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哥哥,我睡着的时候,你去哪了?”
马车上,帝千离漫不经心地看着楚子谦,好似就纯粹好奇,并没有秋后算账的势头。
楚子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盈儿,我做任何事情,你都是支持我的吧?”
“你是我未婚夫,我不支持你支持谁呢。我相信你的所有决定。”
帝千离的眼神无比真诚,握住了楚子谦的手。好似在表明自己与他荣辱与共的决心。
“我去见香阳公主了。你放心,我对她并无意,她只会跟皇室中人和亲。”
楚子谦不打算对帝千离隐瞒那些秘密了。
她认真的神情和理所当然坚定的话语,让他感到很欣慰,她是在乎他相信他的。
“那你为何要跟她见面?是她主动约你见面的吗?她是不是喜欢你?”
帝千离露出狐疑的目光。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我与香阳公主有合作,她找我就是为了和亲一事。”
楚子谦只回答了一半停顿了一下。
“她是不是喜欢你?”
帝千离又重新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不是。我希望她与五殿下成婚。她看不起五殿下,有意与我成婚。”
楚子谦如实回答。
他与南宫婷相见,盈儿肯定会多想他与南宫婷之间有暧昧。
然后她就会多想,怀疑她这次医馆被人谋害之事是香阳公主所为。若盈儿找香阳公主麻烦,他怕会影响他的计划。
再者,他也不想对她说谎了。
刚回医馆的时候,得知她又与死亡擦肩而过,他心里涌现出从所未有的恐惧和自责。
他已经爱上了她。他怕失去她。
起先对她的个性感兴趣。
在相处中,总能压他一筹,让他处于被动,便被她慵懒又邪肆姿态所吸引。
面对他的深情时,她在风轻云淡间大胆又轻浮的暧昧交锋却让他心猿意马。
为了帮他瞒天过海,果断刺他一刀,配合他演出一场几经波折绘声绘色的深情戏码,从而答应会嫁给他的服软,让他这份喜欢尘埃落定。
后面她一口一个的子谦哥哥,他听着都觉得充满了欢喜。不管是在他面前撒娇、生气、冷淡、还是平静地做出疯狂的举动,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子谦哥哥,你为何要让香阳公主与五殿下成婚?传闻五殿下一直不近女色,他会同意吗?”
帝千离抬头看着楚子谦的眼睛,眼中除了好奇还有疑惑。
“五殿下我一直看不透,总觉得他不像表面上大家所知的那么简单,便想让香阳公主接近他,看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至于五殿下会不会与香阳公主成婚,就看香阳公主如何表现了。”
楚子谦说到最后几句话并没有看到他的担忧,反而胸有成竹。
“子谦哥哥,你该不会是想……”
帝千离说到这,凑近楚子谦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楚子谦先是身子一僵,然后双手搭在帝千离的肩膀上,无比认真地问道:“如果是这样,你还支持我吗?”
“子谦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帝千离露出心疼之色,主动抱住了他。像是在给他安慰和鼓励。
楚子谦心中涌出一股暖意。
知道他要做那种被万人谩骂所不容的事情,她不仅不害怕,不震惊,不质问他,还十分淡定从容地说出那句话,这份胆色和魄力,又怎是普通女子能比。
她果然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是天命高贵应该站在最高处的人。所以能理解和支持他在天下人眼里的大逆不道。
“盈儿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楚子谦也抱住帝千离,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处,侧脸相贴。
帝千离很排斥贴脸的这种亲密行为,又不好推开他,只能忍下来。
“很高兴子谦哥哥如此看重我。只是你要做之事太过困难和冒险,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我不想看你身陷危险之中。”
帝千离担忧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五年前平南王府差点灭绝,有传言是皇帝容不下平南王一脉,暗中派人刺杀。
楚子谦有谋逆之心,无非是认定了五年前平南王府的惨烈变故,是皇室所为。
既然皇室都容不下平南王府的存在,他就只好推翻这个王朝,自己成为最高掌权者,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策划了很久,只要时机成熟,我定能大获全胜。”
楚子谦语气自信,若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出这样笃定的话来。
帝千离没有再劝导。劝一次就够了,这是作为未婚妻该有的关心和正常的担忧。
她不反对楚子谦的想法,也不会鄙视他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站在楚子谦的立场上,若五年前平南王府差点灭门一事是皇室所为,楚子谦的叛逆之心完全可以理解。
事关权势,当对方互相出现猜忌和防备,有一方还主动出击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最后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若有我帮得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帝千离主动提出了帮助一事。
她想看看楚子谦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帮助。
“你只需安心等着嫁给我就好。”
楚子谦温柔地摸了摸帝千离的头发。
“好,我等你娶我。”
帝千离并不意外楚子谦完美的回答。
总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时机未到而已。
趁着现在楚子谦对她的信任,她问出了在她中幻梦香时的一些情况。
楚子谦如实回答了她说了什么话,以及他是怎么向花晓柔解释的。
帝千离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说更多的话语。
“盈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楚子谦毫不避讳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子谦哥哥,既然我成为了花流盈,以前的我已经死了。难道你想帮我回到以前的家吗?”
帝千离神色有些复杂,这番话将楚子谦彻底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