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菲尔经常前来森克家的宅邸,对于这座奢华的宅邸相当熟悉了,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罪犯的身份进入这处宅邸。
之前绝大多数时间来到这里的时候,格拉菲尔总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这处宅邸,这倒不是因为单纯羡慕森克家的居住环境,更重要的是羡慕森克家不用干脏活累活,冠冕堂皇的站在干岸上,就可以拥有财富、权力、地位。
森克家族是这座城市的老资历家族了,也自然而然的拥有着很多地方的管辖权,从独立战争之前开始,这些家族们就在波士顿了。他们似乎天然的拥有着很多土地的产权、管辖权,这也让他们天生似乎就“高贵”一些。
他们和汉密尔顿、格拉菲尔都不同,森克家的人甚至都不用努力奋斗,他们只需要投个好胎然后坐在哪里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了巴结他们给他们送上各式各样的礼品和钱财。
眼红?嫉妒?或者是想要取而代之?格拉菲尔也说不好自己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么格拉菲尔现在内心想的只有“活下来”。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到了这处巨大的庄园当中,不过还没有靠近屋子,数只身形矫健的猎犬就狂吼着冲了出来,这些看家护院的猎犬们就是这处庄园的第一道防线,只不过他们在靠近这些人的时候,这些入侵者们也手起刀落的挥动起了手上的刀。
有的猎犬一口咬上了其中入侵者的裤脚和腿之后被砍刀砍在了身上,而聪明一些的猎犬则保持着距离朝着这些入侵者们大声的吼叫着,同时不断地试图阻拦住这些入侵者们的道路。
宅邸当中已经有人醒来了,可以依稀可见一些房间当中有人已经点亮了油灯想要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这次突袭比起之前克里森安排突袭浴场的那次还要“容易”一些,因为现在可是深夜时分,很多人即使醒过来在短时间也没有什么合理的判断能力,而此时这帮子死兔子帮扮演的“暴徒”已经直接冲到了中央的宅邸大门口。
宅邸厚重坚实的木门并没有上锁,在被推开之后,门后正好有一个举着油灯揉着睡眼的女仆起来看看情况,而在看到从大门进入的这么多暴徒之后,她立刻害怕的惊声尖叫起来,油灯也被打碎落在了地面上。
女仆的尖叫声比起外面猎犬的吼叫声更具有冲击力,基本上是在女仆叫声发出后的几秒钟内,整座宅邸各处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生意嘛,很多人都被惊醒了。
只是大家都有点摸不到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情,森克家的宅邸自从被建成以来还没有被非法入侵过,甚至连小蟊贼都不敢来森克家触没霉头,就更不用提一大群匪徒闯进来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在异想天开的事情了。
这些匪徒们比起去到浴场的那群克里森雇佣的拓荒者们更没有下限,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杀人和报复,而且是无差别的屠杀,其中一个匪徒拽过这名跌坐在地女仆的头发,生拉硬拽的将女仆拖到了了大门口,在一声狞笑声过后,就是惨叫声和人头落地的声音。
此时宅邸的护卫们已经反应过来了有人闯入到这处宅邸当中了,在森克家族当中担任护卫和安保的人并不少,很多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拿着武器冲了出来想要阻拦这些闯入宅邸的暴徒。
但很遗憾的是尽管护卫们身手不错,反应也很不错,但是闯进来的人受伤可是带着枪的,就在一楼的一个护卫刚提着武器走出来就被抬手一枪直接贯穿了胸口,铅弹的威力让他瞬间到底栽倒了下去,胸口的伤口喷出鲜血,嘴角也溢出了血沫。
格拉菲尔都没有看自己手下的所作所为,而是径直抬头看向了巨大楼梯之上的位置,几天内格拉菲尔的心态就经历了极致的转变,他现在除了对于森克抛弃自己的怨念之外,还有着更进一步的强烈欲望,那就是踩着森克继续上位。
今天这件事情做了,自己投靠到汉密尔顿麾下,汉密尔顿和这些老牌政治家族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矛盾肯定会被更进一步激化,这也会导致波士顿城内政治矛盾直接爆发,这必然会演变成一场席卷整个波士顿的政治战争。
格拉菲尔一步一步的沿着宽阔的楼梯登上了二楼,二层楼上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胆子大的人探头向外看之后就立刻缩回了头,而格拉菲尔则是双目血红的向着森克家的卧室走去。
一层总算又有好几名安保和仆人走了出来,看起来森克至少在宅邸当中还是相当被拥护的,这些人即使冒着被枪杀的风险仍然冲了出来。
而后这帮人就和格拉菲尔的手下们缠斗上了,因为有些人手里面没有趁手的武器,挥舞什么的都有,再加上因为打倒的灯油点燃一部分地毯,火势一下子窜了起来,这让所有人都得以看清整个房间当中的局势。
一层的一名黑人借机会也看清了格拉菲尔带着两个人正在向着二层快步走去,不同于一楼,二楼可是真正没有什么防备的,除了森克的贴身管家之外只有森克家的人和客人才被允许登上宅邸的二层。
“他们想去老爷的房间,拦下他们!”
那名黑人眼睛一下子等的溜圆,指着格拉菲尔大声的呼喊着,而他正是曾经被森克派去给格拉菲尔送信的那位黑人,但是现在明显现在双方的地位已经完全反转了。
二层楼就像预料当中的一样安静,二楼在夜晚常年是没有人的,这也给了格拉菲尔机会,想是森克那样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可能从二楼一跃而下。
格拉菲尔很快就搜寻到了第二层当中森克卧室的房间,格拉菲尔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好多年没有跳动的这么猛烈了。
他觉得是时候用这些老东西的死给自己铺铺路了,凭什么他们是什么贵族,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凭什么自己一定是棋子而这个瘦瘦小小的老头就得是棋手?
格拉菲尔受够了,他脸上带着凌虐的笑意和翻盘的希望,使劲推开了森克卧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