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岐山不远处河流下游有一个小村落名叫静女村,里面的居住者都是妇女儿童,而里面的女子大多是河流上游被遗弃的弃婴,村落里的女子见状会将其救上岸带回家抚养,因此村子里都是女子,她们织的一手好布,以织布为生,平日岐山弟子下山采购的布匹大多出自她们之手。
十年前两个亡命之徒误打误撞来到村落,一个黑脸一个络腮胡,他们见到村落里无男人依靠便要称霸,短短三天坏事干遍,黑脸在山上欲对采药一女子欲行不轨之事,女子的挣扎呼喊声被墨脸猴听到,墨脸猴前去施救却失手将黑脸意外杀害。
络腮胡发现尸体前往岐山告血状,因为涉及人命,这件事是沈如秋和师傅一起前往,事情很快水落石出,墨脸猴没有逃跑而是在自己的树屋里静静地等待着,旁边还有络腮胡的尸身,墨脸猴甚至连身上的血迹都没有洗掉。
沈如秋将墨脸猴收进自己的囊袋里,离开时村落里的女子都赶来求情,为首的女子跪倒在地哭诉着她们的遭遇,师傅已经先行离开,沈如秋不敢擅作主张,只得答应她们会给墨脸猴一个好的结果。
回到岐山,墨脸猴被关进了大牢,沈如秋每天都会去看它,给它带吃的。可是几天后师傅说要将它收入虚幻镜的第八层,虚幻镜一共有九层,从低到高生活环境愈加恶劣,生存难度越来越大,墨脸猴攻击和防御能力都不高,在里面是存活不了多久的。
于是在墨脸猴被收入虚幻镜的前一夜,沈如秋潜入大牢将墨脸猴装进囊袋,偷偷下山将其放了。
第二日一早回到岐山就看到面色发黑的师傅和一旁拼命给他使眼色的师妹。
师傅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往日里沈如秋犯错在静思堂挨罚小师妹一求情师傅就象征性的惩罚两下将其放走,可是这次师傅直接将师妹关在门外,拿出驱神鞭足足打了十鞭,一般人承受不住驱神鞭的威力,一鞭可以致命,这足以看出师傅这次真的是动了真格。
沈如秋想不明白那墨脸猴本就是杀了两个恶人,也算是替天行道,为什么还要遭受如此惩罚。
沈如秋挨了十鞭一声也没吭。“你可知道错了?”
“我没错。”沈如秋挺着直直的腰板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去。”师傅气到极致,但还是不忍心再惩罚下去,只得将鞭子一甩转身离开。
沈如秋是个倔性子,师傅走后他就在静思堂跪到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晚上气温骤降,静思堂也没有被子,沈如秋感到脑袋昏沉,眼前忽明忽暗,冷风吹过,刺激着背后的鞭伤,阵阵刺痛让沈如秋不得昏睡。
深夜,外面已经没有嬉戏打闹的过路弟子,沈如秋找了一个无风的角落将头抵在墙上打算安睡,他的睡眠很浅,一会儿便听到屋顶有人走动的声音,岐山有许多弟子晚上睡不着会在屋顶偷偷喝酒赏月,沈如秋没当一回事,可是不一会儿头顶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一个人从屋顶跳到静思堂来。
“师兄,师兄?”是顾梓莹的声音,“我在这。”一天没进食,沈如秋声音带着沙哑。
他趁着黑暗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不想让师妹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听到沈如秋的声音,顾梓莹松了一口气点燃蜡烛朝沈如秋走去。
顾梓莹从布袋里掏出两个肉包递给沈如秋“快吃。”沈如秋一天没进食,没有犹豫拿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顾梓莹看他一只包子很快消失在他口中幽幽说道“这是师傅让我拿给你的。” 听到这话沈如秋最后一口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被噎住剧烈咳嗽起来,顾梓莹急忙帮他顺气。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师傅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件事涉及两条人命,而这两个人还是重要逃犯,官府已经查到静女村,但是往日里妖归我们处理,如果师傅不能给官府一个交代,那静女村会被强制迁移。
见沈如秋没有说话她接着说道“静女村里都是女子,这个村子本就是因为世间的不公和女子对世俗的对抗才存在的,她们的存在证明女子不依靠男子也会将生活过的多姿多彩,如果村子不在了那将会有无数生命失去抵抗改变世俗的机会。”
师傅是为了静女村才出此下策想来也不会真的伤害墨脸猴,现在自己破坏了原来的计划,沈如秋有些着急“不行,我要去找师傅请罪。”
顾梓莹急忙拉住要起身的沈如秋“你先别去,官府的那帮人现在还在山上,他们就像吸血的蚊子一样,粘上就甩不掉了,师傅正在与他们周旋。”
沈如秋重新坐在地上“我以后一定要把岐山派发展成天下第一大派,这样就不会被那帮人欺负了。”
顾梓莹调笑道,“行了,天下第一,赶紧吃你的包子吧,一会儿就凉了。”
沈如秋拿起另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顾梓莹见沈如秋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说道“师兄我给你看我这几天新修炼的阵法。”
说罢拉着沈如秋的衣袖和他一同飞到屋顶。
她以指为剑,凝聚灵力,一道道蓝光从指尖溢散而出落在屋顶瓦片上形成一个蓝色法阵,顾梓莹坐到沈如秋旁边“我还没修炼好,师傅说这个阵法是很厉害的,等我修炼好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们了,保护岐山了。”
沈如秋望着天真无邪的师妹,希望她一辈子这么快乐就好,有自己在,她的阵法就永远都用不到。
蓝色法阵没有灵力的维持很快消散,顾梓莹一挥手,法阵变成点点荧光弥散在空中,二人如同置身银河边缘。
沈如秋看着这如此的美景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一大半,“对了师兄,这阵法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沈如秋望着满天星河开口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那就叫星河阵法。”
顾梓莹高兴道“星河阵法,这名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