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言眉头微皱,还想再说什么。
胡志坤却已经洒脱说道:“弘煦王子,雅月公主,我待会儿就让人把辛家案件的材料整理齐全,一式两份交给你们。”
陈道言懊恼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把话都咽回去。
眼看公审就要结束,秦舒担忧的目光始终落在辛晟身上,为他的伤感到忧心。
就在宫雅月准备宣布本次公审落下帷幕的时候,她忍不住提议道:
“辛将军和辛夫人的身体状况堪忧,能否先给他们治疗?确保下次审判前,他们的情况不会继续恶化。”
宫雅月闻言,有些疑惑地朝秦舒看去,不等仔细探究,苍老的嗓音响起:
“嗯,这是我的意思。”
沈牧笑着拍拍秦舒的肩膀,说道:“我这个徒弟,总喜欢抢在我前头说话。”
说着,他虚眯着眸子朝辛晟看了一眼,然后皱起眉头,“辛晟这个情况啊,估计伤口都快重度感染了,不赶紧治疗肯定不行。到时候一命呜呼死在囚室里,这案子还怎么审啊?”
他话一出,旁人不说,辛家人被吓得不轻。
安若晴惊惶地看着辛晟,“晟哥……”
沈牧却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好在今天有我这儿,正好医疗箱就在车上。徒弟你去给我拿过来,我顺便就把辛晟给治了。”
“是,师父。”秦舒乖乖应声,马上就要去拿。
安若晴也是泪目说道:“沈院长,谢谢您!”
这时候,陈道言却扭头对宫雅月说道:“雅月公主,为了避嫌,我认为还是不要让跟辛家有关的人员参与治疗。而且,沈院长跟辛晟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他这次积极力挺辛家,本就是反常之举。”
沈牧听得脸色一黑,“陈道言,你这是咬谁呢?”
陈道言却恍若未闻,自顾自跟宫雅月继续说道:“既然人是我国安司负责关押,我是不敢轻易把辛晟交给沈院长治疗的,万一出了问题……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舒也被陈道言气得不轻,却极力压下了怒火,冷静反驳道:“雅月公主,辛将军重伤在身,也不见陈司长安排医务人员进行治疗。现在却质疑起我师父来了?我国医院的声誉摆在这里,难道还会当众害辛将军不成?”
宫雅月陷入了思索。
片刻后,她有了决定,对陈道言说道:“陈司长,回国安司后,希望你即刻安排医生给辛将军治疗伤势。要记住,辛家的案子还未定罪前,务必要保证辛家人的生命安全,这也是看守的职责之一。”
言下之意,是拒绝让沈牧和秦舒替辛晟治疗了。
秦舒心有不甘,朝沈牧看了眼,后者无奈地朝她摇了摇头。
陈道言则是满意一笑,连刚才被夺去调查权的不悦都消散许多:“公主放心,我一定办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说完,目光幽深地看了辛晟一眼。
众人陆续从公审会堂出来。
秦舒临走时,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被带走的辛家几人。
看着他们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仿佛扣在她的心上,让她心里拉拽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