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珍立刻调来人手,按照靳明月的建议让他们以找到盔甲片的位置为中心,向路的两边展开地毯式的搜查。
天色暗了下来,狄清风强行带着靳明月先回了客栈休息,她的肠胃到现在都还没有很适应西阳的水和食物,脸已经瘦了一圈。狄清风听她说过好像是因为这里的水质太硬,只需在水里加点石灰就能将硬水变成软水,饮用软水她的肠胃就能适应一些。狄清风请客栈的人弄来一只水缸专门蓄软水给靳明月,她每天的食物和饮水也都是请伙计单独给她做。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听见了敲门声,狄清风赶紧起来去开门,是客栈的伙计。
“客官,刚才有个当兵的人来过,让我上来传话给您,说是找人的事有线索了,魏将军让您跟你的朋友赶紧过去。”
狄清风问:“传话的人呢?”
伙计答:“那位兵爷说要赶着回军营去禀报,所以让我上来传话,让您二位去白天分别的地方去会合,魏将军正在那里等着。”
狄清风敲开靳明月的门,把事情说了一遍,二人就奔着现场去了。
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一会距离,月亮都还挂在空中,两人骑着马在路上借着月光前行,狄清风在前靳明月在后。
突然狄清风感觉胯下的马不对劲,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一个惯性从马背上甩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落地的第一个念头是担心身后的靳明月,果然她的马来不及止步,被已经倒地的前头马匹给绊倒了,他眼看着她也从马匹上甩了下来却来不及冲过去接住。
靳明月本就对骑马还不熟练,这种意外情况下更加无法冷静地采取措施保护自己尽少受到伤害,她被重重踹到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后就不动了。
狄清风顾不上自己身上到底哪里在痛,就急急地朝着她过去,靳明月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他急切地喊道:“明月!明月!你怎么样了?”
她没回应。
忽然身后换来急促地脚步声,他一回头看见几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直冲着他们二人过来了。
来者不善!
他迅速抽出剑站起来迎了上去,她还在昏迷,不能在她身边迎战唯恐误伤,但又不能离得太远,以防对手对她下手自己来不及保护。
来袭的一共有四人,武功不低,且一招一式都是直接索命的架势。
狄清风把靳明月护在身后,一边跟对方打斗,不让对方有机会绕到自己身后。
奈何对方步步紧逼招招致命,狄清风顾前顾后渐渐地落了下风,一不小心手臂就被对方划了一刀。
靳明月恍惚间听到了打斗声,慢慢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狄清风正跟人打得不可开交。
她回了一下神,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她苏醒,她朝着黑影射出“无影箭”,有两人叫出了声后渐渐失去了行动力,倒了下去。
她摸出身上的刀,上去与他并肩抗敌。
狄清风见她终于醒了,心中顿时一块大石落地:“你怎么样?”
靳明月:“我没事!这些是什么人?”
“我们中埋伏了!你挨着我不要离得太远,护住你自己就好!”
剩下以二对二,事情就变简单了。
两人在这种情形下的默契早已形成,先是合力夹击快速解决一个,剩下来的那个也就构不成威胁,三两下就招架不住了。
原本想留活口,没想到对方竟然孤注一掷负隅顽抗,手中的刀砍向向靳明月想拉她陪葬,情急之下狄清风只好一剑解决了他的性命。
狄清风走到她,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刚才你昏迷了!”
靳明月伸手摸了摸头:“这里好像有点痛。”她的手摸到了湿漉漉的头发,应该是流血了。
狄清风赶紧摸了摸她的伤口,还好不算很大,他扯下一截衣服把她的伤口包了起来。
两人检查了地上的一个人,被无影箭弄晕的两人还有气,另外两个都已经死了。
狄清风有些后怕:“是我大意了,客栈伙计传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有问题,魏子珍让他通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连我们的面都没见上就离开,更不会随意就将事情告诉给一个伙计知道。”
他在马被绊倒的地方还发现了一根绳子,对方是伺机埋伏在这里等他们经过,用绳子先将他们绊倒摔下马。
靳明月忽然悟到了一些事:“也许他们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对付邓承载和曹乌,这二人死前也都是骑着马。”
狄清风同意:“幸好我们是两人出行,要是只有你或者我单独出现,恐怕他们就要得逞了。我们来西阳后一直低调行事没有公开身份,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我们?”
“昨晚在牢里几乎所有的将领们都在,我们虽假装是魏子珍的随从,但恐怕当中有人已经有所察觉。这更加让我确定在场的那些人之中有奸细,他不想我们继续往下找线索。”
他点点头:“这当中目前只有魏子珍可以排除嫌疑,当初在菈州我们是见过他家人差点被害,这不可能是演给我们看的。其他的人只有辛建德和黄思淼我们接触过几次,剩下那些游击将军和守备我们还一无所知。”
她指着地上躺着的人:“眼下我们又多了一个机会,把这两个昏迷的先带回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但这件事最好先不要让大家知道,我们也暂时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出现,那个潜伏的奸细等不到杀手回去复命,又不知道我们是死是活,没准慌乱之下会露出生一些马脚。”
“那客栈也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得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再通知魏子珍来跟我们 汇合,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狄清风把死的两个杀手挖了坑埋了起来,又重新找了一家破旧些的客栈投宿,将昏迷的两个人捆得严严实实丢进了一个废弃的破窑洞里,然后才去找魏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