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无名一起到青阳的还有林清对无名的安排,当中就有请教书先生教导无名说话习字的。
林清到时,正当午后的教学时间,教书的陈东先生正在陪同无名练字。林清在门外看了许久。一周过去,男孩没有太大变化,但瞧着精神许多,眼神也灵动了些。
最先发现林清的是教书先生陈东。无名听到陈东对林清的问安,立马放下手中纸笔,恭恭敬敬地向林清行礼问安,姿态不算标准,却是无名第一次在林清面前使用礼节。教习先生在一旁延伸欣慰,林清却皱起了眉头:“为何同先生一起叫我少阁主?”
“先生说,少阁主是少阁主,少阁主,宽宏,奴,不能自高。”无名有些惶恐地低着头。
先前无名就不敢看人,这番教导如何能成:“无名不必和阁里人一样尊称我为‘少阁主’,在泗甸我就说过,无名唤我林清就好,我即收留了你,你便不再是奴。”
“少阁主,这不合规矩。”
“合不合规矩,是本少主说了算,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也敢擅自做主人的主。”林清揉揉无名脑袋:“陈先生明日就下山吧,我林清的……弟弟,不需要自作主张的老师。”
“少阁主……”
“没什么可说的。”林清想了想,轻叹一声,“抱歉,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我没有吩咐清楚。明日,我亲自为你挑选启蒙老师。我先去拜见长老们,明天见。”
男孩抬头笑着应了声,只是笑容带着别扭。
林清揉揉脑袋,哎,小师叔也在,希望青囊长老不会太生气。
无名看着眼前被墨渍脏污的纸张,呢喃着林清的名字,暗自发誓,定要学会字句,写出林清的姓名。
来到药峰,不出意外地被青囊长老训斥了一番。
“赵前辈,椿灵已经吃药了。”元端沁提着食盒进来,看见林清,爽朗一笑:“小清回来了,刚到吗?”
“师伯娘您来得正好,快帮我说说话,我快被青囊长老唾沫星子淹死了!”林清看到元端沁进来,忙不迭地求助,嬉皮笑脸间暗暗打量元端沁,先前消瘦的妇人如今稍显丰腴,眉目疏朗,自林清入剑阵修炼至今,已有近一个月没见到元端沁了,而今见元端沁不再郁郁寡欢,不禁心生欣喜。
“说什么!”赵佑听得横眉竖眼,呵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一样,林清你这周就好好待着,练剑可以,剑阵就别去了。”
“是!”
林清听完青囊长老的教导出来,发现元端沁正在路旁。
“师伯娘,怎么还不回去?”林清拿出一件宽大的毯子给元端沁披上,“山风寒冷,师伯娘少吹些。”
“我在等你,送我回去吧,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好。”林清跟上元端沁说道,“若是找我,留话即可,您现在怀着孕,要多多注意。”
晚风带着些微凉意掠过,吹散了夏末炽阳留下的燥热,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和着虫鸣鸟啼,奏出一曲祥和。少年与妇人同行,稍稍落后半步,二人眉目柔和,就如夏末的晚风。
“怎么说我也是长辈,我的报酬你也收得心安?”元端沁拢拢毯子,之前的逃亡受伤颇多,虽有药圣调理,但到底伤了底子,夏日未过便开始畏寒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水阁少阁主,我不能忽视手下人的利益,全凭喜好做事。”林清摊开手,无奈一笑,“那么无名的启蒙就交给您了,明日我就带无名过来。”
元端沁点点头,待林清远去才合上院门。
李明成,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