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找我负责，这样我之前帮你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东方恒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的这些话。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赖上了你，做你的女人，我就不用还你那些人情了是吗？”
帝千离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东方恒心里紧张得怦怦直跳，淡定道:“未尝不可。”
“你的提议不错。我欠你的人情实在太大了。以我目前的情况，根本拿不出同等价值的东西来还。”
帝千离看了一眼自己的空间灵戒。说完后眸色黯淡了几分。
家族现在是一片废墟，她体内灵丹破损，空间灵戒也用不了，连自保都困难，没办法去做更多的事情。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集齐珍贵的灵药，修复灵丹，恢复实力。
当初她没有跟东方恒说明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是担心他不肯帮她。
若付出得不到回报，或者回报遥遥无期，谁又会愿意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她承认自己很卑鄙。可为了能活着，不择手段又如何。
东方恒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就算她现在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培养感情。
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帝千离又开口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把自己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如果你只是贪图我的美色，想用我的美色来偿还人情，我可以考虑一下。但不要奢求真感情。”
她对自己的外貌相当自信，美色是她唯一能交付出去的筹码。
东方恒的心脏忽然疼得厉害，她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了自己对男女之情的看法，表明自己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更不会把男人当做自己的全部依靠。
既然如此，她对感情之事应该要求极其苛刻，但她却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是可以交换和牺牲的筹码。
明明假装爱他就可以抵消一切，她却要用身体偿还。她是如此不屑于男女之情。
“对于你而言，哪怕不爱那个人，都可以把身体交出去吗？”
东方恒揽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就更让他觉得，当时她中了魅毒，谁帮她解了毒，她都不会生气，反而还感谢那人帮了她。
这个真相何其悲哀，却又庆幸不是别人帮她解了魅毒。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不会轻易碰，又怎能忍受别人占有她。
还好他没有让别人有这个机会。
“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你的，美色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若你还想要我爱你，未免也太贪心了。”
帝千离也是半开玩笑地说出了这番话。言外之意是，她的感情是无价的，不会轻易付出感情。相对之下，她更愿意用美色偿还人情。
若又图她身体又图她的感情，想都别想。
“是不是谁给你解魅毒，你都愿意。”
东方恒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命都没了，还管身体干什么？只要能活着，牺牲别的东西又如何。”
帝千离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东方恒觉得并没有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他还是会觉得难过。
她的态度太随意了，这样会显得她对待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爱惜，仿佛以后只要发生类似的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里隐隐作痛。
谁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夺去清白。
并不是嫌弃她被玷污了，而是十分心疼，愤恨，痛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同时也会嫉妒的发狂。
“不是谁我都愿意。至少你，我能接受。”
帝千离又补充了一句。
东方恒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她已经把东方恒当成了信任的人，会真诚地对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也都会坦白。
东方恒心里顿了一下，低落的情绪瞬间消散，仿佛阴霾的天空照出一缕阳光，心里溢出一丝希望与满足。
他在她眼中，已经是比较特别的了。
“我的荣幸。”
东方恒缓缓地说出了这四个字，轻，却认真。
“也不是谁，我都愿意用美色偿还人情，至少你，我不反感。”
帝千离这句话，犹如一块石头掉进了东方恒的心田，激起一层一层涟漪，无限扩大。好比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强劲有力。
前面她说能接受是他为她解魅毒，这是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这种情况的接受不能体现出她完全的真心。
可她又说愿意用美色偿还他的人情，这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也并不是走投无路非得做出的选择，她那句不反感，就是对那个男人的信任与肯定，或许还隐藏着一丝好感。
所以此时的东方恒，心里像是枯木逢春，栽培多年的果树终于开了花，欣喜过望。
她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只是恰好对方是他，她的表现才会在他面前显得那么随意。
“那你是否愿意……”
东方恒的眉眼有着隐约可见的喜色，刚要说什么，帝千离却打断了他的话。
“东方恒，你怎么能爱上我呢，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我可不喜欢被当成替代品。”
帝千离挣开东方恒的怀抱站了起来，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淡的提醒。
她不是感情迟钝的人，现在还感受不出来的话未免也太蠢了。
她魂归本体后，东方恒对她柔情就没怎么隐藏了，言行举止无不透露着爱意的痕迹。
当一个人无条件地对自己好，若非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而东方恒为她做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喜欢能做到的。怕是累积了多年的爱意。
面对和心爱之人相似的脸，很少有人能冷漠对待。
尤其是东方恒的感情被积压了六年，当有一天遇到与心爱之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会把感情转移到她身上。
听到帝千离那番冷淡的话，东方恒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在了头上，冷意蔓延全身。
是他操之过急了，被篡改过记忆的她不记得有关于他的丁点回忆了，他对她做的一切，只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