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是我三年前收买的,这三年你举步维艰,她也不在你院中,暗中保护你是最好的。告诉你怕露出破绽,对你有敌意的人恐怕会除去春露。最近花晓柔威胁她为她办事,我让她将计就计。不让你知道,也是怕你顾及的太多,让三小姐看出端倪。”
楚子谦坦白承认,耐心地解释着,眼中一片真诚。
“你居然纵容花晓柔谋害我那么多次,真不担心我在哪一环中出事吗?”
帝千离不高兴地质疑道。
“我这不是配合你吗?你怀疑自己的脸是花晓柔所为,但一时间没有证据。便制造机会,纵容花晓柔实施计划,想知道她算计那么多究竟为了什么,我又怎会中途破坏。还有,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保你不会出事,我也不会容忍她害你一次又一次。就像你相信我不可能让你有事一样,会尽全力保护你,才敢以身犯险。”
楚子谦坦荡的话语令人挑不出错来。
帝千离心中一惊。楚子谦也太聪明了,居然知道是她故意制造机会。
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还会分出心思来在意她的一切。能准确地猜出了她的想法,和知道她所为的用意。
她并不感动,而是觉得可怕。
被人看穿想法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子谦哥哥真聪明。你之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了你最大的诚意,我深深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所有人都知道你非我不娶,我成为了万千女子羡慕的对象,我又怎会不相信你。子谦哥哥你也别责怪我没跟你提前通气,我也是担心在知情的情况下,大家反应出来的情绪不自然而露出破绽。”
帝千离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了一番。指腹轻缓地勾勒着楚子谦的脸,眼中闪烁着被心爱之人宠爱的喜悦,以及漾着一抹坏坏的邪魅狂肆的笑意。无形中给人一种天生碾压万物的气场。
楚子谦心里涌出一种异样之感。像是被羽毛轻抚着跳动的心脏,又酥又麻,感觉心尖都在发颤。
他总感觉,她在故意撩拨他。
不对,她一直都是光明正大地撩拨他。大胆狂肆到让他难以招架,心中总会被拨出涟漪。
“春露之后只会效命于你。我不再是她的主子。她也不用再向我汇报任何事情。”
楚子谦抓住帝千离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情绪外露的欲色,稍纵即逝。
他这话,无疑是给帝千离足够的安全感,和隐私空间。
身边之人是别人的眼线,会给人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没有自由和自己的空间,尽管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号。
帝千离内心一动。
楚子谦这个人,可真懂得如何进退有度,拿捏一个人心。
她记得春露以前是没有身手的,这三年来楚子谦定培养了她,才让她有了功夫。
让她的丫鬟变得更有价值,对于这样一份礼物,体现出了他的用心。
“好啊。不过子谦哥哥,你这是害羞了吗?你耳根都红了。”
帝千离抽出手,露出无辜的笑意,揉了揉楚子谦的耳朵。
“盈儿,别闹。”
楚子谦再次抓住帝千离的手,脸颊也泛红了。
耳朵本是敏感之处,被温凉的手指触碰,只觉一股酥麻的痒意袭遍全身。
“好了,我不逗你了。都怪子谦哥哥长得太好看了,让我忍不住想对你上下其手。”
帝千离不着痕迹地挣开手,恢复风轻云淡的神情淡笑夸赞着,却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真诚的喜爱。
她站直身体,离开了楚子谦的怀抱。
此时她力气恢复了不少,没有大病初愈的柔弱感。
还得是她灵魂力强大,不然换做别人,走路还得靠人搀扶。
怀中一空,楚子谦顿感失落。
帝千离的收放自如,让刚刚的暧昧氛围霎时烟消云散。
给他一种他永远也抓不住眼前之人的错觉。
一个念头马上浮在脑海中。他想紧紧抱住她,霸道占有,疯狂掠夺。
“盈儿。”
楚子谦一把揽住帝千离的腰肢,声音低沉,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帝千离心中暗叫不好。
楚子谦这定力也太差了。
同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了。
想起来也是好笑,花流盈只是他的工具人,居然能在她面前泄露出男人的渴望。
一个合格的野心者,情绪怎能外泄?怎能被外人影响判断,打乱意志力呢?
逢场作戏,才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演到对方看不出演的痕迹,动了真情便是成功。
楚子谦完美扮演着深爱她的谦谦君子形象,只是演着演着,是不是真动了情,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显然他输了。
楚子谦不再怀疑她有“叛变出逃”的心,还对她失了防备。
这怎么不算一件喜事。
她心中有坚定不移的目标和使命,永远都不会改变。为此,她可以与那些她平时瞅都不会瞅一眼的人虚与委蛇。
“子谦哥哥,你怎么了?”
帝千离望着楚子谦被渴望占满的双眸,倒是没有装傻,反而露出盈盈笑意。
是她挑拨起的,装不懂就没意思了。
楚子谦想干什么,不用说都心知肚明。
事实上,楚子谦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行动来证明。
扣住她的后脑勺,心如擂鼓地逐渐将脸贴近帝千离。
帝千离没想过闪躲。这种氛围下,还在她明确表示她喜欢他的前提下,她躲避只会让楚子谦生疑。
只有爱上他,他才会放下防备。没有楚子谦的“严加看守”,她才能更方便进展自己的事情。
就在此时,外面传开了杂乱的声音。
帝千离猛然惊醒般,错开脸,然后抵住楚子谦的肩膀,神色不自然道:“子谦哥哥,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子谦如梦初醒,心里有些失落。
刚刚,他的唇只是掠过了她的脸。
看帝千离害羞的模样,都没想过对方有不愿意或者嫌弃的想法。
却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即使眼前之人毁容之脸别人看了只会皱眉,他可以毫不在意,想吻她,甚至有想更进一步的冲动。
他疯了吗?这是他愿意的。
他愿意喜欢她,愿意打开心中的城墙,让她闯进来。
别人不行,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