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申时四刻(下午四点)林清两人才和元端沁回到知霄院。
林清让一名不知何时来到的婢女带着无名去一旁学语,这才开口问元端沁无名如何:“师伯娘这个婢女是给您的,虽然只有金丹期,却是可以签订血契的,擅长阵法,就当是拜师礼之一,您如今怀着孕,这婢女会些药理,也学过带孩子,用来伺候您在剑宗的起居还是合适的。”
林清见元端沁同意收下婢女,这才开口问元端沁对无名的看法:“您觉得无名如何?”
元端沁看了看林清和无名,摇摇头传音给林清道:“灵气不足,木讷呆滞,缺乏常识,不是个好教导的。”
林清愣了一下,点点头:“这孩子没有前尘,又在邪修那受了苦,确实不通常理,是难教导,弟子早些请来教他学语的凡人老师不是个好的,不愿无名再受不好的教导,想来得找个有眼界、有学问,还要有修道经验,思想正的。”
“若您觉得他天资不够,可以不拜师,您是分神期大能,本就是我挟恩图报,不然还找不来您这般样样精通的老师,我只是不愿他学坏了而已,您不用为难于身份。”
林清尖锐的眉眼盛满了认真。
无名听不到元端沁的传音,却能听到林清的话,听到林清说了那么一大段话,便转头看向林清,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林清垂下锋锐的眼角,安抚似的看了下无名,示意婢女继续,才回头聆听元端沁的答复。
元端沁思索一番,这几个时辰并不能看出无名有多少资质,但林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收为弟子也可以:“那便做我弟子吧。”
得了元端沁的肯定,林清把无名带到元端沁身前行拜师礼。
只见元端沁起身让位,寄出一杆银白长枪,双手捧俸于高堂右座,朗声道:“吾家世代卧血沙场,不曾留下几样长流的物什,唯余这杆‘点破’,乃吾祖父弥留之际传承予吾,礼不可废,首拜祖师,你就对这长枪拜一拜。”
无名依言对着座首的点破行了一个大礼。
元端沁点点头,让无名起身,收了点破后,将一个荷包放在左座,这才端坐于座首开口道:“你师公如今不知所踪,以这装了结发的荷包替代,行拜师礼吧。”
无名叩首三次,膝行两步,垂首,高举一个精致的小盒,盒上放着一张拜师帖。
元端沁以灵力把小盒连同名帖一起吸附到手中,并未打开,就开始训话,宣布规矩。
只是最后拜完,元端沁细看拜师帖才惊觉异处,瞪大了圆溜溜的双眸,诧异的问道:“这孩子当真姓无名名,还是本就没有姓名,才这般唤着?”
林清早有准备,不疾不徐的说道:“本是有的,只是来历非凡,又没了前尘,他自己不知,我便先以无名称呼,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同他说道。”
“你们一家子可真是……当得起来历非凡了。”元端沁圆眼一撇,便想通了,这是不方便无名此时知晓自己的身份,连同姓名也要一起隐去,不能透露半分,“你对自己倒是好,取母之姓,留己之名。”
林清无奈的摊摊手,可不是来历非凡,一个秉公穿越搞事,不得不经营诸多身份;一个前尘如梦,心智不全,担不起全知的后果;而她魂飞魄散,心有谋划,也是套着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