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宴也欣慰的看着他俩的背影淡漠的笑了笑。
半夜,褚子墨双膝跪地,头上顶着一盆凉水。
楚凌霄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背着戒鞭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有种想把儿子打成傻子的冲动。
“ 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 , 成天就知道出去鬼混,要不是沈宴及时告诉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在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 咱们褚家就你一个没出息的! 真是丢我们褚家的脸! ”
刚说出这话, 他又觉得不太正确,补了一句,“ 还有褚天曦!”
褚子墨双手捧着盆子,脸颊气的鼓鼓的,怨妒的听着他爹说这说那。
随后把视线转向双手环胸散漫模样站在门边的罪魁祸首。
沈宴嘴角弯起一抹潋滟的笑,有点像出于关心的一个笑容,又像对褚子墨的无情嘲讽。
明明说不告状的,可当褚子墨和公孙灵熙还没走出褚家十米远的地方就被押回来了。
不听话就要管,不然孩子很容易犯错误的。
沈宴就是这么想的。
于是,在两人走后,他立刻让人通知了亲爱的岳父大人。
他可是为民除害的友好公民啊。
“ 给我好好跪着,没有我的允许,别想起来! ”
说罢,楚凌霄丢下手里的戒鞭。
临走时,还和蔼可亲的对沈宴说,“别管他,夜深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沈宴恭敬的行了个礼,点头,退回屋子里。
“哼! 气死我了。”
褚二公子现在极度的气恼,
以为自己娶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媳妇。
没想到是一个黑心的蛇蝎心肠。
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就是为了引他这条鱼上钩。
结果,他还真的上钩了,并且把鱼钩咬得开心又快乐。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
系统显示,它已经被修好了,可以正常执行程序。
不过,这个世界产生的bug 还需要他帮忙查探一下。
沈宴点头同意。
正准备起床时,却莫名感觉身上一沉。
重得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睁开眼一看。
身上趴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外加一床被子。
“起来。”沈宴嗓音里是刚起床时的那种沙哑的嗓音,以至于,身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沈宴有些头疼。
明明在自己身上压着,他居然都不知道?
居然只在醒了才发现。
忍了两秒,实在难忍。
沈宴这次声音大了些,“给我起开!”
冷了一个晚上决定找一个晚上捂热的褚子墨半夜摸着自己的被子缩进了沈宴的怀里。
热热的,恰好能温暖他降了八度的心。
而且 ,还能借此报复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何乐而不为!?
身上的人嘟囔一声,放在沈宴腰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喟叹的在他心口蹭了蹭。
简直恬不知耻。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索性就不叫了,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沈宴勾唇一笑,慢慢曲起腿,膝盖用力。
“啊啊啊! 呜呜~ ,谋杀亲夫啊啊啊啊啊! ”
褚子墨身体蜷成一团,手捂着某个地方,眼泪和抱怨, 哭的极度冤屈。
沈宴愤恨的踢了一脚,咬牙切齿,“ 别哭了!”
被他的怒言震到,褚子墨立马就停止了哭泣。
“哦。”他回答。
“ 二公子,老爷让送来的暖身汤。”
这时,辞花端着热汤走了进来。
短短几秒,褚子墨就完成了从地上爬出来擦干眼泪, 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盯着窗边看兰花的模样。
就好像,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撒泼打滚的人不是他一样。
今天没见到自己少爷睡地铺,辞花惊讶一脸。
但也不显山露水,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把汤放在桌上退出了房间。
“有病! ”沈宴不悦的再次评价他,起床洗漱。
早饭时,桌席上罕见的坐满了人。
沈宴进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天被那个双胞胎其中一个带走的 珞音初。
装扮平常,和普通的仆从没有什么区别。
珞音初也在第一时间关注到了他。
只不过他很快就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和自己搭话。
他不说,沈宴也不会理他。
不然别人会觉得他们关系匪浅。
他只是平和的移开视线,坐到自己的位置。
珞音初叹了口气,低垂着脑袋,乖乖的跟在“脚已痊愈”的褚天曦身后。
沈宴平时都是和褚元白一起坐的,左手旁是空的。
因为,褚子墨从来不坐他旁边,不像林晔一样懂得分寸,从来都随便坐。
今天这个位置倒是被霸占了。
褚天睿一袭黑袍坐在他旁边。
大概是今日休憩,正好有时间吃早饭。
沈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坐下的时候,他略带审视的目光。
这种情况不难猜。
要么是他还记得自己那一袋银子,要么就是对他图谋不轨。
沈宴并不觉得是第一种。
谁家的公子会在意那么一点银两?
除非他真的很抠门。
关于褚天曦的腿,大家好像都保持着缄默不言的态度。
还有,沈宴也可以从大家对他可有可无的态度看得出来,
看来,他在褚家是一个麻烦,或者,有人记恨他。
褚天曦难得有时间和大家一同吃饭,一直站着,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意。
但沈宴能从珞音初的脸上反馈到他害怕这个人的信息。
从珞音初手里接过一个木制的,镶金丝的木盒。
对着珞音初轻佻的笑了一下后,他把盒子送到一直不说话的沈宴面前。
“ 二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成婚那天我不在挺遗憾的。”
褚天曦看着沈宴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虔诚。
但沈宴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眼下又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在嘴边,着实让人难以拒绝。
“弟弟费心了 。”
沈宴说了接受的话,却没有接过他给的盒子。
“不收下吗?”褚天曦扬着嘴角堪称温柔的问。
沈宴抬眸看了褚天曦一眼。
却没能从他眼里看出什么东西。
唯一能和他笑脸相抵的,是楚凌霄淡漠冷肃的脸。
明明是相同的两个人,沈宴觉得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充满了成熟稳重的腼腆,对面的那个,却像一把喝人血的剑,锋利又刺骨,不管什么模样,都带着寒骨的奸邪。
“让我看看什么好东西! ”一抹身影骤然出现在沈宴后面,修长有力的手霸道的搭在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