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牧冷秋坐在傻子背上继续往前走着。
八爷感觉大晚上捧着木盒哭的伤心至极极其诡异,不由得睁大眼死死地看着。
而此时。
人群里一名傻傻的身穿孝衣男子手拿木棍愤愤冲了出来,眼睛瞪地犹如铜铃:
“站住听见吗!你们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如若惊扰亡灵你们担当不起!”
羽牧冷秋一愣,眼眸闪现诧异之色:
“这位大哥,为什么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我们急着赶路呢!”
这位身穿重孝的男子一瞪眼上下打量着羽牧冷秋与鼻涕一番,脸上闪现一抹笑意:
“骑着驴,骑着猪,好有意思,外地人吧?!”
“你们稍等个把小时就能过了,你们要是强行通过,会死得很难看!”
“我好心告诉你们!”
“今天是大祭司送煞!”
“如若闯送煞,我身后的人就能把你们活活打死,等一会吧外乡人!”
此话一出,羽牧冷秋几人咯噔一下,包括傻子与憨子也是为之一振。
八爷慢慢从羽牧冷秋的衣领探出了头再次死死地盯着那个木盒。
羽牧冷秋看着那群人没有敢过,他知道这是丧事的规矩,包括自家村里也是如此。
民间丧事送葬那天,棺材前,孝队前。绝不允许任何人闯棺闯队。
听说如果闯了棺那会给事主带来厄运,可能头七那天就会看到死去的亲人。
而此时。
羽牧冷秋有了好奇心,伤心男的死死抱着的木盒,木盒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八爷趴在羽牧冷秋的衣领上睁大豆粒般的小眼睛小手捻着胡须依旧看着。
八姐看到八爷贴着羽牧冷秋的身体不由得闪现想亲密接触鼻涕身体的念头。
顷刻之间。
八姐变回本体从鼻涕的衣领里露出小小脑袋,萌萌的面容充满了无比地惬意。
就在此时,所有身穿白色孝衣的全部跪了下来,而他们都是面对大山而跪。
与此同时,一条粗绳缓缓地从陡峭的悬崖上松了下来。
大祭司看着绳子落了下来随即攥紧无头鸡脖子开始疯狂地吸着鸡的鲜血。
无头鸡的身体开始瘪了下去,脱落的鸡毛落在地上随风打旋飘起。
大祭司嘴里喃喃细语着,神神叨叨,诡异地动作越发地夸张了。
他右手捧着木盒走到绳子跟前小心翼翼地捆上。对着木盒喷出一口鸡血高呼两声:
“送,煞,喽——”
“送,煞,喽——”
随着送煞喽余音未了,木盒缓缓地升了起来进入漆黑的夜空。
羽牧冷秋抬头看着缓缓上升的木盒,直至木盒消失在夜幕里。
半晌过后,悬崖顶上隐约传来一声高亢有力的声音,那声音回荡在悬崖顶上:
“邪,灵,勿,扰!!”
话音落地,身穿孝衣的人群起身径直地离开了,而他们离开的速度快得诡异。
羽牧冷秋双眼灼灼有神看着匆忙离开的人群面容闪现一抹不解。
八爷露出小脑袋右小手轻轻拍了拍羽牧冷秋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思索:
“小子,咱们是不是爬上去看一看?”
“看看木盒里到底装的什么!”
“如果不看,你八爷我肯定睡不着觉,太诡异了!”
八姐伸出脑袋瞥一眼八爷:
“我说八弟,你不饿吗,你不饿,你亲姐姐我也饿了,和你出来真是扫兴!”
八爷看着八姐挠了挠头,满脸挂满了无奈:
“唉!”
“又开始了,不讲理的毛病就是不改!”
“我才是排行老八,你小九,拿你真没有办法!”
羽牧冷秋眉心微微一锁,左手摸了摸八爷的脑袋若有所思:
“八爷,我建议还是不去看的好,我感觉好恐怖!”
八爷捻了捻胡须,眼珠转了一圈,随即叹了一声:
“现在已经是五十级了,还怕恐怖,八爷我感觉好可笑呀!”
“再说了,恐怖好,刺激!”
话音落下。
八爷消失进入羽牧冷秋的身躯里,十二根手指青筋骤然凸出,八爷呵呵一笑:
“小子,来吧,八爷这颗猎奇的心如果填不上,我真的会失眠呦!”
羽牧冷秋微微一笑,发出清爽的声音:
“我羽牧冷秋不能眼看着八爷失眠吧!”
“八爷给我仙力,羽牧冷秋满足你!”
八爷笑了,捻了捻胡须猛地一瞪眼,身体的黄毛无风微微摆动。
羽牧冷秋眼眸闪现一抹金黄,身体里血液仿佛在极速循环,力大无比。
鼻涕看到也想跃跃欲试,右手挠了挠八姐的额头暗示一下。
八姐心里明白愣是装傻,继续露着脑袋深深地享受着温柔之乡。
羽牧冷秋走到悬崖底下,昂头看着陡峭的崖壁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八爷在羽牧冷秋的身体里憋足了仙力,豆粒小眼睛充满了坚定之色:
“小子,开始吧!”
羽牧冷秋抬头看着崖壁长长的舒了一口,右手抠住崖壁上的裂缝欲要往上爬:
“八爷,你悠着点,你千万别吓唬我!”
八爷捻了捻胡须,嘴里发出调皮沙哑的声音:
“怎么不相信八爷,相信我没错,爬吧!”
话音落下。
羽牧冷秋猛地用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动作轻盈无比。
顷刻之间,羽牧冷秋毫不费力地爬到悬崖的百米处。
羽牧冷抠住崖缝,随着崖缝不断掉落碎石崖缝发出微弱的裂纹声。
“咔,咔……”
突然,一滴不明液体滴到羽牧冷秋的头上,羽牧冷秋没有在意,继续往上爬。
就在此时。
羽牧冷秋感应到身躯发凉,阴风嗖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这一看几乎被吓死。
崖缝上许多赫然出现一排排,一层层,数不清的木盒,它们悬吊在崖壁木桩上。
又是一阵阴风吹来,阴风恐怖至极,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鬼手触摸着羽牧冷秋。
阴风吹过,岁月洗刷过的木盒在风中摆动。
羽牧冷秋看到右边腐朽的木盒摆动过猛碎裂,一颗没有腐烂完的头颅赫然出现。
头颅血肉模糊。
浮肿变色的皮肤爬出数不清的蛆虫。
头颅上的发丝随风摆动,恶臭无比。
羽牧冷秋左手捂着嘴几乎吐了出来。
就在此时,又是几滴液体滴到羽牧冷秋的左手上,羽牧冷秋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羽牧冷秋抬头看去,那名骨瘦如材捧着的木盒赫然就在眼前,不由得毛骨悚然:
“八爷,别看了,咱们下去吧!”
八爷若有所思,眼珠子转了一圈:
“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咱们上来了,既然都上来了,看一看也无妨!”
羽牧冷秋舒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浅浅的酒窝随之而出,嘴里发出清爽的声音:
“好吧,既然上来了,看看就看看!”
话音落下,羽牧冷秋爬到木盒跟前,打开木盖,伸头就往木盒里看。
这一看,羽牧冷秋双眼瞬间睁大,脊背噌地冒出冷汗,几乎惊叫松手掉落悬崖。
木盒里竟然是一颗女人头颅,女人生前极其漂亮,她死不瞑目的眼直勾勾地睁着。
头颅双眼直直睁着,恐怖至极,而瞳孔犹如活人那般水灵。
羽牧冷秋的面容则是深深地映在了那水灵的瞳孔里。
羽牧冷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八爷捻了捻胡须看了看头颅,女人嘴里含着一张符咒,符咒写着几行文字:
“生人莫靠近,邪灵勿扰,大仙守护,死者安息,女生于,“巳月”四月四日。”
八爷有了疑惑,大仙守护,什么大仙,难不成是同类,不由得眼睛又看了一眼。
突然,一条粗大的黑蛇缓缓地探出了头,发亮的眼睛死死地看着羽牧冷秋。
羽牧冷秋咯噔一下,不由得身体一僵。
蛇跃跃欲试欲要攻击,血红分叉的蛇信来回吞吐着。
嘴里发出让人不寒而栗地愤怒声,那声音像极了疯狂撕碎某种东西那般:
“嘶,嘶,嘶……”
八爷看到黑蛇身体犹如让人抽了筋似的,面容一僵,双手猛地攥紧胡须。
黑蛇扭动脖颈发出嘶嘶的声音再次猛地探头欲要攻击。
八爷惊吓过度仙体不由得隐约闪现出来,而这一幕女人的瞳孔看得清清楚楚。
八爷头冒冷汗瞬间头昏眼花,两颗豆粒小眼睛缓缓上翻,直接进入昏死模式。
羽牧冷秋骤然感觉身体猛地一沉,没有八爷仙力的加持,羽牧冷秋悬在了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