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
南弋拖着疲惫的身体,在马车里五仰八叉躺着,毫无形象,浑身酸痛。
八天的高强度训练,终于结束了。
她花了几天,全方位考察统计分析了羽麟卫的强处和弱点,制订了大半年的训练计划。
她自信满满,带着箫瑜一股脑子扎进出月原和羽麟卫一起训练。
可她没想到,羽麟卫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项训练结束还想接着加练。她作为小少主,可得以身作则,起表率作用。
南弋:“大家累不累!”
羽麟卫:“不累!不累!”
南弋:……我有点累了,但是我不敢说。
不过在这几日里,羽麟卫的训练的确颇有成效,他们的作战思路和行动配合度,和过去相比有明显改变。
任重道远,她还得和羽麟卫们一起努力,才能对得起他们。
马车不紧不慢到了清元门,南弋花了全身仅剩的力气,爬上了山。
她实在撑不住了,扶着一块石头大口喘着气。
箫瑜看不下去,在一旁默默伸出胳膊:“小少主还是搭着吧。”
南弋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顾着面子,一把搭上箫瑜的胳膊:“添麻烦了。”
等两人终于看到山门,却见山门下面站着一群人,各个翘首以盼。
南弋默默收回手,挺直了腰板。
“是小少门主!小少门主她回来了!”周若繁一脸兴奋喊道。
“看到了看到了,别喊这么大声,吓到小少主怎么办?”林初白按着周若繁。
此时,旁边还站着褚和和陆停云。
南弋努力保持着形象,忍着腿上的酸痛,带着箫瑜走到众人面前。
形象,她要有形象。
“拜见小少主!”
“你们是在等我?”
南弋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事,这么大阵仗。
陆停云此时腿伤已经恢复完全,对着南弋恭敬行礼,“多谢小少门主出手相救之恩,停云此生不敢忘。”
南弋见他一脸严肃,开口道:“都说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以后修习剑法,万不可操之过急。”
“停云明白。”
此时一旁的褚和开口道:“我等来此,也是多谢小少门主救了二师弟的腿伤。若有我等可以效力的地方,我等愿尽全力。”
南弋听着这话,突然有了想法,眼睛一亮。
她在这几人身上来回转着视线,像是有了什么主意,嘴角的笑不断放大。
“什么都可以?”南弋别有深意重新问道。
她正愁着练习剑法没个练习对手,这不是送上门来的陪练么?
*
南弋走后,林初白和周若繁面面相对,“和小少门主练习剑法?”
“那我们是不是会被打废……”林初白有些想哭,他今天就不应该来这儿,应该和五师兄待一块儿。
而周若繁一脸期待,“和小少门主一起练剑,想想就让人兴奋!呜呼~我要回去擦剑了!”
褚和心里回想着方才南弋的话,转身看着羲和宫的方向。
刚刚小少门主说,改天会去门内的会剑堂找他们练习剑法。
褚和又想起宗门大会的时候,他们的小少门主执剑而立,站在擂台之上轻松对战越阳宗的弟子,那般恣意不羁的样子,他记了很久。
和小少门主一起练剑的话,他隐隐有些期待。
*
慕清绝听着慕修然查出来的东西,眉头渐紧。
“安平的存档记录我仔细查过,当初口令存物的是一个女人,没有留下名字。而且东西指定在清元门这里的钱庄才能取出。”慕修然在一旁道。
“这个女人的身份可有线索查出来?”慕清绝背着手问。
长曦身边叫做朔风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一直心有芥蒂。但考虑到长曦重视朔风,他才没有派人处理。
慕修然目光渐深,语气冷厉道:“隔了数年,线索如今倒是难查。不过此人从钱庄里取出的玉笛价值不菲,除此之外,他又从钱庄取出一枚戒指和一块玄青玉佩。这也是寄存在钱庄里的全部东西。”
“但按照行内规矩,物主的东西一概不得研究查看。”
所以,目前的线索并不多。
“不过父亲放心,我已经派墨青跟着此人。墨青的能力,是我手底下查人踪迹最出色的。”
慕修然道。
“可有查出什么?”慕清绝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心里有了些思量。
慕修然上前几步,眸光微冷,“的确查出此人有怪异之处。此人曾有两次和一位黑衣蒙面人会面,不知密谈什么。墨青查出这黑衣人的口音,不是祁兰国的,他住在万客行客栈,鱼龙混杂,像是故意为之。”
“万客行……倒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清元门唯一一处特殊的客栈万客行入不需要路引文书,甚至都不需要留下名字都可以入住。
因此,万客行也是鱼龙混杂,争执斗殴颇多的一处地方。
“多派些人手,不论用什么法子也要给我查出此人的底细。这事,千万瞒着你妹妹。”慕清绝幽幽道。
可慕修然心里却想着,这个叫做朔风的人要真是藏得深,那他可要用些不得不用的法子。
毕竟,他的妹妹,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有。
“听说长曦这几日都在出月原训练自己的羽麟卫。情况如何?”
慕修然轻声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样有趣的事。
“父亲可不知道,念念她啊,性子真的和母亲一样……极好面子,死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