进来的是两个穿着长裙衣着朴素的女仆。
这两个女仆明显是标准的墨西哥混血,他们熟练地开始捡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和那些倾倒一地的垃圾,将衣服收入到身边的脏衣服篮子当中,并且将这些垃圾放入到准备好的垃圾箱当中,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了,因此看起来收拾的相当的熟练。
很快,原本狼藉一地的地面就被收拾好了,昨天晚上吃的宵夜和喝的酒也被拾掇了出来,顺便装好这些垃圾之后开始清理着地板上和各处的污垢,而这个时候慵懒的红发女人才从旁边找来了一件宽大的袍子,劈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而原本在睡觉的男人此时也醒了过来,他睡眼惺忪的眯起眼睛看了看女仆,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红发女郎,随后一把扯过女人拉到了自己怀里,随后毫不顾忌的粗暴的揉捏着女人的大腿。
“上帝...我们才刚起床...别这样。”
女人半推半就一般的娇媚的说着话,但是这反而让对面的男人显得更加的兴奋了起来,他就像是一只野兽一般继续开始侵略着女人,女人“咯咯咯”的笑着,场面看起来相当的不合时宜。
洁白的肉体在巨大的贵族床铺上若隐若现,眼见两人马上就要翻滚起来的时候,门突然被使劲地拍响了。
男人不耐烦的停了下来,而女人也停下了笑声,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动,似乎是想要等着外面不长眼的人主动离开,但是很显然在门外的人并没有长眼,他还在继续拍打着大门,几次之后,男人的性趣总算是被消磨殆尽了,他相当不耐烦的从旁边抓起自己的裤子和衣服,随后穿好衣服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情?这么早来找我?”
“陛下...有要紧事,有人想要见您一面,说是要聊聊现在的情况,”说话的人正是男人的贴身仆人,他看起来稍微有点交际的样子,“我觉得您应该过去看看...陛下。”
而这个男人正是之前所谓墨西哥帝国的国王——奥古斯丁一世。他一手协助墨西哥摆脱了西班牙的殖民统治,随后在野心的胁迫之下在墨西哥称帝,随后还没当两年土皇帝就被打的跑到了加利福尼亚来。
“曼恩...到底是谁?又是那群从墨西哥城过来的说客吗?这次他们开出了什么价码?是安东尼奥派来的还是安纳斯塔西奥派来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还有的谈。”
“都不是陛下......他们说,他们是来谈帮助您的事情的。”
“帮助我?从去年开始就不断地有人说想要帮助我,结果现在呢?除了雇佣兵之外没有一个人过来,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我手上的银币而来的,帮助我?谁信他们会这么无缘无故的来帮助我?”
“但是陛下...这次来的很不一样,他们没有要什么东西,只是说现在您的情况很危急,他们想跟您见面聊,而且他们说可以先帮您稳定住局势,之后再拿到好处。”
奥古斯丁沉默了,现在谁都看得出来他很危急,但是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不是想要用这句话来欺骗他就是想要从他这里套取到好处,总的来说都是为钱来的,有神棍、骗子还有间谍,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说过先出力气这种话。
毕竟先出工出力的人总是吃亏的,现在这年代先出工出力就代表着诚信,至少对于奥古斯丁而言有可信度。这几个月来,奥古斯丁已经麻木了,他甚至已经不再去关心谁谁谁逃跑了谁谁谁仗打的怎么样了,而是沉浸于女人和酒精当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似乎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不过现在突然间出现的人,让奥古斯丁的心总算是泛起了一丝波澜,至少对于奥古斯丁来说,这听起来就像是绝望时候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当然想要抓住这根稻草爬上去——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奥古斯丁向着站在门口的亲信曼恩挥了挥手,随后指示到。
“去稳住他们,曼恩,给我五分钟时间......希望他们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听到这话的曼恩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随后立刻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奥古斯丁的住所位于圣何塞南部的一座建筑群内,附近除了他本人以及亲信之外,还驻扎有大概一百人的亲卫老兵部队保护着他的安全,而曼恩则在离开了奥古斯丁的寝房之后,来到了建筑群当中的会客厅。
在这里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强壮的保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克里森毫不客气的坐在位置上,品尝着之前那个曼恩递上来的咖啡豆,今天他起了个大清早就到达了“国王陛下”的皇宫,圣何塞的别墅附近想要面见这位陛下。
不过看起来这个所谓的墨西哥皇帝自己都快要放弃自己了,前线后方都是一副武备松懈,军纪废弛的样子,这个皇帝可是军营当中出来的,不可能不懂得军队的治理之道,而看起来也不像是被人夺了权的样子,那基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自己麻痹自己。
毕竟看起来现在他似乎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了,这么颓废自然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