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把变回了琉璃的琉璃雪放在心口处蕴养,日日夜夜不离身,并每天用自己的心头血浇灌她的本体,只希望她能早日苏醒,变回人形。
第一个十年过去,相柳已经习惯了每天对着个琉璃石头自言自语:“雪儿,你再不变回来,璃昊那小子就要跑到防风府去发疯了,总以为我知道你的消息,虽然我确实知道,但你说他如果看到他的雪姨变成了一颗石头,是不是会很伤心?或者很惊讶?”
“这些年他在外面游历没有得到你应允的答案,他还不敢回去,之前听说你为了救小夭和辰荣馨悦下落不明,可能是自爆了,他一直不信,总说你一定还活着,不会丢下他和母亲还有辰荣不管的,他还真是凡事都指望着你,谁知道你会这么狠心,为了救赤宸的女儿,连我们你都不顾了。”相柳说着,就开始怨她狠心,不管不顾的抛下了他们。
“要不是情人蛊还有微弱的反应,这十年过去你还是这样一块破石头,我也快要不确定你究竟还能不能回来。”相柳看着那块琉璃内部一下一下跳动的心脏,那个蛊虫就在里面,让他还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还活着。
“军营里的人现在还时不时会问起你,知道你在外面办别的事情,他们都懂事的不再多问了。”
“你还想去大海看看吗?我们好久都没去了呢,军中没什么事了我就带你去怎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块琉璃石头居然慢慢变大了,之前像一颗心脏大小,慢慢像个婴儿大小了,相柳觉得有些惊奇,因为琉璃变大了就有些不方便随身带着,他后面就把她放到那个海里的大贝壳里面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给她喂养精血,带着她去海上看月亮。他也不知道琉璃雪能不能感受到外界的事情,但他看到了希望。
“今天海上的月亮特别圆,你好像又长大了,你一定快回来了对吗?”
“璃昊那小子说等你回来了,他要跟你请教他得到的答案,这些年他游历大荒得到了很多收获和感想,还说你告诉过他必要的时候可以信任防风邶,搞得他这十多年总是时不时的去找防风邶。”
“还有你拖防风邶给璃昊找的老师,我推荐了好多个,璃昊那小子都不满意,等你到时候自己给他找吧,你选的老师他准不会挑毛病了。”
“你救的小夭和辰荣馨悦顾念你的救命之恩,让赤水丰隆和玱玄也经常照顾着你的产业,还有璃昊那小子。”
“是不是等这块琉璃长的跟人一样大,你就能回来了?我这段时间多来看你,精血也多喂一些,你要好好长大,早点回来好不好?”
相柳每次来给琉璃喂完精血,都要絮絮叨叨的说一堆话。
琉璃长的很快,还没过完第二个十年,到第十九年就已经有人形模样了。
相柳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来的更勤快了,带来的消息也都是好消息。
“璃昊用你手里的力量,威逼利诱那些王室旧臣投靠了他,洪将军的辰荣义军也被他收编了,辰荣馨悦现在跟他打的火热,都是因为你对辰荣馨悦的救命之恩,你又不在,他作为你的侄子可不就被赤水丰隆和轵邑城主奉为上宾了,他还发扬了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他们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满脸都是看乘龙快婿的模样。”
“你再不回来,辰荣的光复过程可就都要错过了。”
琉璃内部发出了亮光,好像在回应相柳的话。
“你能听到我说的是吗?”相柳有些激动,这意味着她开始有意识了。
琉璃的亮光又闪了一下。
“如果你能听到,就再闪一下好吗?”相柳想再试探一下,但这次琉璃没有闪光了。
他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琉璃的光又闪了一下,他贴近了琉璃的表面,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了琉璃雪的模样,他就知道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雪儿,我好高兴,你终于快要回来了,我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了,你知道日子有多难熬吗?”
“我们一起走过了几百年,我才发现我早就习惯了有你的牵挂和陪伴,极寒之地也好,防风府也好,我们一起游历中原,又一起游历大荒,一起在辰荣军的那些日子,都是我最轻松惬意的时候。”
“你说过为我而来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中途就丢下我不管了,我感受到你的心在告诉我,你快回来了,我会等你的。”
相柳在漫长的等待中又过了十年,这十年琉璃石头可以一闪一闪的回应他的话了,他每次就挑着她想听的消息说,他常常带着她去海上听鲛人唱歌,但每次他都说那个鲛人唱的没有她唱的好听,他想再听她多唱几次。
“相柳,相柳……”这天琉璃石头里面传出了声音,相柳似有感念,快速的来了这边。
只看见琉璃出现了裂纹,相柳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心,不知道是琉璃雪要回来了,还是琉璃石头出了问题,琉璃雪在向他呼救。
相柳赶紧朝琉璃里面浇灌精血,随着他精血的融入,琉璃上的裂纹更大了,随后就整个碎裂,露出了琉璃雪的人形样貌来。
“相柳……”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相柳。
“你终于变回来了。”相柳一把抱住了琉璃雪。
“三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你。”相柳高兴她变回来了。
“相柳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用精血蕴养我的本体,我也不能再生出血肉之躯。”琉璃雪感念相柳对她的不离不弃和救命之恩。
“地上梧桐相待老, 天上鹣鹣不独飞。 水中鸳鸯会双死, 大雁忠贞至死随。你忘了我们种情人蛊的约定吗?”相柳看着琉璃雪,把当初种情人蛊的约定再次说出。
“相柳,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琉璃雪再抱住了相柳,抱得更紧了。
“遇见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相柳嘴角微笑。
“我们一起去看海上的月亮吧,我躺着的时候你总是带我去看月亮,但我躺着有意识却睁不开眼,一次都没看到。”琉璃雪有些心塞,就是每次都听到相柳在说话,但她就是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外面。
“好,我们现在就去。”相柳驱使着贝壳朝深海里去。
“哇,我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了,难怪你喜欢大海,月亮在海面上更美了,我以后也要常来看海上的月亮。”琉璃雪对着海面大声说月亮很美她要常来。
“还有海底的世界,你也很久没看了吧?”相柳又邀请她去看海底的世界。
“可爱我还是不会游水,可以用上次那个泡泡带我去看吗?”琉璃雪想去,但是不会游水。
“可以,我们走吧,不过浅水区泡泡施展不开,你呼吸不过来了还是要找我渡气。”相柳内心有些偷笑。
“好吧,那你不要离我太远了。”琉璃雪怕找不到人渡气。
相柳抱着琉璃雪跳入了海里,琉璃雪赶紧憋气,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想找相柳渡气,相柳见状便贴上她的唇先是缓缓给她渡气,随后却攻城略地亲吻起她来,她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渡过来的一点空气,又被相柳给亲没了,她拍打他示意他别亲了,放开她,但相柳还是按着她亲。
“相柳,放开我,我呼吸不过来了。”琉璃雪情急之下推开相柳说。
相柳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乐的笑了起来。
“我能在水里呼吸和说话了?”琉璃雪发现自己的特殊之处。
“嗯哼,我用一身的精血浇灌了你的本体三十年,你才生出的血肉之躯,这个身体可以说是有我一半血,你也是半个海妖了,可以在海里自由呼吸。”相柳告诉了她原因。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常来海里玩了。”琉璃雪不用学游泳就拥有了在海里自由自在活动的能力,做梦都要笑醒。
“你原来有的是辰荣王室高等神族的血脉,现在我把你变成了半妖之躯,以后别人眼中你也变成了妖怪,你不怪我?不觉得难过?”相柳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还是想把真相告诉她。
“那又如何,我现在是半妖半神,简称妖神,听起来就是很厉害的角色好不好,再说了别人的看法我才不在意呢,我只在意你的看法,你会因为我是半妖就看不起我,不要我了吗?”琉璃雪问相柳。
“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不会看不起你,不会丢下你。”相柳郑重的对她说。
“相柳你真好,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琉璃雪游过去抱住了相柳。
“我们一起去逛海底世界吧,不知道之前的那些海里的妖兽有没有换了一批了。”琉璃雪拉着相柳在海里游逛,两人又开开心心的玩了一阵子。
又去听了鲛人唱歌,这次琉璃雪也能听到了,她觉得相柳之前说她唱的比鲛人好听是在安慰她,鲛人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她都沉醉了。
这次男鲛人的歌声一出现,相柳就准备带着琉璃雪跑路,但琉璃雪不想离开,还想听他们合唱,结果看到了两个鲛人你追我赶恩爱交配的画面,琉璃雪惊呆了,被相柳捂住了眼睛,她也知道鲛人是在干嘛。
两人赶紧跑,待会儿鲛人那边完事儿了,他们要人被抓住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