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能抓住陈斯屿的不对劲,着实不容易,她一股脑把话说清楚,也是想认真解决这件事。
“不该生气吗?”陈斯屿的恶劣藏于他的理性之下,若想窥见,必须得打破他的冷静。而打破他冷静,这代价,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因为他是真生气。
不该生气吗……夏笙追溯回两个小时前,其实一见面,她就该知道他是在生气。
“该,我改成吗,下次不这样了。”
夏笙飞秒认错,完全没有挣扎。本来他不说,她也觉得这事她做的有点不人道,像什么,像得到了就不稀罕的负心汉……
黑夜,微弱的夜灯照不亮彼此的样子,但陈斯屿精准捕捉到她玩乐的笑容。不诚心,小骗子。
“继续你想做的事吧。”
“我想做的事?我没什么想做的……”
果然是个小骗子。
这夜,夏笙重新认识了一遍陈斯屿。
他绝对掌控,没有任何人能左右。
“陈斯屿!”
夏笙气恼,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推他。
陈斯屿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两下,他抬起黑色的眸子,里面浓重欲望,看得人心神震荡。
“连名带姓叫我,不是说要喊爱称。”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找她掰扯她曾经说过的话。
“你不也没喊我?”
夏笙在床上吃多苦头,不排除是因为长了张顶硬的嘴。
陈斯屿喜欢看她现在这样漂亮的样子,整个人生机勃勃,充满傲气,当然,他知道,她迟早会服输,她哭着喊着,看上去脆弱不堪却有自己心思,像个小狐狸一样的模样,他也是喜欢的。她怎么样,他都喜欢。
陈斯屿腾出一只手,掐住她细嫩的脖子,轻轻上抬,夏笙闷哼着失神仰起下巴,下一秒,一个吻准确无误落在她嘴唇上。
“唔——!!!”
夏笙被迫反搂住他脖子,努力睁开自己迷离的眼睛。富有侵略性的一个湿吻结束,她听见他磁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荡开——
“乖一点。”
“宝贝。”
…………
夏笙觉得自己受伤了,但她没有证据,谁分得清是上次伤的,还是这次伤的。事后,陈斯屿里里外外帮她检查完,重涂了一遍药。
他越来越熟练了,这禁欲斯冷的气质,不该学数学的,就应该去当医生,冷静冷血,做起手术来眼都不眨,根本不会有害怕紧张的情绪,还有那双手,指节分明修长,拿刀一定很性感。
“很痛……”
夏笙说的不止那处,还有自己的腰和腿和胳膊,没一处不疼的,情侣间做这事都像拆零件吗?还是只有他这么疯?
陈斯屿眸子暗下,他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外伤,痛也只是因为她娇气,一到这个时候就格外娇气,那天那么虚弱都要坚持跑一千米,刚刚不过心率到一百三,和长跑根本比不得。
他倒希望她到了床下也这么娇气,遇到事情不要逞强。
“看过了,没有变严重。”
谁想听他说这个啊……
“陈斯屿,我想听你说,你下次轻点。”
“要不要试试重的。”
不试过,就不知道他是轻是重。
轻的。
他一直都是轻的。
夏笙被吓到了,这还有更重的?
“不了不了,我不好奇……”
本来熄灯很早,是健康的作息,但“拆零件”的事情一做,立马来到凌晨两点。
“我最近好忙,每天都要画画,明天不许做这事了……”
“嗯,睡觉。”
陈斯屿放轻声音,看她睡着了,自己才去睡觉。
“陈斯屿,晚安。”
“晚安。”
…………
晚上睡太晚,夏笙上课险些迟到。
时间这么紧迫,她还不忘和陈斯屿索要早安吻。
陈斯屿在收拾她早上的“战场”,一丝不苟叠她的睡衣,听见她催促,他沉步走来,俯身歪头,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她的唇。
夏笙瞬间被俘获,眼神都变了,变得意犹未尽。
“我开车送你去?”
陈斯屿一开口,瞬间拉回了夏笙的神思。她哪能天天让他开车送她啊,男朋友送自己上学不奇怪,但在校园里,这点距离都要男朋友开车送,她真的会觉得自己有病……
“不要,我走了,晚上见!”
夏笙小跑出门,连鞋都没有穿好,板鞋踩着软后跟,当拖鞋穿了出去。
她到教室,小梨馒头已经帮她占好了位置。
“这种极限旅游真的不适合我,夏笙,我再也不想这么干了,昨天晚上差点没困死我,睡了整整十个小时,晚上八点开始睡,早上六点钟醒……”
馒头一见到夏笙,就开始叭叭叭,叭个不停。
夏笙觉得她会问自己,昨天晚上去哪了,没想到馒头直接略过,给出了答案:“夏笙,你回家住,第一节课居然没有迟到……”
正当夏笙想解释,馒头被小梨叫去陪上厕所了。她们又一次错过,坦诚相对的机会。
可能是感觉到了幸福,夏笙觉得这一周过得格外快,转眼就来到周四。
周四晚上,画完画,她回到五号楼,进门,对陈斯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欸,我的两个舍友都没有发现我谈恋爱了。”
夏笙觉得万分离谱。她这周没住宿舍,馒头小梨当她回家住,除了叫她路上小心,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让我去接你下晚自习,原来是想在外面营造单身人设。”
陈斯屿在做题,可能是做了一天题,眼睛疲乏劳累,他鲜少戴了眼镜框。听到她回来,他题没写完,也放下了笔,先去接她。
夏笙听到他与自己说的,觉得冤死了,她也觉得奇怪好不好,怎么主动招供,变成当庭罪证了。
他是说过,要来接她,但他是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走哪都会引起轰动……夏笙追人的时候,不顾一切,轰轰烈烈,追到人后,反倒成为了低调的那个。学校对陈斯屿的良苦用心,她似乎明白了一二。因为宝贝,所以不想他有任何的意外和伤害。
“陈斯屿,要担心也是我担心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