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帮人帮到底。”
夏笙前一秒，搬行李都不想麻烦池嘉越，下一秒，只想牺牲池嘉越，顺利从林露露手里收走画。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她关系也不好，好不好。”池嘉越想到林露露骂骂咧咧的样子就头皮发麻。
夏笙将车厘子碗推到他面前，讪笑道：“总比，我和她的关系好。”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池嘉越直接拒绝了。
夏笙勾勾手，换了个方式说服池嘉越：“我和林露露谁可怕。”
池嘉越短暂思考了下，林露露是公主病，可怕之处在于她的作，作天作地作死身边人，夏笙是叛逆女，可怕之处在于她的离经叛道，谁也想不到她下一步要干嘛。
就论且论，那还是夏笙可怕一点。
“你。”
“那不就行了，帮我一次，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夏笙又贿赂上。
“别了，你欠我的饭局太多，我都吃不过来。”池嘉越忙活半年，只吃到这会的几颗车厘子：“之前你叫我去打听，也没说还要我帮忙收画啊。”
“这不画在林露露手里吗，但凡换个别人，我就自己去了，她那边我去，她还肯把画拿出来吗？”夏笙相当有自知之明。
“……行吧，我去试试，成不了不能赖我。”池嘉越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赖你。”夏笙轻笑着应答。
“林露露狮子大开口怎么办，高于市场价一倍两倍三倍四倍五倍……？你还买？”
池嘉越的担心不是白来的，对于他们俩，林露露就算肯卖，也会狠狠宰他们一笔。
“不超过这个数可以，超过这个数，我也没钱了……要不你借我点？”
夏笙比了个“七”的手势，池嘉越看到咂舌：“疯了吧你，花这么多钱买一幅画，陈斯屿会把钱付你？”
“付什么钱，这画我送他，不用他付钱。”
夏笙巴不得陈斯屿别给她钱，那天她将住院的钱还他，他都没收。
“你别一开学就吃土……”
夏笙把玩吃车厘子剩下的绿梗梗，无所谓道：“饿不死我。”
池嘉越嫌弃她的恋爱脑，转到一边：“我尽量表现自然点，不让林露露坐地起价。”
“来不及进修演技了，你最好明天就去找她。”夏笙恨不得今天就能拿到画。
池嘉越鄙夷：“明天报到日啊，我忙得要死，怎么去找她？”
夏笙怕把人逼急了，不帮她收画，忍着急迫装稳重：“行，九月你随便挑一天。”
“知道，她生病休学一年，十月过后就要去伦敦读书，我肯定得在她出国前，帮你收到画。”池嘉越算是彻底认命了：“你不谢我一个？”
“我和陈斯屿结婚你上主桌。”夏笙睁着眼睛，说得行云流水。
池嘉越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
“我在表达我的谢意。”
“……我谢谢你啊。”
“不谢。”
“……”
池嘉越无言。
夏笙突然想到，问起：“这画，你是怎么打听到的？”
《看海》找到了，是不是意味着《望月》、《守星》也有希望？
“还得是我阿姨。”
池嘉越从头说起，找着这画的经过：“三月你和我说完，想找那位老师的三幅画，我就和我阿姨提了。画苑你也知道，每天流进流出的作品那么多，要查三幅不怎么有名的孤品，真的蛮困难的，加上，各座城市，不同画苑之间的联网交易系统才成立三年，三年前的交易，需要找人一本一本翻记录手册。只能说你运气好，这幅《看海》险些大家都错过了。”
“什么意思？”夏笙追问。
池嘉越继续说道：“半个月前，林家从海外购进了一批古董藏画，卖画的是一位三代华侨，这幅《看海》也在他的手里。而林家购画清单上并没有这幅画，《看海》是他们成交之后，华侨将其作为赠品送给林家的。”
半个月前……是他们在洛村的时候。
难怪陈斯屿得不到消息……
赠品是不录入交易系统的。
不论你画家级别有多高，一旦画成了赠品，那就不会出现在交易系统里。
而交易画的过程，是很私密的。古董级别的藏画，估计是池嘉越阿姨亲自出面，代表画苑作为第三方，进行全程监督。
追跟到赠品赠画环节，发现《看海》的踪迹，池嘉越阿姨比别人多了几点机缘巧合。
夏笙轻皱眉心，低喃：“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叫阿姨留意，这画大概我们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藏到我们老死。”池嘉越接上她的话说完。
夏笙低头，轻笑一声：“果然是我运气好。”
陈斯屿一直找不到的《看海》，被她给找着了。
“你未来男朋友这不得对你刮目相看？”池嘉越开始阴阳怪气。辛劳在他，功劳在夏笙，最后，坐享其成的，是陈斯屿。
“是吧。”夏笙笑问。
她也这样觉得，未来男朋友对她刮目相看。
池嘉越没听出夏笙的小九九，单纯觉得有点奇怪：“不是，他个首富儿子，不喜古董名画，喜欢这种小众书画？郭书瑛是他谁啊……”
“你别乱猜，那是他妈妈。”夏笙打断他。
“郭书瑛是他妈妈？”池嘉越惊讶不已，
“是啊。”
“难怪……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网上一点有关他家的消息都查不到。”
海城首富级别，居然在网上杳无音讯。
“挺好的。”
真挺好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生活。
“有那位华侨的联系方式吗？他那边会不会有《望月》，《守星》。”
《看海》还没到手，夏笙已经操心起另外两幅画了。
如果都在国内，难度还会低点，若剩下两幅流转去了国外，那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了。
池嘉越嗤声：“你能想到的，我肯定也想到了啊。我叫阿姨去问过，华侨说他这幅画，是在沐城的一场画展上随便买的，后来被他带去了国外，今年他退坑出画，这幅画也卖不了几个钱，干脆作为赠品送给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