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海岛遗迹外,陈兵八万,上到金丹假婴,下到炼气筑基,法宝浮沉,飞剑盘旋,战舰千余艘,各国战旗林立。
领头者徐福,但没带黑衣卫。
这场战役到底是他挑得头,他不来说不过去,名声受损,正道嘛,名比命重,头可断,血可流,名声不能丢。
“诸位。”
“这场战争结束之前,有很多人会死去。”
“我的唯一指令。”
“如若你们的战友不幸身陨,不要哀悼,不要停止冲锋,紧紧跟随战旗,握紧长矛,挥舞刀剑,誓死方休!”
三军阵前,徐福神情激昂,正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望,诸君谨记。”
“这一仗,不是在为我打,也不是在为你们自己,而是为我们的国,为我们的家,为我们家中的妻儿老小。”
“因此,只许胜,不许败。”
“纵全军覆没,埋骨沙场,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众将卒无不热血沸腾,呐喊声响彻云霄,穿云裂石:
“杀!杀!杀!”
“女皇万岁!”
“为了大白鹰!”
整装,蓄势。
阵仗浩浩荡荡向遗迹行径,金丹及以上修士将遗迹围的水泄不通,余者四散,搜查方圆,并不担心打草惊蛇。
转世者皆傲,在他们眼中,觉醒者如同蚁虫沙鼠。
大象不会在意老鼠的多少,哪怕老鼠也有机会杀死大象,何况海岛主人活出二世之身,需仰仗遗留重回巅峰。
这座遗迹,他势在必行,志在必得,此乃阳谋也。
无解!
…
负责转播战局的高清无人机,将海岛画面投影到各大直播平台,镜头前,各国高层与水友揣惴不安地观望着:
“兄弟们,你们觉着诸国联军的胜算大嘛?”
“鬼晓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
“加油吧。”
“大家要对国家有信心,我们一定能赢的!”
“唉,愿人间没有陈长生。”
“人陈长生招你惹你了?不管他前世杀过多少人,今生人一直老老实实的,你老针对人干嘛?脑子沾上了?”
“一天是妖道,一辈子都是妖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懂吗?”
“有种当他面说,只敢躲屏幕后面敲键盘的废物,啥也不是。”
“当面我也照样熊他,能咋滴?法治社会,就你们拿他当盘菜。”
陈衣:“看你定位,钱唐市人?温馨提示,元婴期可日行万里。”
直播间一下沉寂,几秒后,陈衣的抖音,收到一条私信:“哥,刚外面人多,是弟嘴贱,弟给您老磕一个。”
“噗哈哈哈。”
黑衣卫,钱唐分部,密室。
婵红衣手里握着陈衣手机,笑的花枝乱颤,一旁用膳的陈衣无奈摇头:“一小孩不懂事,跟他一般见识啥?”
“小孩咋了?”
“不懂事是借口吗?年纪小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冷哼一声,婵红衣撇嘴道:
“哼。”
“要不是我这一世发过誓不杀生,倘若再往前个几百年,单凭他冒犯你这一点,我就得拧下他全家的脑袋!”
陈衣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有心事。
“一千年前的燕赤霞不提也罢。”
“两千年前,除了易清岚,凡亲近我者,皆未留下任何传承,偏偏那些与我不相干的修士,又有遗迹出土。”
“如此种种,足以证明,所谓遗迹,绝非人为,否则断然不能人手遗迹,独缺我身边之人,赤裸裸的打压。”
“青女,祂没这闲工夫,天的概率大些,假如是天的话,它这样做有何企图呢?以及,它究竟有没有转世…”
…
太平洋海岛,遗迹深处,一方虚空。
血煞气弥漫。
一尊血甲尊者盘膝而坐,手持印诀,周身堆满各类海妖的骸骨,不断从上面飘起血色烟雾,萦绕于尊者眉心。
杀意如潮,正是五千年前神空大尊。
无人知。
他曾乔装混进由各国修士,组成的探索小队,不仅暗渡陈仓,顺利潜入遗迹内部,更是已成功取回前世传承。
元婴期,距离斩凡,只差一场杀戮。
当年他以杀入道,一身杀伐意志丝毫不逊色陈易,恰如陈衣所言,只要杀戮足够,重塑杀神领域,弹指之间。
“轰!”
随着最后一丝血气吸入七窍,殿内所有骸骨俱化为湮沫,至此,整片南太平洋被他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神空睁开眼,瞳孔血苏流转,望向遗迹外围,喃喃自语:“当代最强大的七国都来了么…甚好,为我祭道!”
语落。
他一步跨出,身形瞬至海岛,轻抬手臂,杀气陡然趋于实质,排山倒海席卷而出,九天十地轰鸣,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