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四周有些燥热烦闷。
一座深山老林,其深处一间茅屋坐落于此,一条小溪从屋前缓缓流过。一个七,八岁左右穿着灰色衣裳,梳着两个发髻的小孩坐在溪边,她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远处。一双小玉脚泡在水里,甚是舒服。
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小孩吓得脸色突变,惊恐的转身往茅屋跑去,谁也没注意到一团黑影从乌云深处往茅屋的方向坠落,而它的身后一团烈火紧紧跟随。坠落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到地上了。
小溪到茅屋的距离不过十米左右,小孩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吓到了,一路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个跟斗还未回到。
她哭喊着:“姥姥,姥姥,灵儿怕,灵儿怕……”
她好不容易拖着一身泥水到门口了刚想跨过去,黑影恰好掉到她面前,溅起一地泥水。
“啪。”小孩被吓得又摔倒了。
“哎呦,我的灵儿不怕,不怕,姥姥在这呢,在这呢。”一位头发花白,身材矮小的老妇人边喊边从屋里快速跑出来。
老妇在离灵儿十步之远的时候发现了异样,一团火离小孩后背只有一掌距离。
火团落在小孩的背上,小孩晕倒在地上。
“不,不,我的灵儿,灵儿。”老妇人眼睁睁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惊恐大喊。
老妇急匆匆的飞跑过去把小孩抱起来,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后背。
她紧咬着嘴唇,双手颤抖,眼泪噼噼啪啪的掉下来。
小孩的衣裳和后背被烧得一团焦,分不出哪是背,哪是衣裳。
火栩箭,竟然是与朱雀火相媲美的火栩箭。
“哎哟,这杀千刀的,你们,你们好啊,我都躲到这里了,你们还紧追不放,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赶尽杀绝啊。”老妇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孩,一脸悲恸。
她转身才看到有个穿着一身黑浑着一身土的男子躺在门口前。
老妇抱着小孩经过他身边用力的踢了几脚才走进屋去,都是这个人才会吓到她的灵儿,才会导致她的灵儿受了这么重的伤。
老妇把小孩的伤处理好之后,出门才发现天已放晴,地上的水都干了。
她皱着眉,掐指算了算,越算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看向天边:“少主,老奴只能陪你到这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的。”
老妇走到门外,看了看黑衣人,走过去又踢了几脚才解恨。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嘴巴动了动,哗,符烧着成灰,出来两女子,准确的说是傀儡,他们的目光空洞,无神,静静的站着,直到老妇人吩咐他们把男子抬进去,两人才有所动作。
三天后,经过几天的操心及忙碌,茅屋终于又恢复了平静。男子有两个傀儡伺候着,小孩的伤已稳定下来,老妇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她到院子中摊晒着之前采回的药材。
“符咒师,云灵大陆人人崇拜,地位堪比国师的职位,竟然蜗居在这深山老林。”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深山老林总比吃人不吐骨的所谓的仁义道德满嘴挂的虚伪的世间好。”妇人头也不回,继续整理药草,“年轻人身体不错啊,灵力耗尽,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在三天内就醒过来了,老奴以为怎么也要七天呢。”
男子不屑道:“自己没能力就不要怪别人,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生存之道本是如此,要么你就改变要么你就妥协。”
老妇叹了口气:“活了那么久,竟然还没有年轻人看得清,真是白活了。”
老妇自嘲的摇摇头:“老咯,老咯,年轻人你想离开这里吗?”
“不就是片森林吗?想走还不是随时的事。”男子轻蔑道。
“呵,确实就是片森林,老奴活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无妄之林是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真是活久见了。”
老妇转身轻笑的看着那个一身灰白衣裳,长发随意披散斜靠在门边的人。
就这么随意一站,虽穿着粗衣麻布,竟然能穿出一身贵气来,还有那一张像刀削的脸,美得不像话,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一看就是久居上者之位,出生不凡一副欠揍的样。
老妇皱皱眉,有些不爽的扫了他一眼就转身了。
男子想着事,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眼神,无妄之林,没想到这里竟是能进不能出的无妄之林。
相传这里曾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想来到无妄之林就要穿过无妄海,无妄海无边无际,据说它是从九重天流下来的,一海之隔一边是人间一边是地狱。
他还没听说有人能顺利的穿过无妄海,至少在这个大陆是没有人能做到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掉落在这个鬼地方,按说他功力没损之前还有希望出去,但是现在一身修为虽在,却没了灵力根本就出不去,他皱着眉头,微眯着眼:“你有办法出去,条件是什么?”
他虽不知这老妇是谁,为何在这,既然她敢问,想必定有办法出去的,只是不知有何目的。
“至于怎么出去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只需你在有生之年护她周全,让她一生平安到老。”老妇放开手中的药,打开男子旁边的房门,看着里面躺着人儿,一脸慈祥道。
男子走过去一看,看到两个傀儡正在给一个小孩揉着身体,那小孩是侧躺着的背靠着门看不清模样:“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出发?”
“她。”老妇停了下,哽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命是保住了三魂丢了两魂,时机到自会醒。”
男子紧绷着脸,不悦的皱着眉,竟是一个睡死人,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你不要一脸厌恶的看她,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这样?一个普通人中了火栩箭能活着就是奇迹了。”老妇痛心的咬咬唇,“火栩箭本是射向你的,是她救了你,还有你身上的伤如果没有我,你落在这里必死无疑,你欠了我们两条命,你这条命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