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粮食价格怎么涨价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市长先生和局长先生他们确实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嘛。”
行走在波士顿大街道之上,汉密尔顿看着街边的招牌,不由得感叹着,上层人士的争斗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全城人民的生计。
如果说他来到波士顿的时候,绝大波士顿市民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积极向上充满希望的话,那么现在来看绝大多数波士顿市民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忧心忡忡。每个月的工资原本除了吃饭、住房之外还有一部分盈余可以储存下来,回头做一些小生意。
而现在困难的情况让他们不得不拿出那部分家庭储备金来了,也有不少的波士顿市民们开始举家向着附近的小镇或者是农庄搬离。对于城市化率还不到百分之七的美国地区来说,农村和农庄才是他们赖以生活的根本,那种百来人的小镇子才是绝大多数北美地区的真实写照,比起欧洲的城镇来说,美国现阶段就是一个土地广阔的“大农村”。
一些工作时间上比较灵活的城市居民们已经背着大包小包跑向了波士顿附近的亲戚家,寄希望在哪里得到口饭吃。虽然现在还没有到饥荒那种严峻的程度,但是粮价暴涨影响的可不仅仅是波士顿一座城市,连带着周边的粮食价格都在应声上窜。
农民们手里本身还是有一些的粮食的,但是看到价格还在涨,那就都想再等等,等到再贵一点再出手;而市民们又需要粮食来吃饭,往年因为粮食充足,从来没人囤积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就直接拿钱购买的。
仅有的一点流入市场的粮食还多半被等待投机倒把的中间商给吃了,确实足够所有人难受的。
“阁下,我们现在去哪里?”
奥托傻乎乎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跟在克里森的身后。现在上街的就他们两个人,因此在波士顿街头倒也显得没那么显眼。
“再去一趟奴隶市场,我们还是缺人。”
“......还要买黑奴啊,阁下,这十几个黑奴就花了您一万多美元,加上买东西的钱,雇佣附近村民的钱,哦,还有借给那个法警局局长的钱...耶稣在上,阁下,您花钱的速度已经快要比的上法国财政部了。”
“但是这段时间我们也赚了不少啊,奥托,让你卖的粮食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一半,五千蒲式耳左右,每天只要我们售出的粮食都会迅速的被人吃下来,不管我们是去市场零散着卖还是寻找买家,永远有人愿意花钱大把的把我们的粮食买下来,不过阁下,现在出卖是不是早了点。”
奥托挠了挠脑袋,然后指了指街边那些还开着的店面,北美地区一直是在农业上相当丰饶的地区,生活水平上,北美地区的农民每年都能吃到不少的肉食蛋类、奶制品和足够的粮食,在此基础上美国的农产品价格还是低的发指,绝大多数的产品都用于了出口。
“您看,在昨天,面粉的价格还在六十七美分一磅,今天已经上涨到七十二美分了,”奥托有些遗憾的砸吧了两下嘴,“我们收购那些小麦的时候,价格是在七美分一磅,现在价格已经翻了十倍,连带着波士顿周边村子和城市的粮食价格也在猛涨...不过好像是没有我们这边狠,那边的不少商人也在考虑着要不要把粮食运到波士顿周边售卖,听市场那边的人说甚至就连华盛顿附近的人也想着把粮食送过来卖了,因为即使运那么远的距离,也会有盈余。”
这么远的距离,用最原始的牛马托运的方式将粮食运过去,运输的费用可能比起粮食的价格要高的多,一般来讲粮食都是通过水运运输的,但是合适的船只也没有那么多,耽搁一下也要半个月一个月之后了,可以见得波士顿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太离谱了。
“现在外面的粮食价格是多少了?”
“那就......不好说了,”奥托挠了挠脑袋,“您知道的,现在粮食价格一天一个变化,不过在麻州境内价格应该是低不过四十美分一磅去,现在谁都知道波士顿闹了饥荒,几万张嘴巴嗷嗷等着吃饭呢,就算是最老实的老农也知道粮食金贵。”
“这两天把粮食全部抛出去,有人接着就全卖了,按着市价卖出去就好。”
“一次性全卖出去?”
“分几个批次吧,但是最好在两到三天内卖光,除了留下我们一个半月的口粮之外,把仓库里面的粮食全部卖出去,这样我们就有钱买奴隶了。瞧瞧看,这一次让多少人吃的盆满钵满,波士顿和周边十数万居民们几年的储蓄恐怕都要被掏干净了。一户家庭两个大人加上三四个孩子,一共五六张嘴,每天都要吃下去至少三四磅的肉、一打鸡蛋和奶酪以及十几磅的粮食,,原来的这些是每户美国家庭工作就能做到的额事情,现在要想让家里人吃上这样的饭得拼尽全力了。”
克里森摇了摇头,不得不感慨金融收割机器的恐怖,而在遥远的清国,几乎每过上几年,就会有地主开动这种镰刀来收割他么手底下的佃户们,割了一茬长一茬,割了一茬长一茬,而在现在美国,镰刀开动起来更加的方便快捷——好歹旧大陆或者是那边的清国还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机构管控,谁做的太过火了就是在和国家抢夺牧羊权,总统、国王什么的还会把你抓起来平民愤,毕竟他们负担着权力的同时也负担着对国民的义务和责任。
而现在?义务?义务和责任分摊到每个议员身上了,你没法找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负责,因为他们只不过是投票的其中一个人罢了,你要想找负责的得去把所有投票者加起来聚到一起才是责任人,但他们又不是什么个人或者组织,碎片化之后这些市民们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直接负责的人——唯一的负责人就是市长汉密尔顿,而他偏偏才是那个反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