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祖,何出此言啊?”
罗烈愈加不解,以他的地位,无缘叩拜那头麒麟,自然也就无法理解此战对自家老祖造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在他看来。
不就是打了小的来老的,然后自己这边的打输了嘛?
此番是他们被动,仓皇应战,未有提前谋划才出师不利,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罗酆山又不是没有老不死的…
怂鸡毛啊!
“别问,无知是福,总之,你们的恩怨就此打住。”
罗夜一锤定音,语气充满不容置疑:“他应该也没兴趣对付你,毕竟,他的敌人是灵山,让佛门头疼去吧。”
“灵山?”
罗烈一愣:“他坏我们的事,怎么牵扯到灵山了?”
“两码事。”
罗夜缓缓讲道:“当年佛门大变,灵山易主,盘踞西天的那帮怪物为巩固地位,颁下法旨,不许世人化神。”
“悠悠岁月走来,他们俯瞰人间,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岂能容忍地下一只蝼蚁,成长到与自己平起平坐?”
罗烈皱了皱眉:
“如果他遂了三佛的意,适可而止呢?”
罗夜转头反问:
“那你觉得,他像甘心认命的主儿吗?”
毫无疑问。
王不见王,见则必争,陈衣用着偷天换日的法,足以证明他的决心,不过,这并不是罗夜敢如此笃定的原因。
“即使他一意孤行,佛门大不了许以重利招安嘛。”
罗烈固执己见,辩驳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先河,只要他够妖孽。”
远的且先不提。
近的,就六珠,一个活脱脱的例子摆着,她连来历都讲不清楚,不照样成了雷音寺的菩萨,地位仅次于三佛?
反正设身处地,罗烈百分百会选择暂时低头蛰伏。
哪有那么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面子是拿给别人看的,里子才真正属于自己,弱小时所遭受的屈辱,等你以无敌姿态归来那天,这都是谈资。
“你不懂。”
罗夜摇了摇头,道破天机:“三佛不蠢,你能想到的他们也能,一般情况下,招安确实皆大欢喜,可此僚…”
“不行!”
“他走了波旬的路,他要做第二个波旬,那他就活不成,哪怕只是为过渡,跟波旬有关的一切,都是禁忌!”
波旬,是魔,大自在天魔,无限接近古魔的存在。
真要论血统,这些好不容易从黄泉弱水逃出的古魔残念,甚至不如波旬完整,换句话说,陈衣已有取死之道。
“原来如此…”
见罗烈神情一下变得复杂,罗夜满意颔首,其目的已经达到,余者便无需多言,闲扯三两句,转而嘱咐道:
“记住,此事切勿往外声张,你我知晓便可,此僚晋级伪化神之日,佛门必出手,我们就坐看他们狗咬狗。”
“谨遵法旨!”
罗烈回神,低头作揖,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此刻,他彻底打消报复陈衣的念头,开玩笑,借刀杀人他不香吗?
…
十万大山。
对将来有极大可能到来的佛门杀机,浑然不在意的陈衣,刚刚完成沐浴焚香,正冠净手的流程,正襟危坐。
祈福。
至于对象。
除了白狐儿脸还能有谁,还敢有谁:“青女娘娘在上,请保佑我参法过程如有神助,事成之后定设醮还愿…”
没有反应。
他朝周围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又压低声音道:
“娘子,开个后门。”
刹那间。
紫气氤氲,天降甘霖,海量仙灵之气醍醐灌顶,令他灵台空明,念头通达,顷刻进入天人合一,顿悟之境。
“悟道哪里难了?有的时候境界上不去,多找找自己原因,好吧,这么多年了历练去没去,有没有认真修行。”
陈衣耸了耸肩,开始吸收此行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