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金銮殿。
帝辛坐在王位之上,俯视殿前众人。
东军主帅姜桓楚、西军主帅崇侯虎在前。
东军副帅鄂崇禹、西军副帅伯邑考在后。
之后是姜文焕、陈梧、南宫适、乾布岱、殷郊、殷洪等人。
比干、闻仲、黄飞虎三大重臣全都到位,国师申公豹也站在一旁,现场的气氛压抑严肃到了极点,众人皆不敢言语。
“四位诸侯,可曾记得孤王号令天下诸侯,共讨反贼之时,所说的话。”帝辛面色严肃的说道。
“微臣谨记。”四大诸侯同时回复道。
帝辛点了点,旁边的侍卫拿了两个军令状,走了上来。
“崇侯虎!”
“微臣在。”
“你看看这军令状,上面有你的名字吗?”
崇侯虎听闻帝辛此言,惊的浑身一颤,连忙跪拜说道。
“大王,微臣是看到伯邑考缺乏经验,战场失利损兵折将,这才不得不接过主帅之位。”
“那你且说说,你担任主帅之后的辉煌战绩吧。”帝辛嘴角抽动了一下,而后说道。
“微臣上任之后,先是击败了敌军,而后徐徐追击。不料袁福通募集飞兵,借助夜空乌云,从天空逃遁。”崇侯虎颤抖着说道。
“也就是说,袁福通是在你执掌西军的时候逃窜的,对吗?”帝辛问道。
崇侯虎猛地回头,指着伯邑考,扯着嗓子大喊道。
“大王~都是因为西岐将士不听指挥,才导致反贼逃脱。”
面对崇侯虎的诬陷,伯邑考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淡定自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崇侯虎见帝辛没说话,又继续说道。
“大王,此战之中崇州将士奋勇杀敌,西岐将士作壁上观。还请大王明查。”
帝辛并未理会崇侯虎,而是直接问道。
“西军督军官何在?”
仅片刻,两名督军官走上前来。
“微臣在。”
帝辛开启【洞察】看了一眼,发现二人忠诚度都很高。而后才继续说道。
“汇报西岐和崇州斩敌情况。”
“西岐将士斩杀敌军二万一千余人,崇州将士斩杀敌军五千余人。”督军官汇报道。
崇侯虎听闻此言,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大喊道。
“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
帝辛摇了摇头,旁边护卫,一把将崇侯虎按在地上,把布条一股脑塞进他的嘴里。
“伯邑考。”
“微臣在。”
“袁福通是怎么逃的?”
“禀大王,那晚北伯侯及崇州将士饮酒大醉,袁福通兵分两路突围。西岐将军南宫适带领骑兵,围截敌军骑兵后全歼。另一路,在墨羽族人的帮助下,从天空中逃遁。”伯邑考侃侃说道。
“如今有军令状在此,伯邑考你可知罪?”帝辛问道。
“微臣知罪。”伯邑考跪地说道。
比干见状,连忙走了进来,站在伯邑考身边。
“大王,此战伯邑考已经竭尽全力,并且斩杀敌军数万,功过相抵,还望大王绕过他性命。”
“大王,此战过错,主要在于崇侯虎,目无军法,刚愎自用。还望大王绕过伯邑考性命。”
闻仲也上前说道。
帝辛见此一幕,不禁皱眉。
比干为王族之首,闻仲为文臣之首。
此二人,居然同时出来给伯邑考求情,恐怕还是因为其父姬昌。听闻姬昌爱民如子,在西岐的声明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就在帝辛为难之时,黄飞虎站了出来。
“禀大王,所谓军令如山。既然立下军令状,那么就必须执行。若是不能明正典刑,将来谁还会把军令当回事呢?”
黄飞虎刚刚说完,申公豹也站出来迎合。
“武成王所言甚是,请大王明正典刑。”
如今在朝中地位最高的四个大臣,两个要帝辛饶伯邑考,两个要帝辛斩伯邑考。
整个大殿中,众臣也是议论纷纷。
伯邑考环视众臣,而后对缓缓说道。
“禀大王,既然微臣签了军令状,斩臣首级,臣无话可说。但西岐臣子将士为大商,抛头颅洒热血,战场立功无数。还请大王免除他们罪责,斩微臣一人首级,明正典刑。”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无人不为伯邑考的忠孝仁义所感动。
帝辛也看明白了,今天最多也只能斩伯邑考一人,想除掉姬昌是不可能了。
“孤念你忠孝,就暂且饶你一命。但军法也不可废,就将伯邑考终生监禁吧。”帝辛说道。
“臣叩谢大王不杀之恩。”伯邑考听闻此言,惊喜不已,跪地说道。
众臣子,也被帝辛的仁义深深折服。
帝辛说罢伯邑考之事,将头看向了崇侯虎。恩已经施过了,此时也该到了施威慑的时候了。
“崇侯虎好大喜功,阵前换帅。得小胜而自满,以至军纪涣散,错失战机。令反贼逃脱,成为大商后患。”帝辛朗朗说道。
“剥夺崇侯虎世袭爵位,其宗族之人,皆贬为平民。邓九公接任北伯侯之位,执掌崇州二百诸侯。”
崇侯虎嘴塞满了布条,呜呜的叫,一句也说不出。满脸涨的通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这一刻,他回想起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之中。刚刚出征时自己称病不议军事,后来稀里糊涂坐上了主帅,随后经历大胜志得意满,最后放跑敌军变成监下囚。
或许当初老老实实的做好一个副帅,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步步走过来,已然无处回头。
即便崇侯虎哭的悲痛不已,但在大殿之中,却没人敢上前为他说一句好话。大家心里都清楚,身为一国之君的帝辛,必须要恩威并施。
有赏就要有罚,有恩就要有威。
刚刚帝辛已经把恩,全都施给了伯邑考,那么崇侯虎自然就成了,承载君王之威的对象。
如今之势,即便是所有人一起求情,也保不住崇侯虎的命了,谁有会出来触霉头呢。
“将崇侯虎推下,立斩!”
帝辛一言落下,回荡在金銮大殿之中。原本癫狂的崇侯虎,一下子愣住了,眼神木讷,身体僵硬,被两位将士直接拖走。
片刻的寂静之后,一将士走上金銮殿。
“禀大王,崇侯虎已经伏诛。”