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荆吴的妖帝已经睡了四天了。大宴过后妖帝把一切事务交给妖皇,向南边游玩,却在精神正好的时候突然昏迷不醒。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查不出原因的晋安皇受到妖皇强烈谴责。
相比于在行宫里愁眉苦脸不得其法的晋安皇李明成,驿站内照顾妖帝的妖皇啻僅可就惬意多了。任清月的昏迷是灵魂本源受损的缘故,这两年虽不缺天材地宝,不断汤药弹丸,但灵魂缺了一块,强度不够,昏迷几个月都是正常的,啻僅并不担心。又借妖帝昏迷查到熊岩一事的线索,啻僅心情越发好了。
啻僅用温水给任清月擦拭脸颊,眉梢带着难掩的喜意:“让北路的崽仔们仔细点,别被发现了。”
任清月迷糊间似听到姚阳在汇报熊岩的事情。是有线索了吗?这样想着,想睁眼瞧瞧,可她太累了,来自灵魂的疲惫让她再次陷入沉睡。
姚阳跪地应答。
任清月是在傍晚醒来的,昏暗的房间和灵魂中的疲惫让任清月一时大脑空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静坐了好一会儿,任清月才开始活动因为躺太久而发软无力的身子。
啻僅带着药师进来,只见任清月静静坐在茶几旁,几上温着茶汤,往常清亮灵动的杏眼滞涩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啻僅担忧地叫了声。
任清月回过神,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抬手示意啻僅坐到她身旁,这才注意到啻僅身后跟着的男人。
“他是成皇派来给您查看身体的药师。”
任清月点点头:“那便看看吧。”
等药师离开,任清月才垮下端着的脸,看着啻僅,杏眼空洞茫然:“为什么她要使用破魂,明明有冰魂玉液?”
啻僅捧着任清月煮的茶汤静静听着。
少女想着昏迷时神魂传来的疼痛,捧着热茶的双手有些发软“阿僅,我要去青阳。”
任清月看向漆黑的窗外,眉宇间透着愁情:“我的神魂使用破魂掩盖了踪迹,但我记忆中有进入青阳界内的事。只是我恐怕又得睡一段时间了。”
啻僅有些讶异:“父亲遇上什么事了吗,这次才醒来没多久啊。”
任清月给啻僅添了些茶汤,聊了聊熊岩一事,没有再说自己。
行宫书房内,为妖帝探病的药师向李明成汇报所得:“昨日酉时醒过,夜半时又昏了过去。”药师说完就退了出去。
待药师退出书房,共鹤才李明成汇报所查。
李明成听着共鹤的汇报,心中的烦闷愈演愈烈。
“妖帝据说是三年前被妖皇从妖族禁地带出来的,这两年妖族决议都有妖帝的手笔。还有,有人在湄水下流附近见过安国公。”共鹤低着头,怀中还抱着折子,清冷的眼痴迷地看着李明成的鞋面:“同一名妇人一起,身边跟着一名女婢。”
“还有呢?”李明成看着共鹤的发冠,声色低沉,神情阴郁。
共鹤知道皇上要知道什么,被袖子遮住的手紧紧攥着,神色却愈发恭敬:“没有发现伍霄游的踪迹,只是安国公肚腹隆起,似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