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一点点被带打开,沈宴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期待惊喜的脸顿时僵住。
沈宴无语凝噎, 抬眸睨他一眼, “ 你还挺会送的 ,我真的谢谢你了!”
妈的,谁家大好人的男朋友送他全裸画啊?
等等……
“ 你那天晚上偷窥我?”沈宴严肃询问。
此时某个被发现的大狼狗眼神四处乱瞟, 背着手摇头,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看见(bushi)”
沈宴:“ …….. ”
如此拙劣的演技,我能信吗?
虽然对他说谎的态度有待考察。
该说不说, 他画的自己确实挺美的。
画里画的,正是沈宴因为血月之夜不受控制的那晚在床上的模样。
赤红如瀑的发丝, 洁白如玉的身体,俊美无焘的面容。
就连沈宴脸上的眼睫毛也画得根根分明, 以及挂在脸颊的冷汗。
“喜欢吗?” 江承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沈宴:“ 有人会喜欢把自己的裸照当艺术一样挂起来欣赏吗?”
“ 没有。”江承真诚回答。
沈宴咬牙切齿,把照片拍在他脸上,“那你问个屁!?”
江承无辜一脸, “可是 , 那晚的你真的很漂亮,美好的东西就应该把他定格下来, 慢慢观赏不是吗?”
这些话说的有理有据,以至于沈宴都一脸错愕,以为自己交了个变态男友。
江承一脸委屈看着自己的画。
好吧, 他欣赏不来,众乐乐不如他一个人的乐乐。
找个机会挂自己房间好了。
——
之后的时间里, 沈宴一直和江承保持着情侣关系。
又过了几个月以后。
江国舟还是没能逃脱林香的迫害, 形容枯槁的躺在病床上。
眼里是看不清又混沌的光, 一个未满六十,看起来还健康的人在一瞬之间变得苍老消瘦。
但是,没有人会可怜他。
林香坐在他的床边潸然泪下, 泣不成声, 哭得悲痛欲绝, 佝偻的腰身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
却没人看见被头发遮挡的那张脸是如此的诡异。
甚至,因为笑得太开心而使哭腔变了调。
这一刻 ,他等了太久了。
早就巴不得有这么一天, 亲眼看着他死去。
在这一刻,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以及丈夫对自己的出轨都将陪着他那贫瘠的脸消失。
一种处心积虑, 大仇得报的快感充斥心中。
该死,他就是该死!
出轨的人就不该留在世上。
江承和江文羽站在床侧。
江文羽呆愣愣的没哭泣,但脸上挂着泪珠。
虽然深知江国舟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 最起码, 他没让他过上江承那样的生活。
这也许是他流泪的点。
江国舟自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上了当。
但人都要死了,何必去想那些 ,还不如好好的交代后事。
跟林香母子俩寒暄几句后, 他把目光转向江承,对林香说道,“你带着小羽先出去,我和江承说句话。”
林香哭花妆的脸停滞半半刻, 错愕的看了江承一眼。
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好太太的人设 ,她恐怕连自己丈夫的葬礼也不会参加。
哭泣只是送他上路的一个戏码而已。
加上没拿到江国舟剩余的公司股份让她极度不甘心。
“ 先出去等着,老婆…..”
他嘴里发出破风箱一般的沙哑。
林香顿时气的咬紧了牙 。
要不是因为现场有江国舟的私人秘书在,她一定掐着江国舟的脖子逼迫他交出公司, 交出股份。
“ 你都快死了, 却还是向着一个才认回来的孩子,他江文羽不是你亲生的吗?剩下的股份你是死活也不想给我和孩子是么?”
嫉妒憎恶的林香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 疾言厉色质问江国舟。
“ 你个歹毒的女人,看到我要死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
江国舟也毫不示弱瞪着她。
几十年夫妻之情终于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林香目耔目眦欲裂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去, “ 这么多年你就该死, 要不是你, 我也不会因此看清你这样的出轨男, 你背着我出轨多少次自己心里没数吗?早知道就该让你陪着你那痨病鬼的原配一起下地狱!”
林香越说越激烈,甚至直接伸手拔了他的氧气罩, 掐住他的脖子,“ 你去死啊, 现在就去陪着她下地狱,让别人知道你有多爱她!”
失去氧气罩的江国舟顿时 像一条干渴的鱼。
即使在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刻,也不想自己即刻死去。
江国舟的私人秘书顿时大惊失色, 赶忙上前阻止她的动作。
“ 夫人, 别动手,快放手啊,不然我报警了! ”
秘书一边上前阻止一边按响床铃。
现场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只有江承 ,局外人一样站在那里。
江国舟和林香, 他都讨厌。
他们做作,自私, 唯利是图。
听见江国舟说要把股份交给自己他并不开心。
看见相守十几年的夫妻打在一起 ,他反而怅然。
他希望的是,他们最好打得你死我活。
反正, 他谁都看不惯。
医院的院长护士看见以后, 全都跑过来拉架,被林香疯狂的模样吓得有点无所适从。
一阵风的喧哗以后,一群人架走了头发凌乱的林香。
“你TM的就该早点死, 江国舟, 恶心的东西! ”
“早点就该下去陪你那个忘不掉的原配, 你今天完全就是罪有应得! ”
“…….”
一连串的谩骂在医院走廊里响起,不禁令人咋舌。
对此,江承还是感觉挺意外的。
毕竟,林香一直是一个特别能装的人。
在家人面前从未暴露过一点原本的性格,很好的将自己隐藏在光鲜亮丽的装饰下。
在公司是精英副总,在家是豪门阔太。
在医院的尽力抢救下, 江国舟还是在被林香狠狠的报复下,提前一天断气了。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跟他说成。
但江承却无所谓。
反正也不想听他说没用的废话, 死了自己耳边也干净。
秘书一脸胆怯的戳戳江承的胳膊,“那个……. 江少爷?你父亲临死前的遗嘱和委托书交由我来代替办理, 你看看是否有时间,我们…..”
秘书一见他在自己亲生父亲面前一副淡漠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