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抽了张纸给他擦拭,许老师接过去,说他来。
之前医生说过的,病人控制不了自己的一些生理反应,这都是脑溢血的后遗症。
可能是觉得很尴尬,许老爹的脸色有些不好,便再没开口。
许老师把今天他晕倒后发生的事情给许老爹说了一遍。
许老爹对着我点点头,眼睛里有些湿润,手一直反复摸着二哈的头。
Blink回来了,给二哈带了些肉和狗粮,许老爹看着他,眼泪掉下来了。
许老师赶紧给他擦拭。
“老爹好好养病,没关系的,不用谢。”Blink读懂了他脸上的谢意。
许老爹惊讶了一下。
“许老爹,AI都能看懂面部表情的,有时候不用开口就会读心,您说可不可怕?”我对许老爹开玩笑,想让他放松些。
“爸,我给您订了一个AI人,专门照顾您,另外,以后,我也天天回家住,有AI在,咱爷俩和二哈的一日三餐,您的日常照料都可以照顾到,您觉得怎么样?”许老师问他。
“是啊,许老爹,您看,这次多亏了Blink,他能听懂二哈说话,还能跟它交流,是他教二哈怎么开门的,否则我们没法救您。”
我也帮着许老师说话,希望许老爹能够马上同意。
“还有啊,许老师平时,学术和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多,他也不能丢下这些在家里照顾着啊,如果有个帮手,他也能安心工作,不是吗?”我继续劝。
许老爹没说话,抬眼看Blink,抬手指指他。
“老爹说他要个跟我一样的AI,要男的,否则就不要。”Blink跟我们翻译。
许老爹抿嘴点头,那赞许的表情简直就是对Blink的认可。
事情轻松搞定了,许老师说他会尽快安排,催促我们赶紧离开。
离开了医院,那种生老病死的窒息感终于远离,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家里炖了鸡汤,回去喝,今天累了一天了。”Blink把我抱进飞行车,他来驾驶,把滚滚的背包放在我腿上。
“Blink,今天真的谢谢你,如果有一天,我也老了,病了,你也会认真对我吗?”
“会,零,你不用怀疑,一辈子都不用。”他转头看我,又来一记摸头杀。
“Blink,我今天开始喜欢你了。”我对他说。
Blink驾驶飞行车的手迅速按了自动驾驶的按键,转头就抱着我脑袋亲上我的唇,体温越来越热,我也投入了。
直到滚滚在背包里“喵”了一声才打断我俩。
我被他的热情点燃了,勾着他的脖子还想要,他往后退了一下。
“零,不行,要忍耐。”
我假装生气,推开了他,把滚滚也丢在他身上抱着,转头看窗外,不理他。
他在一旁吧嗒吧嗒说了好多,我也没搭理他。
到家楼下,停好车,他背上滚滚,抱着我回家,不让我下地。
其实这一会儿,我也冷静了。
但就是怪他,不准他以后在不合适的时候对我热情。
他说他听到我第一次说喜欢他,也没控制住,激动了。
我就奇怪了,他也能激动成正常人的反应?
这天晚上他真是兴奋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许老爹在医院住了十天,差不多正常了才出院,那天我们也一起去接他回家。
许老师已经把许老爹的AI陪护买回来了,在家里,帮他们匹配上,再把许老爹的医院检查报告,注意事项都输入了AI人。
那是个瘦小的男孩,我不知道为什么许老师会选择这样形象的AI人。
“他…很像…老伴儿…的样子…”许老爹说话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一边说一边有些漏风,会流口水。
AI看护马上蹲下身给他擦拭,许老爹现在只能坐轮椅了。
听许老爹这么说,我才知道原因。
“爸,给他起个名字吧!”许老师在一旁建议。
“对,许老爹,您得给他起个名字。”
许老爹抬手指指Blink,AI看护也看向他。
“他希望我给个名字建议。”Blink解释。
“那你就起一个吧。”许老师说道。
“就叫Henry,这个词的发音对于许老爹来说最容易。”Blink脱口而出。
“Henry,Henry,好……”许老爹点头同意了。
“老爹好,我叫Henry,以后我就是您的护卫长,有事请告诉我,没事也可以跟我聊天哦!”Henry露出调皮的表情。
Henry是个活泼的AI人,看来以后许老爹的生活不会太枯燥。
二哈也上前闻了闻Henry,Henry和它“汪汪汪……”交流了一小会儿,然后二哈抬起右爪子,Henry伸出右手,一人一狗握了下。
“哇,Henry好厉害!一来就交到朋友了。”
“你好,丁小姐,感谢你之前照顾老爹,有空可以带滚滚来玩。”Henry对我说道。
我很惊讶,他短短的时间已经搞清楚我们这些人的关系了。
“好的,一定,许老爹,满意吗?”我问许老爹。
他笑着点点头,眼睛看着Henry,慈爱地看着他,像看自己孙儿一样。
和他们聊了会儿,我和Blink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Blink就把滚滚放在桌上,拉着我坐在旁边,然后对着滚滚“喵喵喵……”说了半天。
过了会儿,等他说完,滚滚伸出它的小右爪给我。
Blink冲我抬了抬下巴,我也伸出我的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它的小爪上下摇了摇放开。
“怎么样?谁厉害?Henry那个雕虫小技,我也会,叫什么厉害?”Blink对我说。
“哈……”我夸别人一下,Blink都要计较,这胜负欲,真是让人无语,感觉幼稚。
“反正我不管,你只能夸我,不准夸别的AI人。”Blink傲娇地抬抬下巴。
“那你还能教它什么?”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