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笑容满面的挑挑眉:“你不是说自己见多识广,竟然看不懂?”
唐诏翻了个白眼:“这世上东西多得是,你哥看不懂这是正常的。”
唐诏突然靠近唐白:“你的老友竟有这等本事让祭酒先生亲自跑一趟,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长了些什么本事?”
唐诏突然质问,唐白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没想到竟引火上身。
唐白伸手把面前那张放大清秀的脸推开,讪讪一笑:“哥,小弟我若说不知道你信吗?”
唐诏哼了声:“这借口不错,我姑且放过你。”
唐诏摸了摸泛黄的书皮,转身准备离开:“你若是有难言之隐,我往后也不会再过问,但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必须说出来,你哥能力虽有限,但总能帮你挡一挡。”
唐诏转头笑道:“想必爹娘也是这样想的。”说完他跳下车。
“喵。”小黑不知从何处跑出来,跳到唐白腿上,“这一家子不错。”
唐白深吸口气,抬头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眼:“不知我是积了什么福,竟能遇到他们。”
小黑找了个舒服姿势躺好:“那是他们的福气。”
“少爷。”春雨手里拿着个汤婆子,“暖暖手。”
春雨上了马车,搓了搓手:“这出了太阳反倒更冷了。”
“启程,出发。”管家高呼一声,马车嗒嗒的行走起来。
唐白掀起窗帘:“杨小姐怎么也跟着去?”
杨小姐本名杨怡,是唐沐早些年外出带回的一女子,长得倒是标致,就算三十多了,但看起来不过二五年纪。她住在府外单独小院,唐白也是前天晚饭时匆匆与她见过一面,对她并不了解,但有些好奇,所以记得清楚。
“虽然她在府内并无名份,也未入唐氏家谱,但大抵对老爷是有情的吧。”春雨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道,她是从小在府内长大的,杨小姐的事她是亲眼目睹的,又因杨小姐做事太独特,哪怕她年纪小,但她记得很清楚。
“哦。”唐白看着春雨,“她与父亲还有旧情?”
唐白想想又摇摇头:“应该不可能吧。”自从他醒过来后,整个人的感知灵敏许多,他从杨小姐的眼中没看到那种见到爱人的欢喜,也没有替爱人的遭遇而产生的悲忧,反倒是平静。
唐白还记得杨小姐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云州总比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好多了,唐白你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唐白当时还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看出什么端倪,直到她来了一句,你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顺眼。
唐白吊着的心才松下来,不过他现在也不在意别人说他如何变化了,只要家里人信他,那别人说什么又如何呢。
春雨一听唐白这话,话匣子就打开了,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放开胆低声道:“当年杨小姐被老爷带回已有一个多月身孕,夫人当时还与老爷大吵了一架,但吵归吵,毕竟是唐家子嗣,夫人还是小心翼翼的安排人手伺候。”
唐白问道:“我爹真的劈腿了?”
春雨皱着眉头:“劈腿是啥玩意?”
唐白哈哈一笑:“我瞎说,你继续。”唐白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春雨喝了口继续道:“不过老爷与夫人也挺怪的,你说哪家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若不是老爷把杨小姐带回了,他一直只有夫人一个。”
春雨嘟嘟嘴,有些不解也有些羡慕。
唐白哦了一声,难怪他这么多天都没看到其他的姨娘,原来是这样,那倒也能解释为什么唐家人口不多了。
唐白催着让春雨继续讲下去。
“杨小姐到唐府不吵不闹,一切听从夫人安排。直到她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出了件大事。”春雨眉头微蹙,停了下来。
“早产。”唐白道,“孩子难产,然后活不过来。”
春雨摇摇头:“确实是早产,婴儿也顺利的出生,但杨小姐却闹着要离府去外面住。”
唐白眼睛瞪大:“她这是怪我娘?”
好一个白眼狼。
春雨皱眉微眯双眼,沉思了会,摇摇头,不确定道:“似乎不是?”
一阵风吹过,丝丝冷风从窗口渗进,靠近窗的春雨缩了缩脖子。
“老爷夫人拗不过杨小姐,孩子未满月,她就搬出去了。”
唐白往火炉里添了些炭火,炭火噼噼啪啪燃起来,春雨感觉身体暖和了些。
“可,可……”春雨似乎记起什么,有些害怕的朝杨小姐的马车方向匆匆扫了一眼,迅速回头,“那,那孩子未到百天就去了。”
唐白啊的尖叫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春雨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从那以后杨小姐甚少来唐府。”
“只是没想到此次她会跟着去。”
“刚才耽误了些时辰,前面的驿站就不停了。”侍从过来传了消息。
“少爷,奴婢刚听管家说今日要赶到飞鸦岭。”春雨说道。
“喵。”小黑在唐白腿上换了个姿势,“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你小心些。”
唐白点点头,经过百里度这事后,他惜命得很。
“驾,驾。”马车的速度快起来,路不平,一颠一颠的,唐白扶着马车:“这飞鸦岭人多吗?可好借宿。”
春雨摇摇头:“听管家话,应该是有安排的。”
“吁,吁。”马车急刹,唐白一个不稳,砰,撞了头。
春雨则趴倒于车内,急问:“少爷,你没事吧?”
“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话落,她已把唐白挡于身后,警惕道。
“是,是有人拦车。”车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惊呼声。
唐白推了推春雨:“咱们去看看。”
二人从马车下来,上前。
“真,真的是端木小姐。”春雨惊讶的瞳孔放大。
唐白扫了她一眼,再看着四周好奇围过来的众人。
“白管家驿站已到,你带他们速速先行。”唐白看了眼在旁边马车上站着的白从。
白从吃惊的看了眼唐白,转过目光看向唐诏,直到唐诏点头,他一挥手,带着雇佣来的人马走了。
待白管家他们离去,唐诏向马车前的白衣女子走去。
“端木长宁,你这是活腻了吗?”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