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汇报吗？”方莉有些担忧，她们四个为了猎物深入城区，与大部队渐行渐远。
“不用，”季久走在中间位置，他歪头打量着身旁的废弃建筑，“鸡应该不吃水泥吧。”
“鸡吃玉米，吃粮食啊，怎么可能吃水泥。”卫凌磊走在最前面，有李锦安和方莉在，不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哗啦——碎石坍塌的声音响起，几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怎么了？”李锦安问故意踢倒石头的季久。
“这周围，”季久原地转了一圈，“这片地方，连草都没几根，活鸡会躲在这里？”
季久很难想象什么生物会想不开在废石堆里生存。
附近倒塌的建筑是一栋栋二层小楼，末世后不知这些楼房遭受了什么，如今只剩断壁残垣。
正午的太阳光穿透斜前方废弃二楼的玻璃窗，季久正盯着玻璃窗发呆，视线里突然冒出卫凌磊的大脸。
“那，我们继续找，或者回去？”
季久：“……”扫兴鬼。
“要去看看吗？”李锦安注意到季久的视线，“似乎，只有那儿有玻璃窗。”
格格不入的玻璃窗，以季久等人的角度来看，二楼的墙壁是完好的，但是当他们绕到另一边，赫然发现有玻璃窗的二楼仅剩那一面墙挺立。
“奇怪，”方莉的藤蔓跃跃欲试，“我去看看。”
说完，两根藤蔓骤然钉入二楼墙壁固定，在季久惊讶的目光中，方莉借助藤蔓飞身跃上二楼。
“哇哦，她，这！”季久激动到语无伦次，目光紧紧追随方莉的身影，“这他妈也太酷了，会飞！”
卫凌磊保持季久同款激动脸，眼睛睁圆，嘴巴大张。
“她不会飞。”李锦安冷冷拆台。
季久仰头向二楼张望，甚至不舍得抽空看一眼李锦安，“我知道！莉姐的藤蔓是飞虎爪，唰唰唰——”
相比楼下季久和卫凌磊的欢喜，踏上二楼领地的方莉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最先发现方莉的异常的是李锦安，他上前半步搂住季久的肩带着他后退，直到退至安全范围才开口：“上面有什么？”
方莉颤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等一下！”
“什么啊？”季久急得抓耳挠腮，他努力仰头想要看清，奈何碍于角度身高等原因，只能看到钉在墙上的两根藤。
很快，墙上的藤蔓不见了。
卫凌磊缺根筋，见状以为方莉有危险，在楼下大呼小叫：“我的天，小方有危险！快快快，你俩踩着我上去救人！”
他主动走到摇摇欲坠的墙壁边，扶着墙壁蹲下身：“快快快，这没梯子，你俩踩着我爬上去！”
卫凌磊身高一米九多，蹲在地上一大坨，咋咋呼呼的模样令人咂舌。
方莉显然听到了卫凌磊的咋呼，主动出现在二楼边缘，重回几人的视野。
“呃，”季久捂脸，不忍直视地提醒卫凌磊，“别叫了，莉姐在你头顶，你抬头。”
卫凌磊听话抬头，果然，方莉正居高临下瞪着他。
“啊哈哈哈，小方没事就好。”他灰溜溜站起身，远离小楼。
季久望着他的身影悄悄和李锦安咬耳朵：“傻大个超热心，上次还说孙慕杨是我哥哥，臭小子明明是我弟弟。”
“他不是。”
“不是什么？”季久狐疑地打量尴尬到挠头的卫凌磊，“他不是好人？！”
李锦安低头，薄唇凑近季久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孙慕杨，不是你弟弟。”
“你说这个啊哈哈哈。”
方莉借助藤蔓从二楼下来，隔着距离都能看到李锦安红透的耳垂，她咳嗽一声：“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季久对这种事最是感兴趣，他积极举手：“我！我想听。”
“边走边说吧。”
方莉率先离开废弃建筑，季久立马跟上。
“出什么事了？莉姐你刚刚在二楼有重大发现？”季久喋喋不休，为了八卦顾不得看路，李锦安时不时得伸手扶他。
“二楼，有具尸体。”
季久脚步顿了顿，随即像没事人似的开口：“这不是很正常吗，世界末日呢，死人哪都有。”
“不一样的。”方莉将落在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那是妈妈和孩子。”
李锦安最为冷静，他按住季久的肩不让他乱跑，“妈妈，和孩子？”
若是母亲和孩子，怎么会是一具尸体，应该是两具尸体才对。
李锦安冷了脸：“到底是什么。”
知晓真相的只有方莉自己，但她说话吞吞吐吐的，季久用胳膊肘捣李锦安让他闭嘴，“没别的事，我们还得去找鸡呢。”
季久眼神示意李锦安去找卫凌磊那个闲人，李锦安不情不愿地去了，留下季久和方莉。
别看季久平日嘻嘻哈哈大脑发育不全似的，其实他想法多着呢，他没给方莉缓和的时间，直接问：“你想家了？”
方莉家的那堆破事季久是知道的，他没提方妈妈，反而提到家，提醒方莉不要忘记千里之外的父亲还在等她。
“嗯。”方莉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在二楼的所见所闻。
二楼的确有一具尸体，尸体的双腿间有一撮小小的黑色干尸，是未完全出生的婴儿。
“我的天，难产？”
“应该是，就倒在玻璃窗下面，墙上很多发黑的血手印。”
季久想象着那副画面，感叹道：“母亲都是伟大的。”
紧接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急忙与方莉对视一眼：“我妈除外！”
方莉沉吟几秒，道：“生孩子这件事，母亲都是伟大的，养孩子不是。”
方莉听父亲讲过，她妈妈生她不容易，可惜，拼死生下的孩子却不疼惜……
后来季久把这件事讲给李锦安听，李锦安听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表情？”季久上手捏他的脸。
李锦安任捏任揉，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掩眸中的神情。
四个人逛了一圈，连根鸡毛都没抓到，空着手归队。
“呦，满载而归？”刘青山刚挪完车，身上脏兮兮的，即便这样他也要看季久的热闹，“抓了什么回来啊小季，分我点呗。”
季久攥着拳冲到刘青山面前，缓缓举起拳头：“看到了吗，我手里提的兔子。”
刘青山瞪着眼前的空气：“你他妈逗我呢？”
“哦，忘了告诉你，傻b……瓜看不到这只神奇的兔子，只有聪明人可以看到。”
刘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